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我走吗？”
林渊反问了一句，笑道：“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条孽龙而已，或许在大部分海妖眼中，你是威风凛凛的孽龙领袖，但是在四海龙族眼中，你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捏碎的棋子罢了。”
“是……”敖思凡缓缓垂下了头，沉声应了一句。
它理想中的四海龙宫跟如今的四海龙宫，完全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它想做出改变不假，但是以它的实力，连现任的四海龙王都对付不了，更别提坐镇龙神殿，不出世却能震慑整个无尽海的那几位龙神了。
没有外力的帮助，一切都是空谈。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相对而言，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宛若看不到敖思凡眼中的低沉与失落，林渊清了清嗓子，开口问了一句。
敖思凡微微一怔，苦笑着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涩声道：“前辈，之前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晚辈虽然不说一穷二白，但是连自己的麾下都控制不住，还谈什么回报不回报的呢？”
说到这里，敖思凡犹豫了片刻，话锋一转：“您是妖帝转世，晚辈这点心思，在前辈眼中不过是个笑话，所以晚辈就直说了。
前辈既然主动提起此事，说明前辈赞同我改变四海龙宫的设想，而且有办法能帮到我，为此，晚辈愿意付出一切，只要前辈开口，晚辈一定尽力筹备。”
敖思凡突如其来的坦诚，直接打了林渊一个措手不及。
敖思凡之前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但是林渊在这番话下，却是直接哑火了。
虽然所走的神路不同，但是林渊并不会质疑神灵的强大，祖龙虽然不至于跟他玩什么小手段，但是此时此刻，这片海域应该还在对方的神念感应之中，自己无论要跟敖思凡说什么，祖龙都能立刻得知。
话说的露骨，会惹来杀身之祸，可要是说的模棱两可，却也给了钻空子的机会！
控制敖思凡？
拿什么控制？
冥境黑水肯定不行，他这种手段对于如今的四海龙族来说并不是秘密，甚至稍微有点势力的海妖族群都知道，他掌握了一种能将活物炼化成傀儡般存在的黑水，这些被炼制的生物不但会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而且还打不坏、杀不掉！
但是这些生物会成为林渊的‘一部分’任他掌控，可能连自我意识都不存在。
单凭这个缺陷，林渊就可以肯定敖思凡不会接受，它或许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与忠诚给林渊，但绝不愿意被抹去自我意识，连自主行动全都没有。
用冥境黑水，只会让双方翻脸而已。
而且将敖思凡炼制成冥河生物，以林渊如今的修为肯定是力有不逮，可以转化成力量的香火之力又全部被提取出来，凝聚成了之前与蜥蜴古神对峙的神魂。
最主要的是，将敖思凡炼制成冥河生物，并不符合林渊的利益要求。
对于一个接纳其他妖兽族群，不再将自己摆在云端之上的四海龙宫，林渊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想要再不惊动五位龙神的情况下推翻龙宫现有的制度，的确需要一个龙宫成员与一种新的制度来配合。
毕竟他走的时候图腾古神的道路，稍微有点见识的存在，都不会选择交恶于他。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四海龙宫绝对不可能跟林渊翻脸！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林渊才想着去改变四海龙宫，填塞大量的非龙血妖兽以削弱四海龙宫，再来徐徐图之，而不是借助旧日支配者以及外海妖兽、海妖公会的力量来毁灭四海龙宫，翻脸的代价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承受的！
恰好有敖思凡这样一个‘好帮手’放在面前，林渊怎么可能不去利用？
“前辈？”
敖思凡见林渊沉默，有些急促的问了一声。
他丝毫不怀疑林渊的能力，毕竟祖龙都要执晚辈礼，它这种连真正龙族都不算的存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怀疑林渊呢？
或许林渊不是祖龙的对手，但是他之前随随便便就召唤出了那个名为‘饕餮’的存在，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是他很清楚，饕餮能够在瞬间击溃怨憎会，那么对付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只是在想，应该找你索要什么东西。”
林渊竖起了自己的尾巴，示意敖思凡安静。
目光在敖思凡身上打量了片刻，有一个设想被推翻。
作为系统出产的咒印之毒，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解药的存在，一旦体内的血液被他置换，可以说他瞬间就掌握了对方的生死。
但是话又说话来，咒印之毒逆天归逆天，想要控制妖王境的强者，依然需要支付大量的妖力来完成这件事，他现在体内的妖力就算充盈，估计也做不到这一点，还是要被直接抽干！
“原来如此，前辈还在考虑么？”
敖思凡再次苦笑了一下，主动提议道：“晚辈有个提议，不知道前辈您愿不愿意接受，四海龙族中有一件至宝，名为命运之秤，使用这件宝物来缔结契约，无论双方事后如何后悔，都必须严格按照契约内容执行，否则就会在命运之秤的伟力下被打的形神聚散！”
命运之秤？
林渊脸上流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加上之前那个套住他脖子，试图让他坦诚吐露一切，结果被系统发威直接毁掉的绳索，四海龙族手里稀奇古怪的灵宝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命运之秤又是什么级别的东西！
“只要前辈愿意帮助我改变龙宫的现状，晚辈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便是晚辈未来成为了四海龙王之一，也会对前辈奉上无限的忠诚，到那个时候，晚辈所拥有的一切，也同样属于前辈，如何？”
在林渊丝毫的时候，敖思凡在继续说话，似乎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好像只要能改变四海龙宫的现状，它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