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舟来此表功，是准备听一波夸奖的。
他从那谁谁孙巧巧的神魂当中找到了有关翻天教教主的记忆画面，刚好能够与姐夫大人给的那张画像对上，大功一件。
正常往下聊，不是该聊情报的细节吗？
怎么就转到了他的爱好上面去了？
小青舟的脸红了。
楚白摆手：“不用说了，人各有志，我不会因此戴有色眼镜看你。
不过青舟啊，我听说到现在你还跟乳娘睡一个屋？”
上官青舟：“！！！”
这叫不戴有色眼镜？
“姐夫，您别听外面胡说八道！”上官青舟据理力争道。
楚白：“是影卫告诉我的。”
凤凰院影卫的情报能力，绝对数得上天下间的第一流。
影卫说是，那么这件事九成九就是真的。
上官青舟：“……”
楚白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你的年纪还小，注意身体就好。”
大家的公子少爷，通常有专门的课程。
伺候的大丫鬟最后混上一个侍妾的名分也是因为此。
只不过楚白没想到，小青舟的爱好如此特殊。
恐怕他看见那谁谁孙巧巧的时候，便想要亲自审问了。
上官青舟修炼天魔大化功，被审问的孙巧巧刚好就是元神之体，绝配。
“那那个谁谁就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注意身体。”
楚白憋着笑。
小青舟的脸色亦是红了又红。
他明明是好心好意、大公无私，于是没忍住反驳了一句：“姐夫，我记得青凰大人已有万岁。”
楚白说：“是啊。”
“不过凤凰一族的年纪跟咱们人族不一样，万岁才成年，算起来她比我还小点。”
上官青舟：“！！！”
还可以这样？
“对了，还有我的圣女姐姐裴洛神！”
小青舟表示不服。
楚白笑道：“我和裴裴本就是同辈中人，你叫她姐姐，叫我姐夫，难道不是？”
雾草，
上官青舟忘了，现任圣女的年纪本就不大，说是同辈中人完全没有问题。
送人头啊这是。
上官青舟有些颓废，不过他记得还有一个！
“青云宗的外门大长老，我记得她是三千年前拜入的青云宗！”
闻言，楚白恍然大悟，“哦……还真是。
可青凰是东方玄奇，南宫是西方玄奇的后裔，刚才我说了，玄奇一族万岁才算成年，算起来南宫的年纪比你还要小几岁。”
“！！！！！”
这么说只有上官青舟自己是小丑？
他知道楚白还有个童养媳的姐姐。
可那个姐姐年纪撑死了大上五六岁。
因为再往上就不叫童养媳，而是乳母了。
上官青舟表示……
他表示不动了。
“姐夫，我！……”
楚白拍拍他的小肩膀，“没事没事，我都说了不会看不起你。”
╭(°A°`)╮？！……
看不起……
这是直接明说了？
上官青舟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过了好半晌，他驼着背，弯下腰，转身离开，“我还以为我和姐夫是同道中人……我先回去了，姐夫……”
说着，上官青舟丢出了一枚圆滚滚的珠子。
这是一枚魂珠，里面记录着孙巧巧有关翻天教主的全部记忆。
“咣当”！
门关。
楚白看着门口的方向几十息，而后大口喘息，“好险好险，幸好他不知道大宁宁。”
青云宗主宁婉秋，三千多岁，并非楚白的同辈中人，同是最正统的人族。
楚白说大宁宁也才刚刚成年，就有点侮辱人的智商了。
“幸好幸好，
我堂堂正道元婴真君，当然不可能跟魔宗圣子是同道中人，喜欢开大车，咳咳！”
不过……上官青舟的天魔大化功有点利害。
小青舟的修为才金丹巅峰，其功法居然能对二转炼魂的大能修士生效。
楚白将目光投入闪烁着微光的魂珠，其中的第一个画面是孙巧巧被人追杀。
孙巧巧是虫修，也是毒修。
为了修炼做过不少试验，拿一座小城当养蛊场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所以手刃此人必将获得大量天道气运。
孙巧巧是炼魂境不假，可是追杀她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其中也不乏修为高于她的大能。
什么，炼魂境没资格争夺气运天榜？
自己不争可以帮别人争。
自己不争还可以把她打个半死，送给小辈，或者干脆卖掉。
眼看着孙巧巧陷入危机，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以碾压的实力一掌拍死了所有追兵。
那是法相，洞虚法相，一名洞虚境的老怪物将她救了下来。
然后，孙巧巧便加入了翻天教，为自己争命，在天道气运榜定榜前为自己争得一条生路。
救她的洞虚老怪物也姓孙，名为孙富，很有乡土气息的一个名字，但他的修为是洞虚无疑。
有洞虚境的强者打底，翻天教的势力极速扩张。
而翻天教的教义也很简单，基本上只有禁止内斗。
而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之下，不涉及重大利益，护法与长老们各自抱团儿，便会继续为翻天教的发展壮大添砖加瓦。
至于长老之下的普通教众。
并不重要。
不少人甚至是被裹挟着加入的这一教派。
重点依旧是教中的高阶修士。
这也是为什么，楚白他们连灭翻天教的分舵，大胡子庞德与孙巧巧遇到上官青舟，首先想到的依旧是谈判与归附。
死的都是一些炮灰，跟他们没有关系。
很快，那名教主出现了，只有惊鸿一瞥，可那张脸的确如上官青舟所说，与楚白画的有八分相似。
“八分……教主……八九不离十了。”
楚白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沉吟道：“翻天教主李福，来历神秘，基本不过问教中之事，翻天教的日常事务皆是由副教主孙富打理。”
李福，孙富……都很有乡土气息。
如果楚白没记错的话，高阶修士喜欢给自己改名。
名字也算一个人的脸面。
不然一位老祖级别的人物自我介绍，“我乃万剑山庄太上长老李狗蛋！”
太特么掉逼格了。
就算不愿改名，用紫极真君，紫河真君等等自称，也比李福、孙富这种名字来得靠谱。
像楚白，软饭真君，就很有……迷惑性。
总之翻天教的正副教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楚白继续往下看，有用的信息就很少了。
翌日白天，西原行省收回一座城池，众人决定在此休整一天。
作为秘书的罗丝几乎每天都在忙碌，如今依旧。
但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机会的桃桃怨念很深呐，都十来天了，她都没能给楚殿下表演一次节目。
楚白从修炼的房间中走出来。
实则他就是在房里研究了半个晚上的魂珠，后半个晚上扛不住了睡大觉。
他应该叫一下桃桃的，不是忘了么。
以至于楚白晃了晃酒葫芦，里面一滴酒都没有。
楚白看向身穿淡粉色襦裙的小桃桃，问道：“桃桃姐，我的酒呢？”
闻言，桃桃的桃花眸子一翻，看向别处，“忘记酿了。而且天天喝酒对殿下的身体不好，殿下还说过好几次要戒酒，我劝殿下还是算了吧。”
算了？
哪儿能算了，小桃桃明显是在耍脾气。
楚白嘿然一笑，招手让她过来。
桃桃呢，耍脾气归耍脾气，殿下叫她，她也不敢不过去。
然后，她只觉得衣襟一松，小脸顿时红彤彤。
“殿……殿下，这是会客的大厅！”
今天会有客人过来，这是写在日程表里的。
罗丝与桃桃，准确点说是两个秘书。
前者是工作秘书，所以工作很忙。
桃桃则是生活秘书，负责楚殿下的饮食起居。
楚白吐出来说：“你看，你整天边着嚷着要表演节目，现在就可以啊，你又怂了。”
没错，桃桃怂了。
换成在房里，她敢烧上天。
毕竟从被分配到福寿院开始，她就是楚白的人了。
可这……
万一……
桃桃只得说：“殿下，我错了，求殿下饶了我吧。”
是啊，被人看到她就完了，是真心的完了。
哪怕殿下只觉得有趣，她自己也没脸再留下来。
女子的清白大于天。
然而楚白并没有理她，清早起床喝桃花酒已经成为日常，怎么能半途而废。
不过楚殿下把喝酒前少说的话补上了：“今天没人来，西原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替我娘子处理反贼的，顺便收割点气运。”
日程表，楚白昨晚看过之后，只回了一句话：“让他们滚。”
玛德自己守不住城，这个时候过来找补，早干什么去了？！
而闻听此话，桃桃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殿下这是在逗她。
桃桃当即道：“欺负人。”
不过还是那句话，说归说，桃桃姐再也不怂了，反而软踏踏服在了男人的肩头，眯起了眸子。
楚白还想一会儿带着桃桃回南荒圣山玩玩。
林花精显然又吃了亏，今天过去，她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呢。
可还没等楚白想完，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忽然从外面飘了进来。
“叮咚”～
提示：免疫狂乱。
提示：免疫狂乱。
……
楚白顿时瞪起了眼睛，一把捂住桃桃的口鼻。
桃桃还以为……但很快也发觉到了不对，施法收拾好自己，以法力护住全身，站到了一边。
五官立体，腰臀比惊人的罗丝归来。
丝丝姐穿紧身的衣裙最好看，不过此时她的脸色不那么好看。
她说：“殿下，城被围住了。”
……
此城名为小仓城，乃是西原行省的粮仓城市之一。
当然，被翻天教肆虐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楚白带人夺回了小仓城，城内工作繁杂，要进一步识别、安抚、重建……等等等等，城内定还隐藏着翻天教的小尾巴。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内百姓纷纷红了眼，疯了似的，见人就杀，见人就咬。
“见人就咬？”
楚白拍案而起。
罗丝颔首道：“翻天教在时从未给过他们任何食物，到现在食物的发放也只是陆续进行。”
楚白说：“那些被咬的人呢？”
“有些死了。”
罗丝道：“但没死的也都疯了。”
疯了……
小仓城，原本是个农耕城市，哪怕商人做的也是粮食的买卖。
如今的小仓城居然断粮已久，大多数百姓饿得皮包骨头，然后发疯。
城中修士原本的职责是安抚这些百姓，从百姓中找出翻天教的余孽。
现在他们正灭杀着发了疯的百姓，把没疯之人护在身后，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防他们也疯掉。
城内其实还好，毕竟修士会飞，行动力强，发现异常知道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
可城外的疯人越来越多是什么鬼？
短短时间之内，数万人已将小仓城包围了起来。
远处还有源源不断流着口水、骨瘦如柴的人正在往这个方向聚集。
楚白回到了灵舟之上，站在船头俯瞰下方犹如末世的场景。
对，末世。
那些能够把别的人也变成疯子的疯子，让楚白想起了异世界电影小说中的丧尸。
而在船上，炼魂境以下的修士需要以法力护体，阻止漂浮在空中的血气对自己造成影响。
楚白不需要。
因为他是长青道体，因为他修炼的功法是【阴阳诀】。
楚白不觉得这些疯子有多强，哪怕城外的疯人已有数万。
凡人归根结底是凡人，而修士稍微强大一些便可飞上天去，让他们永远抓不住。
只是，疯子不能随便杀。
不说他们还有没有救回过来的可能，击杀数万凡人所造成的业力，足以将人榜排名第五的上官青舟打到榜单后面去。
天道气运，有奖必然有罚。
击杀恶徒，增长气运，榜单排名上升。
击杀气运者与无辜者，产生业力，抵消气运，榜单排名下降。
甚至楚白作为团队的领导者，下属犯错，他也将受到一定的牵连。
当然，楚白坐在船上啥啥不干，只派人去击杀翻天教的教众，同样可以蹭到些天道气运。
“这是想逼我杀人？……”
楚白喃喃道。
不，破解疯人围城不难，只要杀人者与楚白无关即可。
楚白问向身边的罗丝：“丝丝姐，你看下面这些人还有救吗？”
罗丝抱歉地摇头：“我不知。不过殿下，影卫那边已经抓了些疯子，要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疯人指定与翻天教有关。
可他们因何而疯，根源是什么，触发机关是什么，还有种种种种，都需要专业的人给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