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林,最近怎么不去我家学画画了?”王德良和蔼地问。
“你太忙,我怕打扰你。”我话里有话地说。
“刘宝林,还是来学画吧,画笔不能丢啊。”王德良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地说。
“高光他妈会不高兴的。”我用关心老朋友一样的口气说。
“刘宝林,你是我的学生,但也是我的朋友,你应该为我高兴。”王德良对我不避讳地说。
“你和夏丹老师彻底吹了?”我咄咄逼人地问。
“刘宝林,以后别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王德良懊悔地说。
“她和高光他爸好了,你知道了吗?”我觉得王德良很可怜,很多事情被蒙在鼓里。
“大家都知道了。”王德良苦闷地说。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情真意切地说。
“你知道?”王德良用取笑的口气问,我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以为我一个小孩能知道什么。
“当然,她被徐三强奸过,是打更老头救了她。”我话一出口,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德良吃惊地望着我问。
“是打更老头告诉我的。”我唯恐他不信,赶紧搬出打更老头。
“那罪犯抓到了吗?”王德良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其实,我知道王德良是想问,罪犯得手了吗?但是,他是老师,这话问不出口。
看着他想知道的眼神,我连忙说:“听打更老头说,罪犯没有得逞,那天用刀逼着高光脖子的徐三就是罪犯。”
“我说那天夏丹怎么第一个去报了案,看来她认出了罪犯。”王德良若有所思地说。
“但是,高光不相信打更老头的话,他说,像徐三那种人不能轻易失手。”我为了吊王德良的胃口,故意把高光的话说了出来。
王德良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他问:“高光知道这些事吗?”
“不仅高光知道这件事,于涛也知道。”我干脆和盘托出。
“那徐三判了吗?”王德良问这话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而且还有一些无所谓的样子。
“听于涛说,判了死刑,快要枪毙了,到时候我们在炉灰山上可以看见。”我笑嘻嘻地说。
“刘宝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呀?”王德良不可思议地问。
“我还知道夏丹和高光他爸‘那个’了,他俩‘那个’之前,高光他爸给夏丹一双高跟鞋。”
“刘宝林,你是不是学唐建国爬树看见的?”王德良恍然大悟地问。
“就爬了一回。”我红着脸说。
“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国外,这些秘密叫隐私,是受法律保护的。”刚才,王德良一直处于下风,现在他可逮着机会了,用责备的口气说。
听了王德良的话,我有些生气。
“王老师,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大人们的那些破事,你们大人当我们小孩说一套,背着我们做一套,你们大人真没劲!”我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我可没对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王德良直言道。
“王老师,我不是说你,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连忙解释说。
“刘宝林,社会上很复杂,你长大了会知道,群众的眼睛并不亮,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王德良慨叹地说。
我感觉我的天真式的成熟让王德良愈加警觉起来。
“王老师,其实,唐建国画画比我好。”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怎么不知道?”王德良很意外地说。
“唐建国性格内向,不爱张扬,厕所里的画是他画的。”我郑重其事地说。
“他怎么会画我画的画?”王德良追问道。
“你忘了,搞学雷锋小组时,他来过你家。”我神态自若地说,我为我终于在王德良面前澄清了这件事而松了一口气。
“唐建国是很聪明,但是思想太复杂,是个问题少年。”王德良说这话时,似乎忘记了他曾经对我的埋怨。
“王老师,如果唐建国的问题我也有,你会说我思想复杂吗?”我忐忑不安地壮着胆子问。
“刘宝林,我也是从少年过来的,你们遇到的问题,我也遇到过。”王德良语重心长地说。
“你小时候,也偷看过女老师?”我近乎喜出望外地问。
“偷看过。”王德良很郑重地点点头说。
“那、那你**过吗?”我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心怦怦直跳地问。
“是男人都**过。”王德良推心置腹地说。
王德良深情地点点头。我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王德良也像我一样**过,这真不可思议,是男人都**过,这简直让我吃惊,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干过,原来是男人都干过,也包括我爸、高光他爸、于涛他爸、周丽萍她爸、张小翩她爸,还有唐建国他爸。所有道貌岸然的人都干过这事。
“再见,王老师!”我异常兴奋地说,然后转身就跑。
我一边跑,一边唱着: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把我们农奴心儿照亮……
王德良在后面喊:“别忘了到我家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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