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薛学仁在看到王浩东后愣了下。
但很快阴沉着脸:“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王浩东盯着他:“好歹也是个县级市副部长,说话能带点脑子?”
“你!”薛学仁火冒三丈。
上次他想看着王浩东毁灭,结果王浩东又莫名其妙的安然无事。
南江官场现在到处都在传闻,那天他在车里看到的人是省里的哪位。
若不然的话,这小子估计早就被讲恩德给大卸八块。
压制下了火气,问向边上的酒店工作人员:“酒店里的规矩,已经改变了?”
工作人员不卑不亢的回答:“薛副部长,规矩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这是我们老板亲自安排,说王警官匡扶正义,虽然现在级别不是很高。”
“可在网上的呼声确是常人难以相比,故而,开了个特例。”
薛学仁是个官僚至极之人,你让他堂堂副科,和一个实力警官,公务员级别为办事员级别的人一起共处一个空间。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眉头紧锁,一脸铁青:“我不同意,酒店既然已经这么多没有改变过规矩,那就不能让这种小底层来脏了我们的氛围。”
“马上给我把他轰出去!”
说着很是不客气,准备过来直接推王浩东。
但身后那个一起带王浩东上来的人。
突然挡在了薛学仁的跟前:“薛副部长,请你自重。”
“在这栋酒店里,你达不到左右我们任何一个决定的层次。”
司机这话开口后,王浩东目中一道精光闪烁。
开什么玩笑,一个这样看上去简单的司机,他竟然直接怼了一个实权副科长。
且,他感觉到这司机目中,有那么一丝的蔑视,尽管掩饰的很好。
薛学仁脑子忽然一下冷凝,明显有忌惮之色一扫而过。
完了后,很是不快对着王浩东冷哼了声:“你别不知好歹。”
“也不要以为你上了三楼,这里的人就会把你当回事。”
“底层,永远是底层,你更别以为自己这几个月在警察局表现还可以,就以为自己能在南江混出什么名头。”
“我会亲眼看着你从南江滚蛋!”
王浩东那种“苟性”又冒出来了,笑着说:“薛副部长教育的是。”
“薛副部长在组织部副部长位置上,已经有足足十年没有跨进一步,想必很有心得。”
“有时间再向薛副部长讨教下,你是如何做到十年未进半分的。”
“你!”薛学仁一看王浩东又是那种令他感觉无比讨厌的笑容。
莫名的窝火:“你在讽刺我?”
“王浩东,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王浩东笑了笑:“薛副部长认为我是在羞辱你,那就是在羞辱你了。”
“薛副部长,我在南江得罪的人还少吗?”
“我羞辱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办?”
“王浩东!你一定要让我下死手是吗!”薛学仁毛了。
而他并不知道,边上那个司机望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王浩东进一步挑衅:“死手?”
“薛副部长这几个月,对我下的死手还少吗?”
“干嘛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仁慈?说的你好像会放过我一样。”
“奉劝薛副部长,好歹也是个副科长,少搞那些打小报告的肮脏事。”
“关键你打了那么多小报告,我有被你给影响吗?”
“无能。”
果然,在无能两个字出口后,薛学仁已经彻底无法自控了。
他是从心眼儿的瞧不上王浩东,在他心里,王浩东就是一个小垃圾。
关键自己每次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小垃圾面前,反而被这个小垃圾从头到尾的看不起。
吗的,你要是有自己本事,来老子面前秀优越感,老子还可以忍。
可你特么就一小实习警察,你在老子面前的优越感,以及自信哪里来的!
“我一巴掌抽死你这不知尊卑的狗东西。”薛学仁直接一巴掌抽向了王浩东。
可在这一巴掌即将要落到王浩东脸上的时候。
王浩东忽然笑了。
薛学仁脑子突然冷静:不好!被这小子算计,上当了!
果然,手掌在距离王浩东脸只有那么几寸的时候,边上的那个司机动手。
直接抓着他往边上一甩!
轰的声,薛学仁倒在了地上。
司机脸色阴沉:“薛副部长,你好像忘记了酒店的规矩。”
令王浩东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是。
薛学仁这个堂堂副科,竟然在一瞬间怂得不成样。
赶紧起身,满头大汗:“抱歉,一时冲动了。”
“没事,只是我认为今天薛副部长的情绪不太稳定,不太适合在这里,你觉得呢?”司机望着薛学仁。
薛学仁很是不甘心,现在他恨不得吃了王浩东就好。
但他不敢在激怒这个司机。
于是点了点头,然后上了电梯,灰溜溜的走人。
在他走了后,司机也望着王浩东,眉头紧锁。
“王警官,你这是借我手杀人,还是在试探我们酒店的深浅?”
果然,这司机的心性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
一眼就看透了王浩东故意挑衅薛学仁的目的。
王浩东很是谦卑:“抱歉,小人物在这个江湖里生存不易,只能借力打力。”
司机阴沉着脸望着他:“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另外,下次如果遇到有人挑衅你,你直接告诉工作人员就行。”
“我叫阿强,是这栋楼的负责人,以后有困难也可以直接让工作人员找我。”
说完,这人直接去了另外一边。
王浩东沉默了会。
他一直以为,这人只不过是个司机。
没成想,竟然是这栋酒店的负责人……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酒店的负责人,竟然亲自送我回去。
看来,这栋酒店的负责人,是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我啊,有意思。
他越来越想搞明白这栋酒店的底细。
至于薛学平。
他平常在单位真不是这么一个易怒之人,相反还非常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若不然他前世也没这个本事混到省里去。
只是,他唯独在王浩东面前就是淡定不了。
这小子就好像是天生与他相克,一看到他就莫名火大的那种。
这会,他吃了个憋后。
在回来的路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脚踢在了前面车座上:“这小畜生,特么的,为什么总是运气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