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什么？

是天道！

天道是什么？

是规则！

即便这个规则有了自身的意志，它也是不可改变的规则，就像林渊，即便有人类的灵魂，现在也只是一条黑蛟罢了，不代表他觉得自己是人，他就可以是人。

同理，一个本身就是规则的存在，自然也不可能违背规则。

作为系统，它不能够给林渊发布任何以林渊当前的能力无法完成的任务，就算是鸟类妖兽这种挑衅林渊的任务，看似必死无疑，但惩罚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无论是采用柔和的方式，还是直接拒绝执行，代价都一定是宿主可以承受的。

反观想鸟类妖兽在林渊巢穴里落巢的任务，因为当时林渊并不在妖兽森林，再加上连巴图都被调到了北境参与作战，所以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送奖励的任务，这种任务失败的惩罚就可以设置的很高，比如说系统解绑、抹杀宿主之类的。

当初对战变异血灵的任务，一开始系统给出了奖励跟惩罚，但是当任务难度超纲以后，系统便很快变更了任务要求，这就是典型的遵守规则。

系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让林渊去死，所以林渊要对系统保持敬畏，而不是恐惧。

当然，系统也可以花大代价在这个世界培养起另外一个宿主，并且倾斜更多的资源，让他成长起来的速度变得更快，这就是那只鸟妖出现在林渊面前时，系统要表达给林渊的意思。

它并没有进行没有意义的口头威胁，而是将一件事付诸实践。

好像一个人在电话里威胁你，跟当面拿刀顶在你的腰上威胁你，是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你就算培养一个新宿主起来，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无论你把它藏在哪，我都可以轻松把他揪出来，我很清楚，我跟刚才那只鸟成为妖兽，不是因为你想让我们成为妖兽，而是你只有让我们成为妖兽的能力，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在天武大陆上选择妖兽这个地狱难度开局。

既然如此，你培养的新宿主要么在横断山脉，要么就在无尽海域，而且，有我这个珠玉在前的存在，你的新宿主也没有多少可以发挥的空间，它走不到我这一步，就算它可以，其他势力也不会再容许我这样的存在崛起了，何况，还有我呢，我会眼睁睁看着它发展起来吗？”

念头通达以后，林渊心中少了几分畏惧，连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笑意。

系统依然在装死，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一样。

半响之后，林渊依旧站在原地，异色竖瞳中透着戏谑的光彩。

【你想要什么？

】系统文字缓缓出现在林渊的大脑之中。

林渊眼中的笑意更甚，淡然道：“我不想做你的傀儡，不代表不想跟你合作，你需要强者替你诛杀鸿钧，我也需要你的力量迅速成长，我们之间并不冲突，不是吗？”

系统又沉默了片刻。

【说说看？

】系统再次打出了一行字。

林渊双眼微微虚起，寒声道：“别再给我使小绊子了，也别想把我往那条路上引，当初封神榜上面的那些存在，几百上千年以后是什么下场，我可是历历在目！”

系统这一次没有沉默，而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起来，林渊甚至感觉自己的整个识海都摇晃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

大概过了五六个呼吸，系统好不容易发泄完毕，才缓缓打出一行文字。

【杀鸡取卵，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你也应该清楚，那种事要在目的达成以后才可以去做，你觉得我花了几千年时间，培养起当初封神榜上的神灵，付出的代价如何？

】【那你又觉得，仅仅只是让我栖身的洪荒碎片脱离了洪荒本体，这份收益，比得上我创造一份封神榜，培养人仙的力量与鸿钧对抗所付出的代价成正比吗？

】林渊：“……”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反驳，却也只能保持沉默。

但有一说一，封神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可不少，培养起如此庞大的势力，代价可比将林渊培养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恐怖的多，起码此刻的林渊面对封神榜末位的那些存在，都没把握能接下一招！

如此大的代价，却只是让自己暂时逃脱了鸿钧的魔掌，然后便弃之不用？

这显然不合理。

如果香火之力真的跟林渊预料中的一样，是天道控制那些神灵的东西，那么这些神灵应该绝对忠诚于天道，又为什么会被天道抹杀，而且一抹杀就是全员死绝呢？

【是人王意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林渊恍惚间看到了天道咬牙切齿的模样。

【人王帝辛虽然被我与鸿钧联手消灭，但其意志依然传承了下来，你以为‘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跟‘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样的话，是谁说出来的？

这种话少了那几分气魄，就算到了嘴边，难道就能随口说出来吗？

】林渊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很好，各有各的算计，你想消灭人王、鸿钧，重新缔造一个由天道做主，没有圣人的世界。

鸿钧想要彻底掌控天道，让自己成为天下共尊，人王干脆点，想排斥你跟鸿钧的存在，创造一个没有神话的世界。”

【那么你呢？

你想要什么？

】系统并不否认林渊的说辞，而是缓缓敲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渊裂开血盆大嘴，歪着脑袋问道：“我想要什么？

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刚才那只鸟妖称呼我什么吗？”

冥主！

天地人三界！

这是一个完善世界不能变更的基调，亦或者说，天与地皆在世界之侧，他们并非是一个世界的构成，而是强行将自己融入了某个世界中，例如天武大陆，并没有天庭，也没有地府，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也就少了仙神鬼怪之类的存在，林渊的出现，可能是世界自我补全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