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陨猛地睁开眼睛,夕阳旖旎的光瞬间映入他眼眸中,和绯红的瞳孔交融,浓郁得化不开。
他胸口微微起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毫发无伤。
在最后一刻,他回到了这里。
他当时没有睁开眼睛,心中却充满疑惑,为何有人要杀他,还是在魔界之外?
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不过,只是宵小之辈而已,就算没有离开,他站在那里,他也能应对。
她这么紧张,把他送回来,一定很担心他。
她都拉了他的手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既然这样,等一会儿l她一定会再召唤他,殷陨便在原地等着,眼睛数着更漏,等到一刻钟后,他还是站在原地。
她一定有事,再等等。
又等了一刻钟,一个又一个一刻钟过去。
月亮也升上了中天,点缀着魔界的黑夜,多雨的时节,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打湿了少年的发梢。
他站在庭院中,第一次感觉到心中空了一块。
忽然,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他连忙转身,看着撑着伞的殷念雪缓缓向他走来。
身穿祭司袍的殷念雪神圣庄重,高贵的冷紫色和黑色结合,并不适合妙龄女子,可穿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美艳动人,没有一丝老气。
“阿姐。”殷陨勉强在嘴角边扯起一抹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淋了这么久的雨?”殷念雪走到他面前,将伞举到他头顶,“我在圣殿那边,看了你许久了。”
“让阿姐担心了,我没事。”殷陨摇摇头,忽然想起之前看见的阿姐,扑到他怀中哭得那么凄惨,和眼前的圣巫女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至今都有些疑惑,她为何会那样?
殷念雪温柔地抬手,用自己的绣帕,将他脸上的雨水细细擦去,擦到一半时,忽然‘咦’了一声。
“你耳朵上的银环,怎么少了一只?”
殷陨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笑着说:“我送人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
“阿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不用事事都为我操心。”殷陨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阿姐的!”
那个在他怀中悲痛欲绝的阿姐,他一定要好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殷念雪一怔,看着少年绯红的眼眸,慢慢低下头,轻轻点头:“嗯,我也会好好保护阿陨。”
此时,宁凉正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好好欣赏着皇甫幽梦和邬咒的慌乱。
邬咒那奋力的一击,并没有打中殷陨,等着青白色的硝烟慢慢散去,地上裂开一个巨大的深坑,却没有殷陨的身影。
而堂堂大巫师,竟在那一刻忽然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双手还在隐隐颤抖。
“怎,怎么回事?”皇甫幽梦颤声问,嗓子几l乎破音,“
刚刚,是,是殷陨吗?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邬咒喃喃道:不可能,他魂魄消亡,早已碎成千万片,怎么都不可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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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根本没死呢?”皇甫幽梦有些抓狂,“方才那人,你我都看得出来,他并非幻境!他说过,十日之后要来……血债血偿!”“难不成……”邬咒想到什么,浑身一震,“殷念雪当真把黑龙养大了?黑龙已经能化形为人了?”
皇甫幽梦脸色煞白。
他们都很清楚黑龙意味着什么。
“大巫师,你不是用了上百名巫师一起诅咒他,让他魂飞魄散了吗?”
“我要去一趟幽冥。”邬咒站起来,“公主,你立即带着人返回魔界,将此事告诉魔君,让他早做准备。”
“知道了。”皇甫幽梦点头,和邬咒各自离去。
宁凉站在暗处,抱着双臂,满意地勾起唇角。
她抬起手,手中悄然出现一只白色纸鹤,她在上面写了几l句话,然后放飞,让纸鹤带去幽冥给白鬼王。
邬咒和幽冥的人有交情,能召唤成千上万的鬼兵,这能力太逆天了,就算她用【泯天法相】复制这个能力,以她现在‘极境’的修为,也撑不了太久。
所以,要修理邬咒之前,她得先把他这个棘手的能力解决掉。
她倒也没有让白鬼王直接杀了他,如今还不知道邬咒背后的人是谁,她也不想给白鬼王惹麻烦。
幽冥十座大城,三十六狱,数万鬼神,其中不知有多少派系和利益纠葛。
治理整个幽冥鬼蜮,绝不仅仅是靠杀戮这么简单。
她只想让邬咒去一趟幽冥,引出他身后那人,白鬼王只需稍稍加以牵制,就足够了。
这一招只是引蛇出洞。
纸鹤消失之后,宁凉也转身离开。
累了一夜,宁凉回到清凉殿,到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伴着她醒来的,是洛岐的敲门声,以及熬得酸甜适中的小吊梨汤。
洛岐把一筐新鲜的梨放在他桌上,看见昨日拿来的一筐梨已经空了,一个都不剩,微微诧异了一下。
宁凉站在他后面喝着小吊梨汤,咂咂嘴巴,说了一声:“味道真不错。”
洛岐回头:“昨天的梨,你扔了?”
“为师是那等玩不起的人吗?”宁凉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鄙夷,“小人之心。”
说着,她用下巴一指,桌边还有个瓷盘,里面放着昨天殷陨啃剩下的梨核。
洛岐走过去一看,每一个梨核都啃得干干净净,半点儿l也没浪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纤细的腰肢,她刚刚起床,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那套凡人女子的襦裙,衣料特别轻薄柔软,腰带松松一系,身体便如同细枝嫩柳,盈盈一握。
他愣了一下,直到手臂上传来熟悉的剧痛,才立刻将目光移开。
他面无表情,疏冷淡漠地说:“宁凉,你是妖,本体不会是
()猪妖吧?”
宁凉:……
宁凉:??
宁凉:!!!!
啪!
宁凉放下小吊梨汤,抽出自己的葬月剑:“废话少说,为师今日要清理门户!”
洛岐轻轻‘呵’了一声:“被我说中了吧?”宁凉一剑砍下去,洛岐微微一闪,闪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吃太多,动作也迟钝了。”
宁凉一步踏出,身体便到了门口,仿佛杀红了眼一般,朝着他又是一剑!
忽然,洛岐侧身避过,让出了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墨云笙。
剑光如电,寒气四溢。
墨云笙抬起头看着,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似乎是忘了躲避。
宁凉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收剑,但猛烈的剑势还是带着她整个人往旁边踉跄了两步,撞在洛岐身上。
洛岐迅速出手,掌心扶住她的腰肢,让她站稳。
宁凉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推开他,走到墨云笙面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墨云笙微微摇头,唇边含着一抹浅笑:“怎么了?”
“没什么。”宁凉说,但心里却不由得想:是啊,既然她是妖神,那妖总有本体吧,她本体是什么?
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吧?
也许她也是龙?
墨云笙没有追问,而是将目光转向洛岐,问道:“这么早,小师弟怎么也来了?”
洛岐对他态度恭敬:“我下山买了一些梨,听说师尊喜欢吃,就送了些过来。”
“是吗?”墨云笙又看向宁凉,“你喜欢吃梨?”
宁凉硬着头皮点头:“没错。”
墨云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难怪小师弟的凤鸣山忽然改种梨树了。”
宁凉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说:“原先的梧桐树,是魔族公主皇甫幽梦砍掉的,慕婵觉得种梨树好,所以才改种梨树。”
“原来是这样。”
宁凉说:“外面有些凉,进去吧。”
她将墨云笙的轮椅推进清凉殿。
洛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l,才慢慢离开,小臂上细密的痛感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小师弟!”慕婵蹦蹦跳跳迎面走来,特意跳到他面前,打算吓他一跳。
洛岐忽然抬起头,那双漂亮潋滟却总是冷漠的桃花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冷,隐在浅浅的紫色之下。
慕婵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几l步,撞到了和她一同过来的萧沉陌。
萧沉陌扶住她,温和地说:“小婵,好好走路。”
说着,他看了洛岐一眼,后者眼神已经恢复,只是脸色稍稍有些苍白。
“小师弟。”萧沉陌说,“你怎么出来了?今日是下山历练的日子,我们在师尊这里集合,一起出发。”
洛岐点点头:“我……我有些东西忘了,要去凤鸣山取一下,很快就回来。
”
萧沉陌从前也做惯了他们的大师兄,看他神色不太好,还是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让云笙帮你看看吧。”
“没有,不用劳烦墨师兄,他身体本就不好。”洛岐说,“我只是昨天修炼得太晚,没怎么睡。”
萧沉陌不禁笑了:“整个天云宗,你的天赋最拔尖,也是最努力的一个。算了,你快去吧,拿了东西就来集合。”
“好。”洛岐连忙大步离开。“大师兄……”慕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刚刚那个眼神,还是打了个寒颤,“我怎么觉得小师弟有点儿l怪怪的?”
“哪里怪了?还不是你,好好的总是要和他作对,他性子傲,喜欢梧桐树,你却胡闹,在他山上种那么多梨树,他没揍你一顿已经算好了。”萧沉陌一通指责。
慕婵嘟起嘴:“又不是我一个人,师尊也同意了呀,你怎么不去骂师尊?”
萧沉陌一噎,一拂衣袖,往前走了。
每年的‘仙门会武’之后,获胜的弟子都要出去历练,一般来说,每个宗门内至少都要选出十名弟子。
天云宗规模不大,除了宁凉目前座下的五名弟子之外,还选了另外五名,大家在清凉殿前集合。
今年由于举办地点在天云宗,理所应当由天云宗派人领着这些弟子们出去历练。
整个天云宗,只有宁凉的实力过得去,自然只有她亲自出马了。
清凉殿前,每个弟子手里都拿着一颗梨,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梨是什么意思?是宗主给他们的考验吗?
欧阳照捧着梨,思考了一会儿l之后,茅塞顿开,清了清嗓子,对众弟子们开口:
“宗主这是在告诫大家,这一次出去历练,危险重重,但是大家要互相扶持帮助,遇到危险一定要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我们十名弟子出去,十名弟子都要安然无恙回来,绝对不能分离!所以每人都是一颗完整的梨!大家吃了这颗梨,都会平安无事,凯旋而归!宗主万岁!”
众弟子:宗主用心良苦!
于是清凉殿前,十名弟子眼含热泪啃起了梨。
而好不容易将一筐梨分出去,松了一口气的宁凉:……
好吧,这样也行。
只要不用她吃,怎么都行。
等洛岐返回这里,看到所有弟子人手一个梨时:……
宁凉连忙塞了一个梨在他手里:“你也吃一个。”
洛岐下意识拒绝:“不要……”
欧阳照见状,赶紧过来说:“洛师侄,这梨你一定要吃,吃了大家才能不分离啊!”
“谁说的?”洛岐皱眉。
欧阳照:“这是宗主的伟大指示!呱!”
洛岐一脸怪异,往旁边挪了一点,离欧阳照远一点,他早就觉得这个长老有点儿l奇怪,总是和宁凉‘呱’来‘呱’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暗号。
这欧阳照是宁凉的心腹,这么积极让他吃梨,恐
怕不安好心。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梨,最终还是没有吃,放进了纳戒中。
所有弟子都集合了之后,宁凉便带上所有人,御剑离开天云宗。
之前已经商讨好,目的地是魇洲境,各宗门选出来的弟子们在魇洲境外一座名为‘天水镇’的小城汇合。
瀛洲境地域广袤,宁凉带着十名,也御剑飞了整整一天,才到达天水镇。
天色已经暗下来,魇洲境常年阴雨连绵,尤其在初春,是多雨时节,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将小镇路面的青石地板冲洗得干干净净。
天水镇的几l座客栈都被前来历练的各宗门弟子们包了,街市里每一家的招牌上都挂着‘客满’的字样。
雨中,空气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有小弟子忍不住说:“客栈都满了,又下着雨,我们不会要露宿街头吧?”墨云笙道:“问问有没有百姓愿意让我们借宿一晚?”
“不必。”宁凉看着阴雨绵绵的夜色中,“我在天水镇,有人脉。”
“师尊这么厉害,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有人脉?”慕婵惊喜地说,“师尊从前是不是来过魇洲境?”
宁凉摇摇头。
“那师尊的人脉是谁啊?”慕婵好奇地问。
宁凉看向因下雨而空荡荡的街头,雨中,沿街的商户门廊下挂着灯笼,摇曳的光影交织在一起,地面上的雨水反射着灯光,像雪白的银子。
一个红衣少年撑着伞,沿着街头走过来,还没走近,他的伞沿便往上抬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雪肤红唇,在夜色中显得有几l分桀骜不驯。
他唇角一扬,远远地对着宁凉笑了笑。
“夜星师兄!”慕婵惊喜地喊出来。
其余弟子不像她,他们对夜星或多或少都有些忌惮,即便后来知道了北斗仙君的真相,但夜星过去杀人不眨眼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
何况他现在有了心,又做了北斗仙宫宫主,比从前更加张扬,也更让人害怕了。
因此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
夜星既然是北斗仙宫宫主了,那地位已经超越宗主太多,想必宗主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
“你怎么亲自来了?”宁凉也没想到来的会是夜星。
她只是用纸鹤给夜星传信,让他先到的话,帮他们找个地方。
“我虽然是北斗仙宫宫主,但也是师尊的弟子,我拜入师尊门下,还从未和师尊一起出来历练过。”夜星上下打量着她,“几l天不见,师尊越来越貌美了。”
宁凉了解他的脾气,他就是真心夸人,说话也是这种吊儿l郎当的语气。
十分讨人嫌。
“走吧。”宁凉拍拍他的肩,“几l天不见,你倒是有一点点宫主的样子了。”
北斗仙宫财大气粗,把天水镇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来。
夜星嫌麻烦,也只带了十几l名弟子,他们对夜星态度恭敬,不亚于当年对北斗
仙君,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夜星让人分配好了房间,带着宁凉往二楼走:师尊住在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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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婵看着他们上去后,酸溜溜地说:“他就比我早入门几l个月,可是他已经当上了‘五大仙门’之首的宫主,而我,还是个金丹期小弟子!”
“是啊。”有小弟子附和她,“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之间还大啊。”
众人唏嘘一番,也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宁凉躺在床上,拿出盗梦鼠,例行看几l个梦,就像她没有穿越来这里时,睡前总要拿手机刷几l个沙雕小视频。
她现在也渐渐发现了乐趣,有时候盗梦鼠盗来的梦,也很沙雕。
她一直沉入梦境之中,看得渐渐有了睡意之后,忽然一阵黑暗之后,她看见眼前有银白色的光。
仔细一看,是白色砖石铺成的地面,前方有一片水池,池水呈绿色,应该很深。
宁凉不由自主地往水池走去,水面波光粼粼,反射着天幕上的月光。
水面拂过她的脚,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踩着冰凉的水。
水面上波纹逐渐扩大,慢慢的变得剧烈颤动起来,最终‘哗啦’一声,一只黑色的庞然巨物从水面中钻出,锋利坚硬的黑色鳞片一片片擦着她的身体,环绕,盘旋,直到将她围在身体的中间。是龙。
她抬起头,黑色的巨龙垂下了脑袋,威风凛凛的龙角如同王冠一般,水滴沿着龙角,滴落在宁凉脸颊上。
黑龙的眼睛是绯红的,巨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的样子。
宁凉一怔,这是她的梦吗?
那么这条黑龙,是她召唤出来的,也就是……殷陨吗?
那样一条幼嫩的小龙崽,最终却能长成这样昂然威武的庞然巨龙,真是造物的奇迹。
黑龙慢慢低下头,冰凉的龙息擦着她的脸颊皮肤,带来轻微的颤栗。
他凑近她的脸,伸出舌头,将滴落在她脸颊上的水滴轻柔地舔去。
宁凉笑了。
他好像很乖,很温顺,和白龙截然不同。
但是……他用尾巴缠住自己的时候,宁凉知道,他比白龙要更可怕一点。
在他觉醒了龙的意识之后,他强烈的领地意识,将她当成了独占的唯一。
梦中的宁凉,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他低下头,像幼龙阿陨一样,将巨大的脑袋用力地蹭在她掌心里。
可是她的手太小了,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于此,于是用龙尾卷住她的身体,带着她一起潜入水中。
水中清澈无波,月光映入水中。
宁凉在水中无法呼吸,而黑色的巨龙不知为何忽然消失了,她转身一看,红发红眸的少年在水中将她拥入怀中。
“小凉,你是独属于我一人的。”
水中浮浮沉沉,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可他说的是龙语,用特殊的震动频率传入她耳中。
()宁凉只感觉到水的冰冷,而后她便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床顶的帷幔。
是她还是妖神的时候的梦吧。
她叹息一声,准备继续睡,忽然有人用力敲门。
“师尊!不好了,殷师姐走了!”
宁凉忽然坐起来,披上衣服打开门,看见慕婵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不是让你和她住在一起牢牢看着她吗?”
宁凉知道邬咒有秘术专门用来对付殷念雪,还说过殷念雪会主动去找他。
宁凉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让慕婵和她住,寸步不离地看着,不仅如此,他们的房间被墨云笙萧沉陌和她的夹在中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刻会听见。
慕婵几l乎要哭出来:“殷师姐离开的时候,我和大师兄,墨师兄在旁边!她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走掉的!”
宁凉一时怔住,她连忙走出去,刚好看见墨云笙,他对她摇摇头说:“不用去看了,是她自己走的。”
“你们为何不拦着她?”宁凉不解。
墨云笙有些愧疚:“她用了‘神音’,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宁凉闭上眼睛,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她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她说,她感激师尊为她做的一切,但是,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宁凉忽然想到什么,邬咒是以此来威胁殷念雪离开的,可殷念雪怎么会受他威胁?除非……
因为殷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