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眼中的热切，几乎是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再厉害的龙族前辈转世，带不来利益也是个屁。

虽然在久远的将来，只要黑蛟没陨落，肯定能成为叱咤风云的存在，但四海龙族还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号。

而且黑蛟明确表态，在解决掉旧日支配者之前，绝对不会离开无尽海，这些消息已经被提前传了出去，它便是杀光了当时在场的妖兽也没有用，所以在麻烦解决之前黑蛟都不可能离开，它就是想安排一些龙族跟林渊离开，投资林渊的未来，也得看看其他的海妖族群同不同意了！

见祖龙的表情瞬间恢复冷淡，林渊心中冷笑了两声，沉声道：“不过，你也到了祖妖境，应该清楚神路千千万，有些神祗修信仰，有些神祗修功德，但我…走的却是图腾古神之道。”

“！

！！”

祖龙脸色一变，疑惑道：“这…前辈莫非是戏耍于我？

图腾古神之道，自人类于微末中崛起以后，便已经彻底断绝，我龙族昔日有不少成员都有庇护人类部落，成为人族图腾之一，却在人类崛起以后传承断绝，成为了普通的妖兽，前辈你…怎么可能走得上图腾古神之道？”

即便是在洪荒世界中，龙族亦是无比强大的族群，虽然也有金翅大鹏之类以捕杀龙族为食的异兽，但那也只是少数罢了，否则龙族也不可能成为鳞虫之长，成为当初洪荒第一量劫的应劫之族。

弱小的生灵寻求强大的生灵庇护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初图腾古神之道兴盛时，的确有非常多的人族寻求龙族庇护，而后者因为这份供奉的香火，也很愿意给人类提供庇护，而且教给了人类很多知识，即便到了林渊的前世那个时代，怪力乱神皆以不显于世，华夏子民依然自称为龙的传人。

再后来，各方博弈，龙族没落，人类逐渐崛起，有了英雄、领袖、人王，便无需再供奉其他的强大生灵，图腾古神之道也就缓缓断绝，逐渐被信仰神道所取代，就连历朝历代的阴神都属于是信仰神道的一员，一旦失去了信仰、香火，很快就会泯灭。

不过阴神几乎是每隔一个朝代都会更迭一次，能够长存于世的阴神随便一位都是不得了的存在，最出名的就只有唐朝那两位门神！

林渊前世，所谓的祭祀已经断绝，再往前的封建朝代中，人类即便祭祀，对象也不再是各种图腾古神，而是祭祀天地！

这其中的隐秘太多，大概可以类比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天道也剿灭了各种图腾的信仰，向图腾献祭的方式几乎被彻底抹除，只余下了祭祀天地的礼节。

“前辈，难道您跟…有关系？”

祖龙虽然没有确切的叫出‘天道’这个称呼，但是语气中敌意却相当浓烈。

洪荒的确是个很乱的世界，除了各路人马的公敌鸿钧之外，就数天道不受待见。

跟林渊前世那些小说中的主角动不动逆的‘天’不一样，天道的存在，一向都是洪荒生物的大敌，因为天道要求各个生灵都遵守‘规则’行事，但越是强大的生灵就越是不喜欢遵守‘规则’的束缚，双方不断倾轧是很正常的事情。

天道无私？

万界强者恨就是恨的天道无私！

林渊缓缓抬起头，扫了一眼祖龙，淡然道：“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区别？

我走的是图腾古神的道路，知道这一点不就够了么？”

祖龙心中腹诽了两句，却不敢当面吐露心声。

图腾古神的确可以通过祭祀供奉的方式与普通生灵做交易，但图腾古神还有另外一种强化自己的道路——杀戮与掠夺！

图腾古神彼此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所以上古时期的人类部落喜欢征伐，并非单纯的是他们自己的意志，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所供奉的图腾想吞噬其他部落的图腾来强大己身。

神道的确有千千万，但是其中最过于危险的并非邪神，而是图腾古神！

邪神的危险只是针对普通神灵，但是图腾古神的危险却是针对其他神灵！

不过说到交易，祖龙的心思便再一次活泛了起来，与图腾古神做交易，只要给了足够的筹码，就能够获得想要的一切，而四海龙宫主宰无尽海无数岁月，积攒下来的各种财富堪称无穷无尽，只要能说动另外五位龙神，四海龙族的整体实力就能腾飞！

龙神殿内一共有七个席位，除了开创四海龙族的四条祖龙之外，还有两位龙族的后起之秀也先后点燃神火，从普通的妖兽走上了神路，虽然不如四祖龙名气大，但是在四海龙族内，它们的簇拥丝毫不比四祖龙要少，其中最强者，甚至都已经开始着手创造自己的眷族了。

不过四祖龙之一的北海祖龙，因为探查旧日支配者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即便成了神祗，也依然难逃畸变的命运。

这也是四海龙族萌生退意的主要原因。

它们虽然不知道关于畸变者的细节，但是却知道，哪怕成了神祗，都逃不掉对方那种诡异的精神感染。

原本有六位龙神坐镇的龙神殿，本该是整个无尽海的不落堡垒，可以说龙神殿在无尽海存在一日，四海龙族便凌驾于各个海妖族群头上一日！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以后，所谓的不落堡垒，瞬间就从内部瓦解了。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你们布置在青江皇朝的暗线能够动起来，在恰当的时机切入北境跟天魔的战争，凭着四海龙族的手段，加上青江皇朝的无敌战舰，击溃天魔军团，应该问题不大吧？

即便无法击溃，也能替北境分担一些压力。”

林渊撇了撇嘴，主动岔开了话题。

什么叫条件允许啊？

就是你四海龙族但凡想跟我做交易，就得立刻创造条件调动青江皇朝的舰队！

就算无法击溃天魔军团，拿命拖也得拖住一部分天魔，替北境战局分担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