如今的四海龙宫无异于是外强中干，综合实力已经远远不如海妖公会与外海妖兽了，再想称自己是无尽海霸主，都得先掂量掂量其他海妖族群到底有没有意见！

若黑蛟执意与四海龙族为敌，它们固然不怕黑蛟，却担心黑蛟一旦开了头，让其他海妖族群意识到四海龙族外强中干的本质，怕是会立刻被群起而攻之，多年来积攒的新仇旧恨都得一次性结清，那怕是四海龙族一个活口都不一定能留得下来！

四海龙族再强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如今各个海妖族群都已经成长了起来，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离开了四海龙族，在无尽海某片海域里自立门户的龙血妖兽都对霸主宝座虎视眈眈，曾经六位龙神尚且护不住四海龙族摇摇欲坠的威信，更何况如今只剩下了三位龙神？

关键是黑蛟的背景太过于神秘强大，本就只有黑蛟欺负它们的份，它们动黑蛟一下都可能会灭族。

这种憋屈的感觉，一向都是四海龙族给予其他海妖族群或者沿海生存的人类的，这次反过来，它们总算是理解，为什么四海龙族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

一众无尽海妖兽忧心忡忡的时候，林渊却仍旧在自己的宅院中溜着妖王。

有天神之眼的协助，他已经确定了旧日支配者惨败的事实。

接下来他要做的，也仅仅只是等着第二阶段任务的倒计时结束，领取系统奖励罢了。

在无尽海打下一片基业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提上了日程，等走上正轨以后他就会离开无尽海，毕竟他走的虽然是图腾古神的道路，但是有香火之力不吃，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按照众生经上面的记载，正常神祗应该是培养信徒→发展教会→汲取信仰→反馈信仰→培养信徒的循环，这样的神祗之路算是正常，也可以算是病态，讲究的是细水长流与可持续发展，神祗存在的时间越久，信徒就越强大，而强大的信徒便可以进入各个不同的世界位面发展教会，培养更多的信徒，然后神祗再拿出一部分香火之力反馈给表现优秀的信徒，强化信徒的同时也是在激励其他信徒上进。

但是天地灵气是越用越少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段末法时期，对于神祗这样的存在而言，没有氧气无所谓，但是没有灵气肯定是无法生存下去的，绝大部分走这条路的神祗都是这么死掉的，毕竟在没有灵气或者灵气不够的情况下，神祗是无法降临于人间的，那些信徒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得不到回应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放弃信仰，甚至会认为自己所信仰的神已经死掉了。

偏偏天地恢复灵气的这段时间，可谓是相当漫长，最短也需要五千年的时间，没有神恩赐福，没有凡人能活这么长的时间，久而久之信仰线断裂，沉睡中的神祗自然就会陨落，例如之前那尊蜥蜴古神的样子，它能苏醒过来都是因为还有残存的信仰，所以才没有彻底死去罢了，这也是它非得厚着脸皮想蹭林渊一份功德的原因。

所谓的图腾古神……

那就是割韭菜了。

走这条路线的神祗跟这些祖妖境巅峰的妖兽差不多，虽然也能吸收香火之力，并且有效利用，但是属于是一次性资源，用完了就没了，下次用就得想办法再去割一波韭菜，而且特有的祭祀，也是普通的神祗无法模仿的能力，能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得香火之力，也就是说哪怕天地末法，只要能前往其他存在灵气的世界，图腾古神也不会死去，依然可以继续割韭菜。

只不过图腾古神这一类神祗并不受掣肘。

因为祂们的祭祀与其说是祭天祭地，不如说是按照‘规则’跟其他生灵做交易，赚取到的香火之力也只是当中间商的报酬而已。

林渊这个还没有成神的中间商，还得通过系统的渠道来完成祭祀，等于中间商的中间商，就算做了什么交易，最后拿大头的也是系统。

无论是天道还是鸿钧，可以从物理层面上将图腾古神摧毁，但是却永远无法拿捏到祂们的把柄，让祂们为自己所用，要是碰到厉害一些的图腾古神，例如祖龙那样的存在，只能找地方封印起来，根本就杀不死，战国时期那位祖龙还化身嬴政出来蹦跶了一波。

林渊拒绝系统安排的路线，就不是希望遇上信徒被其他神祗吸收，或者天地末法，或者系统安排好一系列事件断掉他的信仰线，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他，那样他跟工具人有什么区别？

北境是他的根基，肯定是要好好经营的，离开的时间要是太久，那些现在表现得老老实实的家伙就应该要露出獠牙了。

何苦呢？

不都是韭菜么！

至于他离开以后，贸易之城会被无尽海妖兽瓜分掉的问题……

林渊只想呵呵。

就像四海龙族在霸主的位置上坐久了一样，哪怕是处于下风也习惯性的对其他海妖族群颐气指使的进行命令，那些想要反抗四海龙族的海妖族群虽然嘴上喊着不服，但内心深处依然被植入了奴性，所以再不确定林渊能不能赢四海龙族之前，绝大多数海妖族群都不敢下注，生怕输的一无所有。

谁说林渊不在这里，四海龙族就是霸主了？

现在的四海龙族敢跟海妖公会呲牙吗？

借它个胆子它都不敢！

贸易之城跟海妖公会绑在一起，四海龙族伸手就等于是从海妖公会哪里虎口夺食，如果连四海龙族都分不到一杯羹，其他的海妖族群更是想都别想！

林渊要解决的问题，从来都是怎么将这个被自己绑上贼船的大型闲散势力锤的服服帖帖，让它们在自己不在无尽海的时候都保持着老实的姿态！

能不能赢四海龙族，那重要吗？

“加油，加油，我快没力气了，再加把劲！”

林渊一边逗着傻…妖王，一边飞快地思考着这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