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陈敬文这人在塞阳地市那是出了名的。
当市长的时候,眼里没有书记,自己想要干嘛就干嘛,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反驳他。
谁要是反驳了他,下场都不会很好。
包括成了书记后,对于新来的冯世华更是不放在心上,最强势的手段反击,压制。
可自从王浩东来这边扫黑了一次之后,陈敬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都很低调。
市委市政府的一些会议上,也仅仅只是走个过场就走。
所以这段时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建秋有点自大。
笑了下说:“塞阳的格局,总归还是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塞阳了。”
“他陈敬文想要和以前一样的嚣张,基本上也是不可能了吧。”
这话没有毛病,陈敬文现在已经是走过了人生巅峰。、
一个人一旦到达了巅峰了后,马上就会滑铁卢,迅速走下坡路。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开始变得默默无闻。
道理是这样子的没错,可冯世华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事情背后有什么猫腻。
端着茶杯喝了口,陷入了沉思。
陈敬文还确实是改变了很多的性格,主要是身边的秘书换了。
他在京都那边的那个领导,最关键时候又拉了他一把。
但这次没有去做什么,只是从京都那边找了一个人过来给他做秘书。
这个人叫潘文清,三十来岁的样子。
背景履历是,从青华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京都的某个部门里。
而且还是给了某个人当秘书,一路跟随着这个领导。
京都的那个领导找到他,让他到下面来锻炼一年时间。
但是他知道,实际上是让他过来帮助陈敬文了。
潘文清一过来就把这变得事情给全部梳理了一遍,他认为陈敬文现在虽然是市委书记。
还是一把手没有错,但是他已经是四面楚歌。
这就好像是三足鼎立、
冯世华在对着他,而那边新起来的易洪文,也在矛头对准了他。
当然了,是相互仇视
所以如果陈敬文不改变自己的霸道的风格,还想着像以前一样的凡是一言堂。
任何人都不能够反驳。
这样子的话,只会让塞阳市支持他的人,最终都到了冯世华那边。
首先改变的就是示弱,行事风格也要改变。
这样塞阳官场的人就可以感受到你的改变了。
下面一步就是拉拢那些人,这样他才能够慢慢的重新崛起。
这个潘文清不愧是从京都那边过来的人,在京都那边所经历的各种斗争。
远远不是下面地方上所能够比拟的。
就在冯世华和王建秋正在讨论陈敬文的时候。
潘文清和易洪文就在市局外面的一个茶馆里。
潘文清直言不会的开口说要找他结盟。
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说话拐弯抹角的,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
官场上的人说话历来都是滴水不漏,任何一句话你要好好的琢磨,才能够琢磨出背后的意思。
而且也会给自己充分的留下来很多的退路,从来都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易洪文也没有想到,新来的这市委书记秘书,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干脆。
好一会才适应,笑着说:“结盟这个词,用在我们官场不太好,潘秘书刚来我们塞阳时间不长。”
“对我们塞阳官场的很多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建议在外面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潘文清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看似直白,实际上也是最聪明的,这就是在直接试探。
如果结盟这个词你接了,那就说明我们之间后边会谈的非常开心。
如果没有接,那么事情可能要花费一些周章。
眼下,摆在面前的,明显就是自己可能需要花费很多的心思。
想了想,笑着说:“确实应该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我在塞阳也没有熟人。”
“不知道易副市长以后能不能多交到教导我一些这边的事。”
第一句话很是直白的试探,可是到了第二句话,潘文清开始话里有话的试探了。
第一次是贸然突进,看看你易洪文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态度、
直接进攻的方式。
现在喔已经明白了你的态度,那么我说话确实需要谨慎了。
易洪文盯着这个潘文清,心里嘀咕着,这人果然不愧是从京都那边过来的。
刷子很强。
笑着说:“当然可以,我大部分时间是在距离,潘秘书以后要是有空闲时间了,可以来我们局里多走动。”
潘文清听到这话后,哈哈大笑:“那我以后可要多麻烦你了啊。”
“你说我们领导也真是,把我丢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还让我在这边锻炼一年时间。”
‘我一个北方人,突然到了南方,一开始真是哪儿哪儿的都不适应。’
易洪文笑了笑说:“慢慢地就会适应了。”
两人于是开始不痛不痒的聊着一些风土人情的事情。
当然了,这些话当中,还是在相互话里有话的试探、
潘文清最终搞明白了易洪文的态度。
和你直接结盟,不可能,因为我们对陈敬文这个人太了解了。
就算是我们放弃心里执着的正义选择和他结盟,可是陈敬文这人眦睚必报。
一旦他最后翻身了,肯定会第一个收拾我们,塞阳还是以前的那个塞阳。
我们不可能成为你下面的小弟随你摆布。
但是相比于你,冯世华这人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这人比陈敬文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我们可以和你在一起对抗冯世华,但是你想让我们成为小弟去打冲锋,不可能。
这是王浩东给易洪文当初的建议。
绝对不冲在最前面,让你们鹬蚌相争,我们在后边隔岸观火,等待时机。
尽管是这样子,潘文清也已经很是知足,因为最少易洪文还没有倒向冯世华、
后来潘文清又提到了沅水县的王浩东。
易洪文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事情,倒是可以和潘秘书讲讲,也正是我担忧的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