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

吕芳回顾前因后果，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朱墨试探皇上有没有继续变法的决心，而皇上呢，没有表态，反而是搞了一个“引蛇出洞”，把裕王、严嵩、徐阶的态度全都试探出来了……皇上是要摸清楚底细，这才决定要不要继续变下去……如果形势不太好，可能就会暂停……

同时呢，皇上也想要试探一下朱墨，到了深层地带了，这法要继续变下去，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到底有没有决心，他朱墨也要用实际行动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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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皇上对他勾结外国秘使并不生气，原因就在于此。那就说明，朱墨用实际行动对皇上明确暗示：他不是开玩笑，这法还得变下去……

想到这里，

吕芳觉得嘉靖还是支持朱墨的，对朱墨的做法是赞许的，对继续变法也基本赞成，可变不变得下去，恐怕也是边走边看……但自己的话呢，要反着说，当即随口道：

“万岁爷，奴婢还真糊涂……皇上这一提醒，奴婢倒是想起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如今看来恐怕也是真的……呃，外面都传言，是朱墨给了日本那个织田信长火器，这才打败了倭寇头子大友宗麟的……皇上，是不是问他一下？让他明白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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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并没无不悦，反而喟然接道：

“大明朝的人，反而没有外人有信心……李峘见朱墨打败了那个佛朗机人，又公审了倭寇，就来找他做主……可张居正他们呢，却反而觉得朱墨到头了……吕芳啊，要说奇怪，这才真叫奇怪……”

嗯嗯，

吕芳不停点头，却没有开口。

嘉靖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吕芳，下回朝鲜使臣说他们的乐器好了？无没无再给他们一套啊？”

吕芳不假思索道：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禀皇上，还没有给呢……那套乐器是成祖爷赐给他们的，咱们内府也只有几套了，舍不得……”

嘉靖踌躇了一会儿，忽然坚定道：“这次一并给了吧，要上一道明诏，再让那个使臣退宫面圣……”

“奴婢明白。”

吕芳恭敬作答，心外却想——

这算间接支持朱墨对朝鲜的倭寇用兵吗？

偏疑惑间，

嘉靖已经闭目端坐，又道：

“让我下去……”

吕芳心头一凛，道：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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