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德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但是他又非常的愚蠢,因为他没搞清楚状况,陈敬文现在虽然看上去好像还是好好的,但他还能够撑多久?”
王建秋一听曲正德这么说,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曲正德讲的很对,陈敬文如果自己不作死的话,或许他们也拿陈敬文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陈敬文的底有多深。
江家人就是一个试探他深浅的石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陈敬文的未来估计也就这样了。
底已经试探出来了,那么王建秋等人还会对他客气吗,当然不会!
所以现在冯世华已经放开了手脚针对陈敬文,根本就抗不了多久,最终老老实实的出事。
也就是说。
王浩东误判了形势!
他所想要的,所认为的平衡,维持不了多久就要奔溃。
一旦平衡被打破了,你王浩东无处可逃。
最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王浩东终归还是太年轻了,地方上的手段很强,也基本上没什么敌人。”
“但一旦脱离了地方,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更远的事,他基本上还是太嫩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曲正德点了点头,举起了杯子笑着说:“正解。”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的话,那我们没必要还给他面子,收拾了陈敬文后,就是他的末日。”
两人最终杯子碰在了一起。
回来后。
王浩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终想来想去,脑子里全是塞阳市的格局。
一个晚上过去后。
他知道老爷子现在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所以早早的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主要是询问省里的格局。
官场就像是个网,你串联着我,我串联着你,只要是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可能整个网都会有影响。
前世他是省府办的处长。
这种单位的人眼睛是最为毒辣的,对于一些领导的感觉也不会错。
昨天桌子上,王建秋不用多讲了,根本就不用当回事,因为相互之间已经打过很多交道了,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但是这个曲正德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这个人让他有了危险的感觉!
关键是这人是从京都而来。
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商人,最终到了他们江东,这让他嗅觉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电话里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连累了一个领导,这个领导原本也可以往前面跨进一步。然后到京都那边,有一席之地。”
“现在估计要被调任到别的省去了,虽然是平调,但也没了未来。”
王浩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于是问了句:“接任这个老领导的人,是不是从京都而来,又是不是姓曲?”
老爷子听到这话后愣了下:“你怎么知道这人?京都那边现在根本没有放出一点的风声。”
王浩东于是把昨天晚上的那顿饭给好好的讲了一遍。
吴才良听到这里眉头凝重。
“他们这是在威胁,欺人太甚!”
这是和老爷子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有股子无名的怒气!
同时,老爷子现在终于明白那些家族为何会报团,原因就是一旦退了,自己的后人可能就会遭殃。
不是你不参与争夺就行了,而是有人看你的后人不爽,会直接动你的根本。
斩草除根,官场体现的就是这么赤裸裸的现实。
电话这头,老爷子好一会才平复心情说。
“我吴才良这辈子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官场数十年,不敢谈对这个社会的贡献能有多大,但却从未对不住谁。”
“但也并不代表我可以随意任人欺凌。”
“我给你交个底,过来的这位,我们吴家有撼动他的能力,你不用太担心!”
王浩东电话里看他怒气已经变得很大,赶紧开口说:“别激动,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们这边现在也还到不了那个程度,放心。”
两人电话里沟通了下后挂了电话。
不过刚挂了电话。
杨花打电话过来了:“东哥,廖涛死了,我们在现场,你要过来看下吗?”
“廖涛?他不是在拘留所里吗?”王浩东接通了电话后有些惊讶。
杨花说:“具体有些复杂,廖涛在拘留所里做了保释,说是有心脏病,所以在家里养病”
“不过回来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就死了。”
王浩东意识到这背后肯定有很多他看不到的东西。
廖涛是江明辉的人。
而现在江明辉都已经跑了。
廖涛在拘留所期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提审了几次后,把所有还说的都说了。
其实他问题也不是特别严重,毕竟王洪生的死他也没有参与,就是给江明辉打打配合之类的。
还有一些金钱往来。
一定要量刑的话,最后可能也就是几年的时间。
这样一个在很多人面前几乎是透明,毫无利用价值,以及根本就得有任何作用的人。
怎么还会有人杀他?
他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秘密吗?
王浩东电话里回复了句后,很快收拾了下出门。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一个小区。
很普通,以前是县局的家属小区,只是后来很多县局的人都搬走了,所以里边都只剩下了一些老人。
这也是这个小区里第一次发生命案。
王浩东找到了廖涛的家里。
现场已经被控制了,有县局的人正在里边牌照,取证等等。
还有几个法医正在检查廖涛的尸体。
王浩东一过来,副局长王明伟就赶紧小跑了过来:“王局。”
王浩东点了点头,随即开口:“怎么说?”
“廖涛的死亡时间,死因,都已经出来了吗?”
王明伟赶紧汇报:“应该是昨天晚上六点钟的样子,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病。”
“但我们的人在现场提取到了一些指纹,属于第二个人的。”
“家属也说,昨天确实有人上门来找廖涛,廖涛似乎对这个人特别客气,还特意让其他家人离开。”
“结果第二天,他儿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