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判也没想到,他杀了刘松后,今早上家丁发现了刘松死了,直接就把刘松家的家当分了跑路了。
原本温判没有带走的银票和存单,都被家丁带着跑了。
对此,温判并没清楚,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反正那本来就是留给后来者的,这些钱,只要有人去取用,就会成为这些人的目标。
所以,温判估计,这些人,只要把钱兑出来,那基本上都跑不了。
而在温判百无聊赖的坐在原地等著客人到来的时候,长寿茶馆的梁爷已经火急火燎的去了他们老大南霸天的住处。
南霸天孙勇珍放下了手头的手玩球,让没断奶的儿子喝奶,亲自接待了梁爷。他们都是梁爷手下心腹,所以他们亲自来了,那都是有大事儿。
南霸天听着梁爷的汇报之后,都不用调查就能猜测到,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仇杀,另一种就是他们的对头,柳家帮或者是杨家帮,因为这段时间,三家帮派都在为了争夺东城区这边的地盘。
也有可能是王家帮,但是概率不大,王家帮老大手底下没什么能耐人,就是背后有个前朝亲王后代在后面撑著而已。
不过都是些废物点心,没有几个能人,他们青帮有东西南北四大天王,每个天王手底下都有本领高强的金刚,比如面前的梁爷就是他手底下的驼梁金刚。
“多事之秋啊,这次皇军准备在八大胡?筹办慰安所,就用原来的窑子换个里子,就变成了慰安所,咱们几个帮派不管是谁,只要把这事儿办好了,那在皇军那里,咱们都是有?之臣。
以后,天桥范围内,那咱们就是王,除了皇军,咱们说了算。不过现在这才开始,约战还没开始呢,就开始针对咱手底下的金刚了。
虽然刘松这臭小子就是个赌徒,但是,好歹也算我半个妹夫,还给我养了这么久的孩子,祸不及家人,这动手的人,太没品了,安排人去盯着各个票号和银行,要是有人拿着票去取钱,全部按了。
还有去看看天桥附近的小帮小派,看看哪个帮派突然大手大脚起来,普通的下九流也盯着点。这时候不拿出点火气来,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我南霸天没脾气呢。
咱们还怎么在青帮混了?”
听着南霸天的话,梁爷点了点头,但是又有些不解,下九流行当的,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这下九流行当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觉著应该就是另外两个大帮干的,这些下九流的,即便是那些杂耍班子,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而且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听着梁爷的话,南霸天笑了笑。
“哼,胆子?这些下九流行当的人,谁缺了胆子?不要小瞧了这些人,这里面高人可不少,昨天我请陈瞎子来看了,咱们这次要拿下东城这块肥肉,要出不少血,得见不少血光。没想到,这一天都没过去,就已经应验了。
既然要见血,那就狠狠的见,敢伸手的都把手给他们打断。”
梁爷听着南霸天这霸气的话,面色也跟着凶狠了起来,然后连忙恭敬的回答了一个是。
“我这就去安排,保准让伸手的,獠牙都给他敲掉两个。”
南霸天嗯了一声,然后就让他先回去了。
“老曲,去查一下,这几天刘松有没有惹了什么仇家,?时查一下梁三他们几个,好长时间没有动弹了,手底下的人有些分不清高低了。
老曲,咱们这时候,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啊,不然,其他两家任何一家赢了,咱们在东城区,不,北平城,可能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梁爷离开后,会客厅进来了一个老者,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一对死鱼眼,看起来整个人都透著一股阴冷的气息,
“是,老爷,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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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恭敬的退出了会客厅,南霸天在客厅里面坐了许久,这人啊,越是有什么就害怕失去什么。胆子也就有些小了,所以对于这次地盘争夺战,他是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不曾放过。
特别是陈瞎子说的,行差错步,万劫不复。急中求稳,万事顺心。特别是陈瞎子说,他自己也有血光,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出手了,手底下的金刚就能帮他摆平一切。
慢慢的,他的地位好像受到了威胁,所以,如果是血光,可能会在这几个金刚手里出现。
这也是南霸天让管家老曲去查几个金刚的原因。
孙勇珍回到了后院,这孩子还没满百日,现在他的哥哥姐姐们就已经死了几个了,他还是有些担心报应会落在他这小儿子身上。
对南霸天这些情况,温判并不知晓,倒是梁爷从南霸天那里听到了陈瞎子,想找陈瞎子聊一聊。
而这时候,温判的摊位前面来了个客人,看起来也是以前的有钱人,虽然穿着朴素长衫短褂,戴着一顶瓜皮帽。
但是,长脸浓眉间露著一脸的傲气,头上没有剃完的鞭子披在脑袋后面。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以前那些遗老遗少后代,还忘不掉皇恩呢。
来到温判前面就对着温判吆喝。
“刀儿匠,赶紧的,给爷收拾收拾,一会儿还要去广和楼听戏呢,今儿可是杨老板的长坂坡,可不能耽误咯。”
温判见此我连忙上前去招呼。
“爷吉祥,您来了我这儿真是有面儿了,您坐,我给您来个全活儿。”
温判笑着擦了擦箱凳,请他坐下,然后拿出围布,开始给他围上。他自己取下了瓜皮帽,看这样子,显然也是好长时间没有修整了,这阴阳头的光面已经有着二指长的头发了。
胡子也拉碴儿了,恐怕少说也有仨月没收拾了。
温判一边给他湿润头发,抹上肥皂沫,然后开始给他剃头。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和温判聊两句,吹嘘著这段时间忙得很,没有时间打理,今天有空来听戏了,所以才来温判这种地儿理发剃头。
温判也不拆穿,只是全力的给他修整,到了洗眼和掏耳朵的时候,他就不说话了,最后给他按摩的时候,他更是享受得没有任何心思开口了。
“没想到,这高手在民间啊,小师傅这手艺,就是那理发店和澡堂子的大师傅,恐怕也比不上吧?真不赖啊。赏你的,以后我范世荣的头,都找你收拾了,走了。”
一套下来,范世荣舒坦得走路都是飘的,站起来轻飘飘的丢给了温判的箱凳抽屉里面一把大子儿,听声音,应该不低于两毛钱,估计有五六十个,两三毛钱的样子,属于扣扣搜搜的打赏。
“谢范爷赏,以后您常来。”
目送范世荣离开,温判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继续守着摊位。
这时候陈瞎子笑着调侃了温判一句。
“小子,看来老刀儿匠走了,对你影响不小啊,你小子是越来越滑溜了。”
温判闻言嘿嘿一笑。
“没办法啊,要是早滑溜点,老头子也不会还没享什么福就埋土里了。”
温判虽然随口应付了,但是心里也明白了,这习惯的改变,这个老瞎子还是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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