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东接过了纸条,看到了几个上面前世比较熟悉的名字。
前世这几个名字在全国反腐斗争当中,大多锒铛入狱。
看王浩东没说话,吴青捏了个鸡翅凑他面前。
“我爸说,虽说那天南江政法委赵书记亲自过去解救的你。”
“但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至于常务副市长蒋恩德,这个就不用我讲了,他现在不敢动弹。”
“但应该是你的首位注意对象。”
模样自然,小妮子也不见外。
王浩东接过了她递来的鸡翅,边吃着边放下。
“我只是一个刚晋升为实习警官的小人物,人家坐庙宇的人,怎么会看的上我。”
“不存在走的近与不近。”
吴青吐了吐舌头:“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
“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出警一定要给我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出事。”
“尤其省里还让你调查本地的黑恶势力团伙,你更加要小心。”
“放心,我会比谁都注意。”王浩东笑着端起酒杯喝了口。
吴青看他态度有些敷衍,不干了:“喂喂喂,我认真跟你说呢。”
“你要是遇到了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喝酒吧。”
“该死的家伙,真一点都不注意自己安全的。”
“我敬你啊。”小妮子说完杯子一饮而尽。
完了后又觉得毛毯碍事,直接往边上一丢:“热死了。”
“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王浩东尴尬了,因为看到了个卡通的叮当猫……
但还没反应过来,吴青又拉着他喝酒。
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到了深夜。
吴青在别人面前真从未这样,但这会在王浩东面前大大咧咧的,真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直接趴在了王浩东的床上睡着。
毕竟前世是混办公室的。
王浩东不怎么抽烟,但酒量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所以里边吴青醉的不行,他也一点事都没有。
夜深人静,小妮子坐在凳子上,很没有形象的趴在王浩东的床上起不来。
小牛仔裙本来就不长,所以这么趴着后,里头可爱的小花边全露了出来。
王浩东也是男人,但他前世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虽说在家里地位如狗,但在外面好歹也是个处级。
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如果这点克制力都没有的话,那也不需要被薛学仁推出去当挡箭牌,自己也会下马。
但不得不说,小妮子的腿是真好看,浑圆笔直。
王浩东苦笑了下:“到底是我救回来的,真一点都不把我当外人。”
起身,拍了拍他:“青青,我送你回去。”
“我不,我要睡你这。”吴青耍了点女孩子的小脾气,跺了跺脚,很是不乐意。
接着没了声音。
这会就算王浩东想送她回去,也不知道她住哪里。
无奈,只能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又去拿了毛巾,很细致的给她擦了擦脸。
自己拿了个席子边上打了个地铺。
关灯,躺下。
独自一人想着后面要走的路。
毕竟前世在南江官场混混。
知道这里被三股本地势力给把控。
第一股,常务副市长蒋恩德,这是个特别喜欢演戏的人,看到洪水淹没了老百姓的农田,他会哭。
看到农民工顶着烈日在工地做事,他也会站在空调房里望着哭。
一路各种哭,而且恰巧每次都有记者在边上,一副一心为民的样子。
但实际上最心狠手辣的就是他。
前天见到省里的那位就怀疑,这场车祸,搞不好就是他自己所策划。
因为一旦他儿子被抓进了省里,那就不是凶杀案案犯这么简单了,会把他的事全部抖出来。
到时候就是他们被连根拔起。
第二股就是政法委的赵书记,这位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过错,人畜无害,就是喜欢装腔作势。
到哪里都要踩着红地毯,有时候还喜欢让人给他ps。
比如说,前世这位突发奇想跑到了农村里,一个搞政法的,去视察农民种田民情,让很多人不解……他又不想让自己皮鞋脏了,不愿意下田。
于是就摆拍了下,回去让别人后期把图加工了下,挂在了市官网上,一顿歌颂的。
结果这位ps大神的技术太差了,图一挂上去后,立马引起了整个网站爆炸,更是被网民们各种恶搞。
因为那图片上的赵书记,被p的看上去,像是在田里脚点禾尖,腾云驾雾……
第三股市市长。
这位王浩东前世了解也不是很多,前世他也安全着落,暂时没法评价。
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最大的敌人,是蒋恩德派系的人。
还有,他知蒋恩德这么多年能在南江市稳如泰山,估计还牵扯到了地委那边。
一时间,王浩东头疼欲裂。
深吸了一口气:“不惧魑魅魍魉。”
“先好好睡吧。”
说着,倒头就睡。
……
与此同时。
城市的一栋房子里。
蒋恩德望着边上蒋浩文的骨灰,一言不发。
屋子里还坐着好几个神情悲愤的人。
有蒋浩文的儿子,老婆,还有几个堂兄弟,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南江体系内,他们形成了本地最大的家族势力之一。
半天后,一个青年控制不住愤怒:“叔,文哥就这么死了就死了?”
“难道我们拿那个小警察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现在整个南江市的人都知道,是他抓了文哥,”
“要是我们就这么忍了,以后我们蒋家在南江官场,还会有半点的威望吗!”
砰的声。
这青年话音刚落,蒋恩德从边上拿起了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
客厅里气氛突然一片紧张。
两青年也停止了骂骂咧咧,不敢再说多话。
蒋恩德几乎是在嘶吼:“没有脑子是吗?”
“你们知不知道,这小子仅半个月从普通警员提为了实习警官。”
“你以为这是我们市里的意见?”
“是省厅的!现在到处都在视他为英雄,你去动他?”
“不考虑后果是什么?”
其他人都低着脑袋,像是一头头低吼的野兽,目中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好久,蒋浩文十八岁的大儿子哭哭啼啼的开口:“爷爷,那我爸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啊。”
“虽说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是一场意外,但也是因为他而死,至少在我爸下葬的时候,他要过来磕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