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江黎道,“你父亲欠下的一千两百多万,我会帮你还清,但前提是你做我的保镖,为期三十年,我每个月给你开一万的工资,这期间,你必须尽全力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怎么样?”
季彦白愣住了。
许久之后他的大脑才转过来。
“你帮我还一千多万?还给我工资?为什么?”
江黎平静的道:“你本来就值这些,如果不是我,五亿就该是你的了。”
季彦白咬了咬牙,随后又吐出了一口气,“我命里无福罢了。”
江黎却是点了点头,“这点确实,我看过你的八字了,确实福薄,漂泊无依,也没有偏财运,就算没有我,你大概也是拿不到这五亿的。”
季彦白:“.”
“那你刚刚的话.”
“安慰你罢了。”
季彦白:“.”
那后来干吗有这么直接的戳他心窝子?
有这样的人吗?!
江黎继续波澜不惊的道:“所以选择抱我这只大腿是你唯一逆风翻盘的机会,你考虑好。”
季彦白捏着那叠文件沉默了许久。
江黎的话虽然直接了些,可确实是有道理的。
他现在已经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了。
或许跟着她还有点出路呢?
季彦白嘴巴张了张,半响道:“我有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就签。”
江黎:“行。”
季彦白:“包吃包住吗?”
江黎:?
季彦白咳嗽了声,“京城的房子太贵了,我租不起。”
“这个你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江黎返回医院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
江宴盯着人瞅了好久才认出来。
“季彦白?!”
他直接当着人面叫了出来,“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江丞也警惕的盯着这个站在江黎身后、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男人。
为什么他的姐姐魅力这么大?!走到哪里都有跟着的男人啊?!
这些人太碍眼了!
江黎掀了一下眼皮,“我怎么不能把人带过来了?季彦白现在已经是我的贴身保镖了,你们都对他客气点。”
相反的是,季彦白对江黎挺客气的,但是除她之外的人,他几乎都是冷眼扫过去的。
房间里的众人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到季彦白,他们就不自觉地想起来被他围困在木屋里的煎熬日子。
畏惧心也成功被调出来了。
“什么?贴身保镖?请他?”江宴发出了三连问,“那你为什么不请我?是我不能保护好那你吗?”
江黎扫了他一眼,“那你现在跟季彦白过两招,你赢了我就雇你。”
江宴:“.”
他声音小了下去,“那你还是请他吧”
其余几人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只是在那个岛上和季彦白是敌对关系罢了,回到了岸上,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也没有冲突,就更没有谁看不惯谁一说了。
季彦白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跟江黎对接了一些日常工作后,他就离开了。
出了医院后,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季彦白翻了翻口袋,掏出了江黎给他的一张卡,耳边想起了她刚刚说的话———
“保镖也是我个人形象的一部分,我这个人爱干净,也有点外貌协会,所以季保镖,请你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再跟着我。”
“这是预付你的一个月的工资,自己看着安排吧。”
季彦白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商场,再次出来后,原来脏乱的一身衣服已经不见了,转而替代的是一套干净简洁的军绿色冲锋衣,头发和胡子也剃了,恢复成了之前清爽的造型。
尽管他的身形较之以前还是消瘦了许多,但那股精气神已经回来了,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废,眼神锐利又坚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季彦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久之后,电话才被接通,季彦白沉声道:“牧野,有个私活你接不接?”
牧野:?
顾宅。
赵朗从老爷子的房间出来后,径直来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右边是一个硕大的回形祠堂,供奉着顾家世世代代的先祖。
按理来说,像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祠堂往往都要修个三层楼不够摆的。
然而顾家的牌位只堪堪的放了一个房间。
旁的家族的祠堂往往都要精心选址,找个风水最好、灵气最足最阳的地方。
然而顾家的祠堂却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这还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找来的一个大师的手笔。
他们家族的煞气他没办法化去,只能用这么一个方法以毒攻毒,用阴气锁住先祖牌位,来保障他们现存的子孙安然无恙。
赵朗按照规矩,净了手之后三拜九叩,几轮香上完了之后,这才从祠堂退了出来,折进了地下室的最右边。
这里算是杂货间,摆放着各种各种的东西。
比方说第一间是个小金库,放着他们家囤着的数不清的黄金。
第二间是个古玩室,博古架上放着各朝各代的稀罕玩意,但全都用红布罩住了。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这些东西都是见不了阳光的阴物,只能放在地下室藏着,不能摆在房子里供人赏玩。
再往里走还有各式各样的房间,皆清一色的琳琅满目。
而每间房的房门都是用特殊工艺制成的,连普通的炸弹都炸不开。
赵朗目的很明确,直接来到了最后一道门前,输入一串密码之后,铁门应声而开。
房间昏暗异常,只有中间孤零零的亮着一盏白灯,白灯下方的铁椅上捆着一个女人,面色惨白,了无生气。
见他走进,一旁的裴夜缓缓地走上了前。
“少爷,她还是不愿意说出那帮人的藏身位置。”
赵朗缄默无言的带上了一副白手套,而后走上前弯下腰,直接伸出两根手指钳住了卓拉的下巴。
卓拉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在一瞬间被面前的男人捏碎了,巨大的疼痛让她在昏迷的边缘清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双眼后,入目的便是男人那在灯下近乎银白的头发,闪着微弱的荧光,好似神明。
但男人的脸上却爬满了恶魔般的阴暗,让她止不住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