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山深处发生的一切,知之者甚少,郝震东自然是不知道那一群人里的。
距离开学还有十天的时间,郝震东在凌七七的帮助下,学会了几个简单的法术,能够自如调动自身的五脏之气,继而引动天地五行为己所用。
汪玉晴前些时日通读了《消魔论》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又给她寄来一本《观星术》,她知道这绝不是自己老爸的书,因为他老爸几乎把所有与观星术有关的著作都塞给她了,但这本《观星术》是线装书,保存得极为完整,里面记载的东西也是颇为玄奇,可就是落款让人不敢相信,诸葛亮?
她哪里知道,这是凌寒在神界的时候,偶遇诸葛墓,从孔明住所中取得的珍本,乃是孔明抵达神界之后整理出来的东西。
再说橘夕子,经过训练之后,她的体术虽比不上郝震东,但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单纯的橘夕子颇为感动,甚至都想将自己召唤式神的本事都教给凌七七,但无奈巫女的这种能力只有她们这种世代传承下来的直系血脉方才能够完美继承。
而郝震东的修为也日渐精进,虽然距离化婴还很远,但是现在的他对于修行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对天地五行的掌控也越发纯熟,凌七七也能抽出时间教他一些更加强力的道法。
夜晚,汪玉晴和橘夕子都去休息了,凌七七和郝震东在客厅相对而坐,借着月光,没有开灯,倒多了一分静谧。
凌七七转了几口气,道:“今天我就教你一些道法,不知你想学什么?”郝震东道:“世之万物,不外乎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对应人身五脏,这种元素法术只要掌握一种就可以相互推演,说起来并不算太过困难,可我听说有些修行人还能呼风唤雨,甚至控制雷电,这应该是比较强的道法了吧?”
凌七七点头:“法术的本质是用自身的法力真元结合咒语来勾动天地的力量,呼风唤雨这种事,说起来也并不算太难,茅山那些道士画个符做个法,任何一个根基扎实的修行人都能办到。不过控制雷电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像我这样的女修行人只能控电,而不能控雷。”
郝震东奇道:“为什么?难道男人就可以么?”
凌七七道:“雷代表上天最强的力量,为什么修行人要渡雷劫?为什么老天惩罚人要降下雷霆将他劈死?为什么即便现代科学这么发达却还是要避雷针?怎么没听过避风针避雨针?原因就是雷霆之力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掌控的,其中蕴含着天底下最霸道的力量,只有阳气旺盛的男性修行人才有使用的机会,而我们阴气旺盛的女性则不行。”
郝震东搔搔头:“这老天爷也太偏心了吧?那女修行人岂不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男的?”
凌七七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说阴气旺盛的女性不行,又没说已经衍生出强大阳气的女性。”郝震东一愣:“呃......阴阳人?”凌七七没好气地道:“你呀你,先前那些东西都白教给你了,女修行人修炼到金身境界之后,自然有足够的阳气去修炼雷术。或者男女双修,阴阳相合,自然就会让女修行人体内衍生出阳气,这时候就可以修雷术了。”
郝震东眨眨眼,然后故作猥琐地笑道:“当初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嗯嗯嗯,你说等我筑基之后,有了内丹就可以了,现在我已经修炼到神通境界,不知这位小姐有没有修雷的打算啊?”
凌七七脸一红,轻声啐道:“我才没有。”说着,突然甩出一张符篆,“呼”的一下在郝震东眼前燃烧殆尽,直把郝震东吓得一哆嗦。
凌七七咯咯笑道:“让你嘴上不老实。”郝震东摸摸鼻子,道:“好了,我就学学画符吧,画符有很难么?”凌七七道:“也不是特别难吧,以你的资质,学一些简单的符篆应该几天就能用了。”郝震东点点头:“那还好。哎,我听说画符所用的工具都是特制的,是么?”
凌七七点头,让郝震东稍等片刻,自己去沐浴净身,随后取来香案、香炉、一碗清水、笔墨和几张空白的黄色符纸。
这家伙只穿了一身浴袍,里面是真空的,郝震东脸上发烫,心里暗暗恼她不知避讳,移开目光。
凌七七把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身后,道:“符篆是用符号、图形来向天神借力的手段,始于东汉时期,并快速充斥各大教派。其中以龙虎山、茅山以及阁皂山为首,称‘三山符箓’。道教十分重视符篆的书写方法,认为:‘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主要强调两点:一是心诚。符者,阴阳符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矣。故曰,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号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对。”
凌七七摇头晃脑地说着,郝震东虽听不太懂,但心诚二字还是听得懂的,于是接着话茬说道:“那第二点呢?”
“这二嘛,便是运气书符。就要要求书写者有深湛的内功,书符时发放精气于笔端,使符篆上附着法力真元。《云笈七籤》卷七《符字》说:‘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宋元以后诸符篆派更加重视这原则,认为:‘符朱墨耳,岂能自灵;其所以灵者,我之真气也。’意思就是符篆只是形式,起作用的是附着其上的精气,也就是运笔时凝聚于笔端的法力真元,所以一张符篆任何修行人只要动用真元就可以催动,非常方便。”
凌七七摆好香炉,点上三支香,道:“现下我就教你那延天女印的画法,这隐身符无论什么时候都用得上,也算是入门符篆之一。”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香炉前,说道:“画符是一件严肃的事,有诸多禁忌,待日后我与你细说,现在是画符的第一步,画符之前要对神灵祷告,否则符篆不通灵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凌七七默默地念了一段咒语,然后神色严肃地拿起毛笔,蘸好墨,凝声道:“现在我要开始画符了,一口气要凝而不散,中间决不能换气,否则真气一散,这符也是没有作用的。”
凌七七深吸一口气,果断下笔,笔锋婉转,运送自如,符头符脚符胆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郝震东心中点赞,但怕打扰凌七七,嘴上就没有出声。
凌七七一口气画完那延天女印,然后小心收笔,端起清水抿了一口,然后喷成水雾在符纸上,随后把符篆放在双掌之间,低声念诵一段咒语,这才再次开口说道:“好了,这张符就画好了。”说完,将符篆贴在自己手臂上,果真在郝震东的视线中隐了过去。
郝震东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隐身符这种东西。他伸出手,试探性地往凌七七之前的位置摸去,果然触摸到凌七七的身体,不过这里似乎有些柔软啊,于是他忍不住捏了捏......
“你......流氓!”虽然看不见凌七七,但她的声音却听个清清楚楚,郝震东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小腹一阵剧痛,咬牙切齿地道:“喂,你干什......”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已经现身的凌七七,此时她脸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双臂护在胸前,紧紧抿着嘴唇。
郝震东这才晓得之前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干笑一声:“那个,都是误会,我这不也是看不见么。”
凌七七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强忍着羞意,道:“过来,你自己画!”
郝震东哪里敢说个不字,屁颠颠爬过去,拿起纸笔就要画,迟疑片刻便苦笑道:“那个,那么多笔画我记不住啊。”
凌七七取出一张画好的那延天女印拍在香案上,一言不发。郝震东干咳一声,拿起那延天女印看了几遍,然后匆匆下笔。没想到他刚画了几笔,那符篆突然燃烧起来,连带着毛笔都开始烧了起来,吓得郝震东赶紧把毛笔扔在水里,大声道:“我靠这怎么回事?”
一旁的凌七七捂着嘴笑得贼兮兮的,郝震东一脸呆滞地看着她,瞬间明白过来一定是这家伙在坑自己,于是怒笑一声:“好哇,欺负到洒家头上了,小妞看招!”说着向凌七七扑了过去。凌七七低呼一声,躲避不及,两人闹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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