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涉川(1 / 1)

曾行过草木炎凉,跋山翻,山高水远,岁月柔长。折花别襟上,夜雨最宜怀乡。

愁风入梦来,故友尘世,寂静熙攘。惜乎空杯对坐明月光,人在春秋茫茫。

有情处天地最仓皇,扇底风换了鬓底飞霜。幸而岁寒日暖,孤身而往,终有未失未忘。

若不能共老水云间,见长剑覆雪,如见并肩。如风灯在前,涉深河暗夜,岿然不灭。

月是江心风流眼,自举杯,杨飞柳花掀帘。敬此生颠沛,春风之外。未凋谢,溯游从之多少年。

秉烛夜游,四方明灭。醉也梦也浑然已忘言,涉水人在杨柳岸,只剩晓风残月过川渐。

——题记

“你,要去哪儿?”“见故人。”“她不会记得你。”“那有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她就好。”“痴郎何自误矣!”

然后,他默然。看了这云深之处的仙境一眼,对着说她痴儿的女神徐徐一礼:“如此,便拜托女神照看这里了。”

然后也不等那女神答话,便性急而去。而此时,彼方敖广还在和涂山青凤攀谈。

“龙王哥哥,你要救的是谁?难道真的不可以说?”涂山青凤不甘心的追问。敖广沉默片刻后,说道:“是,大荒落的禾菱歌。”

涂山青凤迷惘了片刻,对于她来说,禾菱歌活的太久高出她许多辈,所以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她想了有一会儿,才说道:“那,那个人我帮不了。”她以为敖广让她帮忙。

敖广哑然失笑:“不用你,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古时,有古冢白狐化为老人入人梦中。提点一二,言说:人心不过黑白一子。如今,敖广想的是让涂山青凤也如法炮制。

“入梦?我没什么把握。只是姑且一试,成与不成,也就都如此,不许抱怨。”涂山青凤十分自然的对着敖广娇憨一笑。

“好。”敖广答应了,涂山青凤又问道:“那龙王哥哥到底想让我传达什么消息呢?”敖广想了想,说道:“你就替我入她的梦,送她几串相思子吧。”

相思子,就是红豆,又称鸡母珠、美人豆、相思豆、红珠木、八重山珊瑚、黑头小鸡。

误食时会中毒,严重时甚至会丧命。种子可以做成珠串饰物与打击乐器;民间亦流传有以茎入茶增添香气。

藤本植物。茎细弱,多分枝,被锈疏白色糙伏毛。

羽状复叶;小叶八到十三对,膜质,对生,近长圆形,先端截形,具小尖头,基部近圆形,上面无毛,下面被稀疏白色糙伏毛;小叶柄短。

根深材韧,抗风力强。根系发达,具根瘤,能固定大气中的游离氮。萌芽力强,喜强光。生长快。

耐热、耐旱、耐瘠、耐酸、耐剪、抗风、抗污染、成树不易移植。喜欢生长在开阔、向阳的河边、海滨、林缘或荒地。

涂山青凤应了,但是她也提了个要求:要最好的银山雪芽茶喝。

那银山雪芽,采最新鲜的。用镂花精致的银制精巧茶箱装了,然后万里加急送到。

等打开茶箱,清新的茶香,直浸到人的每一个毛孔里去,仿佛熨帖的四肢百骸都舒服极了。

开过茶的屋子,好几日都不会散那幽幽的茶香之气。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除了三界里的各种好茶,敖广很干脆的答应了。

他们约定,等敖广重新护送棺船继续前行的时候,涂山青凤就开始做法。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三天后,敖广护送棺船继续前行。涂山青凤就准备施法入梦,她刚放出自己的魂魄就感觉有道白光一闪,然后她就被拦在禾菱歌的第一层意识里。

是谁?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拦下她?如果此时受到攻击,她可就回不去了。“我知道,你想问我是谁,来干什么。”

对方像会读心术一样,猜到了她的心思。涂山青凤不由得心惊:她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深浅。

“我来,是想除掉一个人,这样她就能忘了我。”来人似乎不在乎涂山青凤怎么想,而是继续说道。

啊?忘了他?难道这人和禾菱歌很熟吗?她只觉得越来越糊涂。来人笑了笑,便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你当然不必知道,敖广应允了你好处,我自然也不会白让你辛苦。‘吾亦淡荡人,拂衣可同调。’

东海的古迹岛上,生长着一种五色的耐冬花,一年四季鲜花盛开,花开时,繁花似锦,香飘数里。最粗大的树干,需十多人才围得过来。”

他说的,是海公子出没的地方。大概意思是说:有个凡人叫张生,某天跑到东海某处人迹罕至的小岛上看耐冬花。

他遇到一个女子,自称胶州妓女,陪海公子前来游玩的。张生和女子正水*融的时候,海公子回来了。

女子跑了,张生被海公子缠住。原来海公子是蟒精,然后张生用荷包里的毒药毒死了海公子,并划船把蛇身带走了。

“我知道,难道那耐冬花有什么好作用?”涂山青凤也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人颔首:

“自然,那花甚是奇香,又荡人心魂。对于你们狐仙一族,修炼红尘,飞升渡劫有大用。”他说的,是情媚之法。

和苏氏重情不同,涂山氏只是一种历练,所以甚少有惹来天罚之人。还有这种花?涂山青凤半信半疑,于是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携那人一同进入了禾菱歌的梦。

也许是因为魂魄不全,执念深重的原因,涂山青凤的梦很混乱。涂山青凤花了好长时间才引着那人和她一起进入一处场景里。

那似乎在一个仙宫里,涂山青凤不熟悉,来人却很清楚:这是大荒落,他们的住处。

他们进入时,正看到一个少年含着笑意把一枝梅花别在一个少女衣襟上。

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对他们戏谑着:“我就知道,凭谁也无法撼动你们天生一对。”

那是一个男子,相貌平平还穿着火红色的衣裳,看久了只觉得眉目混沌。如果是云中君在,大概也能猜出那是帝江。

“如同蛮蛮鸟那般,没意思。注定在一起,如何知情为何物?”另一人开口道,那人相貌出众卓然天成。

他一边戏谑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小石子,然后轻轻的吹了口气。原本只是一块小石子,结果越来越大,最后延展成了一个大棋盘。

那棋盘上都是大小如同鹑鸟蛋的棋子,那些棋子颜色各异却比他们身上揣的那些更圆润好看。这下,涂山青凤有几分认识了:

那是帝台神,帝台性本顽劣,恰似人间潘安貌,且顽劣之心不亚于人间潘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