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国王宫外，各国使节行馆之中。

诸葛霜剧烈地喘息着，略带香味的汗水从额头不住滑落，激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受。

门外不时有卫兵巡逻，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嗓子，不让自己喊叫出来，浅浅素手死死揪住杨哲的头发，一双玉足弓得紧紧的。

“滚……滚出去！”诸葛霜低声怒吼，“否则我真，唔……真要叫人了！”

“这句话你很久以前就已经说过。”杨哲眯起眼睛，从容回答道，“似乎是在你第二次来了之前。”

**加紧**的频率，诸葛霜终于忍不住再一次达到了巅峰，香躯一阵抽搐，终于汗水淋漓地瘫软在杨哲怀里。

“刃牙……你为何就不能让我一回？”诸葛霜咬着牙道，“为何每次你都要跳出来破坏我的计划？”

杨哲抚摸着少女滚烫的娇躯，微笑道：“你代表朱雀国，我代表霜玄国，大家本来就各为其主。倘若我因为一点情欲就将整个邦国出卖，恐怕你也不会真正喜欢我吧？”

“死人，谁喜欢你来着！”诸葛霜轻轻啐了一口，闭上眼睛道，“你不要以为我真是傻的，倘若你真是全心全意为霜玄国好呢，就算大家立场不同我也不会在乎的。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

“哦？”

“我总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表面上虽然都是在为霜玄国谋划，为抗击叛军出力，但是在你每一步行动的背后，却隐藏着非常深的用意。哼……我才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真心为霜玄国出力呢！”

“女人的偏见实在可笑。我在极冬绝域上背叛玄星真策，差一点被他打得魂飞魄散，此后又组织北原兵，和任无月叛党殊死作战——如果这样都算有私心，那什么才叫真正的忠诚？”杨哲眯起了眼睛，眼神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诸葛霜轻轻一笑，咬住杨哲的耳垂道：“你看看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眯起来，来掩盖自己的杀气……你是否心中在盘算一旦我说出了你的大计，你要怎样灭口？”

杨哲浑身一紧，苦笑道：“既然你是我的女人，那我轻易便不会杀你的，不过我会把你掳去，关押在极秘密的地方，等待我的计划真正付诸实施之后，再放你出来。”

“你终于说了一句实话，真好。”诸葛霜把脸贴在杨哲胸膛上道，“倘若你真的忠诚于修炼界，那就根本没必要去霜玄国——当时我在星辰宗已经为你安排了长老之位，甚至连宗主之位都可以交给你。星辰宗的宗主，岂非也是朱雀国的领袖？放着现成的朱雀国领袖不当，却来霜玄国冒险，还要在各方势力斗争的漩涡中来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国师，哼，我可不认为你真有那么蠢！”

“那你认为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杨哲轻声问。

诸葛霜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唯一无法看透的事情。看上去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修炼界忠心耿耿，但是……但是我就感觉你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危险人物。”

她轻轻皱起了眉头，微笑道：“想知道我的感觉怎么来的吗？因为你吸引了我。只有最危险的人物才可以吸引我，那些真正为玄天圣殿效忠的傻瓜蛋，才不能引起我半点注意呢！”

杨哲忍不住在她鼓胀的香臀上拧了一记，邪恶地微笑道：“你这话说的可有些大逆不道啊。”

“所以别人都叫我魔女啊……”诸葛霜幽幽叹了口气，翻过身背对着杨哲，道，“我不奢求知道你真正的计划，但是告诉我刃牙，你心里所想的计划，是否会有损于星辰宗的利益？”

杨哲一愣，诸葛霜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这

个时候说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会发现。

肉体是最诚实的东西。

“我不知道。”杨哲老老实实说，“我的道路还隐藏在一片迷雾之中，倘若星辰宗没有挡在我的道路之上，那么大家便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倘若迷雾散去，你发现星辰宗正好阻挡在你的面前呢？”

“你非要逼我把答案说出来吗？”

诸葛霜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却夹杂着无尽的悲哀，摇头道：“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光是短短百年的岁月，就要去面对那么多辛酸、痛苦和惆怅，去背负那么多沉重的责任；那么飞升后的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义呢？岂非是要去承受更多痛苦，更多悔恨和更多包袱了吗？”

诸葛霜猛地转过身来，深情地和杨哲

一起，喃喃道：“我这一生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似 正属于自己的；倘若能够让那一个月重新来一次，什么飞升，什么天界，什么长生不死，我全都可以舍弃……”

杨哲沉默了，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女性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以强硬的姿态出现，而是像一张无形无质，柔软无比的网一样死死将人包围起来。

诸葛霜已经完全卸下了心房，在这一刻她准备接受杨哲的任何谎言和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并且愿意为那种绝无希望的可能性奉献出一切。

正因为这样，杨哲才无法用任何驾轻就熟的谎言来欺骗她。他可以欺骗任何人，却不能欺骗一个心甘情愿被欺骗的女子。

他只有沉默。

两人沉重的呼吸在暗夜中悄然交替。

诸葛霜似乎明白了什么，喃喃道：“最后一个要求，可以吗？”

“你说。”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和身份。”

杨哲僵住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却令他十分难以回答，斟酌了半天，他平淡道：“我的过去属于很久以前，属于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那个世界，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

“很好……”诸葛霜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去愿意去想任何问题，在这个夜晚她只是一个最单纯的女人，就好像杨哲也是一个最单纯的男人一样。

生命的火焰在这个夜晚完全绽放。

*

“去昆仑仙城？”

霜之圣殿大厅内，杨哲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将昨夜的风流完全抛在脑后，满脑子都被这个消息占据了。

“是啊。”卓玛用力点了点头，有些茫然地说，“中央圣殿终于决定暂时推迟改组霜之圣殿的计划，由我正式担任霜之尊主之职，所以要去中央圣殿接受圣尊的册封。”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怕嘛！

心里话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多年来的训练已经把卓玛**成了一座冷漠的冰山，无论心底究竟是什么想法，外表上绝对不会表露出半分来的。

想了想，卓玛又说：“这是中央圣殿的正式邀请啊！”

“中央圣殿为何要邀请我？”

“这次极冬绝域之战虽然失败了，但是有不少修炼者的表现还是得到了圣殿的认可，得到了飞升指标。这次是他们飞升的盛会，你既然是极冬绝域之战的英雄人物，当然也被邀请去一同观礼，中央圣殿方面还可能根据你的功绩，对群狼谷大加赏赐呢！”

杨哲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手尾要处理。能得到玄天圣殿的赏赐当然是好，不过自己修魔者的身份去了昆仑仙城，是否会被发现呢？

“刑天大魔，你觉得我应该去吗？”杨哲心中问道。

刑天道：“玄天圣殿的邀请，倘若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的话，反倒会令对方生出疑心；你虽然是修魔者，但是有灵兽化形的身份掩饰，旁人未必看得出来你真正的身份，就算看出来了，但现在修炼界还没有真正开始敌视修魔者，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所以暂时不会造成什么不利的。”

“说的也是。”杨哲想了想也对，对方现在应该还不至于怀疑自己的身份，自己怎么能做贼心虚呢？

“昆仑仙城，昆仑仙城！”莉莉也兴奋地叫了起来，“莉莉要去看看仙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很好玩儿！”

“不错，既然天界始终是我们的大敌，先去探探虚实也不错，至少观摩一下修炼者是如何飞升的，对将来我们想办法偷渡到天界也大有好处！”杨哲主意打定，“而且中央圣殿之内，还收藏有两枚魔魂水晶，如果能够趁机得到的话……”

刑天哈哈大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去闯一闯昆仑仙城又如何？到时候要让这些修炼者知道，他们错过了一个多好的诛杀大敌的机会，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杨哲对卓玛点头道，“既然是霜之尊主的意思，刃牙不敢不从。”

“太好了！”卓玛笑容璀璨，随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脸色一正，摆出了一副苦脸，“国师忠心耿耿，本尊主一定重重赏赐！说吧国师，你要什么？”

“我只要你像个寻常小姑娘一样说话就好了。”杨哲故意道。

“呃？”

卓玛咧开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头不懂规矩的野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