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嗨嗨，是我，胡强，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原来这个陌生号码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差点挂掉。”“是是，这个，莫菲你现在忙不忙啊？”“阿嚏！嗯，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听欧阳莫菲这个声音，胡强立刻道：“我……咦，莫菲你的声音不对啊，鼻音很重，感冒了？”“没有！”欧阳莫菲拿纸巾擤了下鼻涕，然后随手扔进马桶。“刚刚不知道怎么的，才给人修完电脑，忽然就浑身发冷，还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刚擤完鼻涕，所以可能鼻音有点重。咦，突然发冷打喷嚏，这肯定是有人背后说我坏话，是不是你？”“那怎么可能。”胡强连忙道。“莫菲啊，突然发冷打喷嚏，未必是有人说你坏话，更有可能是感冒前兆，你要多喝点热水，多注意保暖啊，不要整天穿短裤短裙，那很容易着凉啊。”“切！”欧阳莫菲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对着电话懒洋洋道，“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说什么，快说正事儿，老娘忙着呢。”“你忙什么啊？”胡强下意识问。“当然是忙尿尿啊！”欧阳莫菲道，“顺便摸个鱼。”胡强一阵无语：“那你忙吧，回头再找你说吧。”“等等！”欧阳莫菲道，“我已经尿完了！不信你听！”说完，欧阳莫菲一扭头，随手按了一下马桶冲水按钮，出现了哗啦啦的冲水声。紧接着，欧阳莫菲继续坐在马桶盖上，对着电话道：“听到了吧，我现在好了，你到底什么事儿，快说！”“可是……”“可是什么啊，你又想哪儿去了？”“没有没有！”胡强连忙道，“我没想歪，只是，只是觉得你在厕所的话，我跟你讲话不太合适吧？”欧阳莫菲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洗手间这里没有监控，周围又正好没人，咱们可以随便说，尽情的说。放心，我来的这个洗手间，没有监听设备，也没有管道通到迫事部的管道间，别人听不见咱们说话的。”胡强叹口气：“好吧，我长话短说。是这样，我刚刚跟唐海星通过视频了。这个鳖孙儿，不但私自任命自己为迫事部经理，竟然还把我心爱的碎纸机给弄坏了！那可是我自掏腰包买的碎纸机啊！不是公司的，是我的私人物品啊！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呢？”欧阳莫菲懒洋洋的笑道。胡强道：“所以，唐海星这货我是不指望了，就希望莫菲你，能帮我修好碎纸机。这不光是帮我的碎纸机，也是在帮你们啊。我都听说了，上面派了新桉子给你们，要你们把一整个仓库的旧简历全部处理掉。咱部门我是知道的，就我那一台碎纸机，要是没有碎纸机，你们铁定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一定扣绩效，扣绩效就要扣奖金。哎呀莫菲，你也不想被扣奖金的，对不对？”欧阳莫菲嘴角一弯，眼珠一转：“那点仨瓜俩枣的奖金，老娘才不在乎呢。”“可我在乎啊！不，是大家在乎啊！”胡强道。“莫菲，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你也不想因为你的不作为，拖累了大家，让大家都被扣绩效，对不对？”“等等。”欧阳莫菲道，“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拖累了大家？碎纸机明明是唐海星弄坏的，有本事你找他啊！”“我找过了啊，可没用啊。”胡强道。“就唐海星那人儿哈，你也知道的，就一个典型的重度妄想症患者！我一个正常人，跟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说多了也是鸡同鸭讲！然后我思来想去，整个迫事部，好像除了我，就你最靠谱了！我不在的时候，如果非要在咱部门找出一个能修好碎纸机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哎呀莫菲，帮帮忙了，碎纸机就是卡纸而已，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对不对？”欧阳莫菲抿嘴一笑，但语气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少来那套，让我修，有什么好处？”“哎呀莫菲，大家好同事，不要开口闭口讲好处嘛！”“少跟我打马虎眼，不给我好处，那你让别人修吧。”胡强叹口气：“行吧，那你说要什么好处？先说明，别太过分啊！”欧阳莫菲笑了笑：“这样吧，现在找人上门维修碎纸机，起码两百块，不过大家这么熟，给我一百五，我就给你搞定。”“又要钱？”胡强道，“莫菲啊，整天谈钱不提倡啊。”“不谈钱谈什么？谈感情？你敢吗？”“咳咳咳……这个，好吧，一百五就一百五，我回头发你红包，你赶紧搞定碎纸机！还有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盯着他们点，别让他们出乱子，有事儿随时向我汇报！”“要我帮你盯人？”“要不然呢？整个迫事部就你最靠谱，不找你找谁？别忘了，我们可是，可是……嗯，对了，雪山菲胡组合啊！一定要好好配合才对！”“去你的雪山菲胡，老娘是胡作菲为！”“好好好，胡作非为就胡作非为！总之，我暂时任命你为迫事部监督组组长，你修好碎纸机后，不用做别的，只帮我盯着点他们，别出乱子就行。”“监督组组长？我呸，我可没兴趣打小报告，要不然我帮你转接唐海星，他肯定乐意。”“你就别提唐海星那货了，碎纸机的事儿我还没跟他算账呢。”“那就金秘书？”“金秘书就会拈轻怕重，避重就轻，她干不了这个。”“阿杰呢？”“阿杰就是个只会背地里逼叨逼的怂货，以及木头人，他也干不了。”“那小白？”“莫菲你别闹，小白他，他还是个孩子啊！”“乐乐总行了吧？”“乐乐只是个实习生，她能压得住谁啊？”说到这，胡强立刻道：“所以啊莫菲，就只有你，是我最放心，最信任，也最不用操心的人，监督组组长的职务，非你莫属！”欧阳莫菲撇撇嘴：“切，就算这样，我凭什么要当？”胡强道：“莫菲，就当帮帮我了。我难得去参加个干部培训，能不能加薪就看这一遭了。可咱这个部门你也知道，没有我压场子，分分钟出幺蛾子。我可不想经理位子还没坐热乎，就要因为下面人的出乱子，让我重新被一撸到底。你也知道我不年轻了，当这个经理不容易，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好了别说了，真烦人。”欧阳莫菲咬嘴微笑，语气却十分不耐，“我当就是了！”“那就多谢你了啊！”胡强呵呵一笑，“有你在，我放心！”欧阳莫菲忍不住撇嘴一笑，然后又正色道：“对了，听金秘书说，你那边条件挺艰苦的，怎么样，你个已经开始奔四的中老年男人，还撑得住吗？”胡强道：“额，我其实……好吧，说实话，条件是艰苦了点，不过也就三天，咬咬牙就撑过去了。”欧阳莫菲撇撇嘴：“这么惨，要不要给你邮寄点牛肉干过去啊？”“又是牛肉干？”“又？怎么，还有别人给你送牛肉干？”“是啊，之前我用这边的盯盯乐，好不容易跟我办公室里的那台盯盯乐联了网，结果正好看到唐海星坐在我办公室里，于是就跟他通了个虚拟视频，聊了会儿天，他说要……”“等等！”欧阳莫菲突然打断胡强。“刚才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我记得金秘书说过，像这种干部培训，要提前把所有培训人员的手机都暂时收起来，期间不允许使用任何电子设备，更不准跟外界通信，做到真正的回顾往昔，忆苦思甜。所以，你哪来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又哪来的盯盯乐跟唐海星进行虚拟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