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回归(1 / 1)

起源大陆。

轰隆隆!

山崩地裂,天地倾覆,时空的交错扭曲,出现在每一处,甚至通向三千维度宇宙海的轮回通道,都受到了影响。

无形的意志波澜,笼罩着每一处。

“哈哈哈,罗峰,你输了!”紫木神帝的声音响彻天地,一下子压过了他的对手。

“真的吗?”自由的宇宙神们绝望着。

感受着天边的两股意志,一股浩瀚,使人不自觉臣服,如帝王,一股澎湃,乃是不屈的战意,如战士。

帝王的意志好像压过了战士,充斥着源世界的每一处。

那意志波及三千维度宇宙海,还在向着轮回通道的彼端不断延伸。

战士的意志被压迫到了极限,虽然显得坚韧,但却被逐渐压过。

“不,是你输了!”坚定的声音回应着。

“嗯?你还有什么招数?我马上就掌控源世界了,本源,至高规则,一切都在我的手上。”

被压迫到极致的战意开始了反弹。

天地之间,一切都变得昏暗。

那股浩瀚的意志也被笼罩。

“这是?”紫木神帝有些难以相信。

哗!

昏暗的混沌中,闪过一抹亮光,那是一柄刀。

割裂了一切!

“不!”哀嚎越来越细微,浩瀚的意志褪去,被磨灭了在天地之间的一切痕迹。

“紫木神帝,陨落了?”自由的修行者们,有些懵,绝望中突然的反转。

“到底什么情况?”

“自由了?”被紫木神帝奴役的修行者,居然没有跟随主人一同陨落,反而自由了。

嗡!

无形的波动散溢开来。

“起源大陆,有主了。”宇宙神们意识到了这件事,境界更低的修行者们也有些迷蒙的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

“领主!领主!”

“领主!”

“银河领主!”

“罗领主!”

不知从何处开始,呼声响彻了整个源世界,甚至源世界之外。

是至高规则的庆贺与祝福。

漫天的金光中,浮现一道身影,映在起源大陆每一位生灵的心底。

“这种感觉,好像有过一次。”罗峰感受着。

上一次,是身体突破十万倍基因的时候,当时还是在原始宇宙,如今,却是整个起源大陆。

那一次,是种子,这一次,是结果。

“领主,原来是这样。”他微微握拳,身影直接消失。

他的老师、家人、朋友、后辈,乃至族群,以及无数修行者,都在等着他。

第一次,是地球,面对金角巨兽,他义无反顾。

第二次,是族群,面对异族战争,他挺身而出。

第三次,是宇宙海,面对界兽,他无所畏惧。

第四次,是起源大陆无数自由生灵,面对紫木神帝,他一力担负。

战斗,贯彻了他的一生。

“浑源,又有新的精彩。”

起源大陆之外,无限浑源空间中,此刻也显得热烈。

“第八位浑源领主,出现了。”始祖们不甘,但无可奈何。

“又一位同行者。”领主们欣喜。

“又要多一席位了。”永恒之地这般。

墟墓,白玉广场上,黑衣老者宣布规则的时候,停顿了下来,目光看向远处。

下方,一白袍少年有所感应。

“罗师兄,你成功了。”

他追寻着先祖的痕迹,来到了这里。

浑源空间中,一艘飞舟漂泊着,里面一道身影凝视着那个方向,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一颗红色的光点在他左胸亮起。

飞舟变形着,缩小着。

化作了四四方方的黑色棺材,漂流向先前指定的某个方向。

这个棺材的样式,与墟墓中那“洞府”中的棺材,很像。

里面的“尸体”平躺着,唯独胸口的光点还在发亮。

巽风世界之外,一道徐徐消散的身影,看着里面的芸芸众生。

两个高等浑源生命,依旧被世界锁链捆缚封印在地底。

雷霆世界之外,命火神君陨落之地。

回溯着时空,两道长相极度相似的身影对视着。

原始古圣界。

圣主在晶莹黑石**坐着,心中盘算着发动战争的计划,忽而有些心绪不宁。

抬头望去,明明是宫殿天花板,更外围是原始古圣界的天空。

一头老龟,也有着相似的感觉。

“那是什么强大的生物?”

正以大破界传送术来往于源世界的鸟头人,看着缓缓消失的巨大人影,心头有些颤栗。

浑源空间中,一条巨蛇蜿蜒前行着,强大的威压迫使着无数低等浑源生命让路,也有没来得及的,就那么被压迫碾压,好像踩死蝼蚁。

“到这个时候了吗?”

巨蛇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漆黑的身影。

“好在,后手已经布下,复活,指日可待。”

漆黑身影消散着,好像由真实回归了虚幻。

“只是,我只是一道烙印而已,并且,也不存在了。”

烙印的本体,也未曾达到永恒之境,若是一直被消磨下去,或许,真的会陨落,当然,那个时间,会很长,但对于这个层次的生命来说,除非某些特殊时期,不然,时间是那么不值钱。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虚影消散之后,巨蛇好像恢复了神志,却发觉,这里,并非自己的沉睡之所。

“不对,这里,是领主们的疆域。”它忽的一阵毛骨悚然。

敛息,潜行着,为了赶回自己的家乡。

“兄弟,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它联系上了一位兄弟。

他仿佛回忆起,之前有些残余的记忆,很短暂,甚至以为是梦境,那短暂的清醒,他向那位兄弟传讯过信息。

“你还活着?”对方的声音有些诧异。

“不对,若是你真的死了,也会有新的兄弟诞生,到底是怎么了?”

无限之蛇的种族特性,锁定无限,种群不变。

它们的始祖,在永恒之地,有一王座。

交流无果,巨蛇还是决定,先回去,至少不能待在这片危险的地方。

“哦,一条小蛇。”戏谑的声音传来,让它有些绝望。

“刚好,墟墓那里九天少了一个,你去,刚刚好。”

巨蛇咬着自己的尾巴,不断变小,化作一个蛇环,落在一只手掌上。

“去庆贺一下新兄弟的出现,居然还有额外收获。”

时光长河不断奔流着。

下游,现实时间点。

混沌虚空中,母祖界,还是那座湖边亭子里。

黎相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好似多了一抹沧桑,很快又隐去不见。

“总算回归了!”

感受着多出来的记忆,他想道。

“时光炼体,与虚空炼体完全是两个方向,虚空炼体引动浑源之力,而时光炼体则是充斥源世界,相对而言,要探索源世界,还是虚空之力更方便,但在源世界之内,时光道的掌控力更强。”

“虚空道,突破的契机,感觉到了。”

“空相容纳,线相串联多元相,天地虚本暴五相并立,归寂灭。”

和时光道突破的时候相似,又勾连住了混沌虚空的又一本源,在外的显现却是无声无息。

“心相道,正面的红尘梦,负面的浮生劫,理性的大道逐,求本的枷锁禁。”

“红尘梦与浮生劫已经完善,大道逐还差验证,枷锁禁……”

过去时空的分身回归,他重新变得完整,失去了血脉之力带来的强大,重新变成究极境宇宙神,虽然按照界心大陆的说法,是“无敌存在”,一时之间还是很难适应。

“神帝境界的突破,不急在一时,那是寻路之旅,并非每位修行者,都能像东伯雪鹰那样,一开始就走出了正确的道路,有的道路,说不准是错的,也或许不是错的,但不符合心灵,难以走到最后。”

他伸出手掌,无形的扭曲之力弥漫开来,至高规则伸手可触及。

“就算不进行下一步的突破,我的战力,也并非所谓的‘无敌存在’可比的。”

一念之间,他感应着整个源世界,除了宇宙神们的身体内部,迷界走廊这种奇异之地,还有罗城主这种特殊存在。

“我观世界,如观掌上纹路。”

“因果·掌缘生灭。”

来自梵宙天之主的秘术,一种奇特的掌法,心相道绝学,但也有因果与生灭涉及。

“枷锁禁的关键,找到了。”

“平衡,唯独是平衡。”

秘术不断推演着。

心相道元脉,每人各不相同,可修行者也不止黎相一人,他却觉得,自己的“正邪”太过特殊。

不管是释迦的“佛魔”还是梵宙天之主的“生灭”,亦或者是“善恶”,都是两种截然相反,融合之后,会形成某种平衡。

而他的“正邪”,并非如此。

一般意义上的正邪,应与善恶类似,不过更为极端,但那种“正邪”,黎相将之称为“正魔”以作区分。

他的“正”本身就是平衡状态了,而多出了“邪”,就直接成为了“邪”的状态。

正好像实数,邪就如虚数,两者共同构成复数集,但问题在于,实数与虚数的结合,永远是虚数,反而虚数之间可能抵消成为实数。

正邪之合,必定为邪,而邪邪相合,却存在无比渺茫的可能性,是正。

“平衡,与打破平衡。”他有所悟。

不管是哪个源世界,其至高规则都脱离不了“平衡”,否则,世界便会不稳定。

或许,的确存在不平衡的世界,但一定不是自成一体的源世界。

混沌虚空不断膨胀着,是一种不平衡,但这就需要大破灭来进行调整,又是一种平衡。

“无法统合正邪,成就我之心相,此为枷锁。枷锁禁,就为我心中枷锁的具现,为我心中迷茫之相,此为,心相雏形。”

从最初,他就觉得,自己追求的是“自由”,可是,何为“自由”,在他心里都不是很明确。

因此,他想要问道众生,希翼着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符合他心意的答案。

“化我心之枷锁,为他之枷锁,为众生之枷锁,为万物之枷锁。”

一道巍峨的虚影,出现在黎相的背后,那人身形与他有些相似,但却被无数锁链缠绕着,其中的一根,从模糊转向明显。

“心相,心相,心灵之相。心相之道,正是使无形无相的心灵,变得有相,之后,拷问之。”

梵宙天之主的心相是生灭轮回,而黎相的心相却是枷锁缚身。

“枷锁本身,也是一种力量,无法回答拷问者,将沉沦我之禁锢。可我却期盼着敌人能够突破它,回答我的问题。”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灵魂道路的方向,只要他的心相彻底解封,那就是灵魂究极之时。

“虽然已经参透到了枷锁禁,大道逐的那个准备,还是继续吧!毕竟,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了。”黎相的眼中隐隐倒映出一座巨大的建筑。

那是从心种的维度,研究出来的一秘术,原本是为了完善“大道逐”的,可如今,也一样有利于感悟“枷锁禁”。

“嗯?”他发觉,自己损失的另一分身,隐隐有了感应,正是通过界心令能量前往界心大陆的那尊。

“也正好可以去看看。”虽然界心大陆如今对他修行难以有太大帮助了,除了少数几个地方之外,但对于元专门创造的源世界,他也有些好奇。

更古怪的是,当初界心令难以显现,他认为是元不希望他去界心大陆,可是,现在他变强了,反而能够感应了。

“状态,有些奇怪。”

“居然是这样?”黎相面上有些难掩的惊愕。

时光源地,云渊痕谷。

源河中,一道漆黑的身影泅渡而离去。

深处,长河上,白袍少年眉头微微一挑。

“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先祖,很快,我们就将要正式见面了。”

一旁的香坛上,一柱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边上还有三根燃尽的残余。

棋盘上,黑子与白子都越来越少,不断空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