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当不上兽主,其实也无所谓。”
“反倒是灸心老哥你,会很难过把?”
林渊的声音中带着嘲讽、揶揄之色。
其实灸心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要不然它也不会出来自立门户。
墨渊不动它,不代表不知道它是什么路数,只是觉得现在留着它,还能控制一下炼狱妖兽不要太过于泛滥,同时也是给下一任兽主留下了一个新手大礼包。
这玩意就跟狼人杀似得。
新任兽主一上来就把灸心这条狼给抓了出来,连带着平息了荼毒横断山脉的炼狱之火,这就是一份实打实的功绩,同时也能进一步提升兽主的威望,就跟乾隆留下和珅给嘉庆是一个道理。
如果说别的兽王希望林渊担任下一任兽主,是因为北境商会给它们带来的便利,那么灸心希望他担任兽主,就是对自己性命的顾虑了。
别说林渊本来就十拿九稳,就算所有的兽王都反对林渊成为新任兽主,灸心也得跳出来跟它们战斗到底。
众多兽主继承候选者中,只有林渊清楚它的根脚,也并不在意它炼狱妖兽的身份,而以林渊的资质跟血脉,活几千年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它跨不过那一步,说不定得死林渊前头,所以让林渊继承兽主之位,灸心绝对是一万个愿意,这也是灸心极其手下百般配合北境商会,甚至连货物丢了都赶在商会动手之前给他们找回来的原因。
可要是拿这个条件跟林渊谈报酬,那就纯粹是想白女票了!
虽然灸心对于龙血妖兽的血脉浓度其实要求不高,哪怕是林渊这样的蛟龙,也已经远远超过了灸心的预期,但要是有机会的话,林渊就是给它抓来一条真龙后裔,它都敢用,再加上林渊又搭上四海龙宫这条线了,它的心思自然也就活泛起来了。
“龙王说笑了,就凭北境商会的存在,您当上兽主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问题是,那些妖兽也不是吃素的啊,用人类的话来说,它们也是天之骄子,在族群里都是被恭维着长大的,它们父母或许会向您低头,但它们本身可不会。
而且,这些族群的结构也很复杂,总有些目光短浅之辈觉得你能弄起一个北境商会,它们族群实力更强,也没理由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杀了你,北境跟横断山脉,还不都是它们的地盘?”
灸心赔着笑脸,语气小心的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背后没有一位荒妖境的存在给你撑腰,那些传承古老的大族群,是不会把你放在眼中的,这一点,我想你也感受到了吧?”
林渊沉默了片刻,才用戏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灸心,冷笑道:“这么说,北境商会这段时间被妖兽连续进攻,并不是个巧合,而是有一些妖兽族群在背后指使了?”
“如果龙王需要,我可以帮你查出来,也可以帮你给它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灸心的语气也渐渐地放松了起来。
毕竟林渊这个语气,明显已经被它吊起了胃口。
这位黑水龙王自出世以来,还真没怎么吃过亏,哪怕是双方有了矛盾,也会马上报复,哪怕是自己曾经为了算计它,都不知道帮这条黑蛟背了多少黑锅,绿沼氏族派来的使者说杀就杀,整的人绿沼氏族好像一点排面都没有。
“不必,我自己的事,喜欢自己来做。”
林渊轻轻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早点把你那点小算盘扔了吧。
呆在北境的那只的确是纯血龙族,人家父辈可能是西海龙宫的高层,甚至还是真龙后裔,你惦记它,我怕你这脑袋在你头上是呆腻了吧?”
“这……”灸心呼吸微微一滞。
它并没有锦衣卫、妖帝会那样的耳目,指望手底下那些脑袋里长满肌肉的炼狱妖兽打听情报还不如直接让它们严刑拷问呢。
所以它只知道林渊身边有一条来自四海龙宫的龙血妖兽,却完全没有想过,对方的父辈有可能还是一条真龙后裔!
对于龙族这种繁殖能力低下的种族,哪怕是旁支后裔都是无比看重的存在,它这边要是真忽悠敖芊成了炼狱之心的祭品,回头要它命的就不是下一任兽主了,它甚至连下一任兽主事谁都没机会看到了!
“灸心老哥,你听说过,孽龙吗?”
林渊忽然话锋一转,给大脑宕机的灸心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降温。
灸心微微颔首,沉声道:“略有所知,听说四海龙宫各个龙血妖兽族群里,总有一些桀骜不驯之辈存在,三番五次违反四海龙宫的禁忌,这样的存在统一被称作孽龙。
罪孽严重者,一般都是被当场诛杀的,一些罪孽轻一点的,也是被囚禁于深海之底,永世不得翻身!”
孽龙的存在并不是个秘密。
即使是强大的龙族也要遵守规则,因为龙族再强,也只是规则制定者之一罢了,它们的日子是要比横断山脉的妖兽好过,但那只是因为海洋并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区域,可不代表人类伏妖师们对龙族血肉、妖丹没有丝毫觊觎之心,这种体内流淌着神兽血脉的妖兽,可是能让普通人直接完成洗筋伐髓的存在!
一旦龙族犯了众怒,因此灭族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对于孽龙的存在,四海龙族都可以说是零容忍,处置手段残忍无比!
“我很快就会去一趟西海龙宫,到时候想办法给你弄出一条孽龙来,到时候四海龙宫也不会来训你我的晦气,而能成为孽龙的存在,无论实力还是血脉,都算是龙族之中的佼佼者了,最不济也不会比我的血脉浓郁程度要差,完全符合老哥你的要求。”
林渊说这番话的时候,异色双眸中隐约有精芒闪烁,尔后笑着问了一句:“你看如何?”
“这…不太合适吧?
会不会太为难了?”
灸心有些激动的扭了扭身子,心里却下意识地觉得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