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在北平,剃头匠一枚!(1 / 1)

北平城中,国破家亡,一破旧的独门小院中,一人从睡梦中惊醒。

“啊!”

“嘶!”

醒来后的瞬间,温判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得劲儿的,头痛欲裂,全身就像是被一群人给刀劈斧砍了一遍还给他一片一片的撕裂一样。

温判捂著脑袋疼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了一口气过来,而等他缓过劲儿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啥情况?

只见他待在一个有些古香古色的破旧房间里面,房间差不多有二十来平,屋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桌子上面有一面镜子,镜子前面有一些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些理发的东西,被平整的摆放在一张有一些泛黄的白布上面。

温判揉了揉脑袋,刚才的疼痛已经让他明白了,他已经不是新时代的青年了,也不是那个工地大学生了,现在成了北平城里刚刚脱离了学徒身份的剃头匠温判。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老剃头匠江一伸的房子,但是,昨天江一伸已经死了,被小鬼子的走狗打死了。

昨天小鬼子嚣张跋扈的进入了北平城,老爷子和温判都被要求去街上迎接小鬼子,还要嘴里面大声的喊著皇军万岁。

老爷子虽然被迫去了,但是,嘴动不出声,结果,被小鬼子的走狗,北平城的治安管理团的二鬼子花猫发现了。

花猫原本是南城彪爷的手下,平时就嚣张跋扈欺负乡里,小鬼子来之前,没事就为非作歹,收取保护费,打压百姓。

现在小鬼子,来了,他胳膊肘上挂著和小鬼子姨妈?袖标,成了小鬼子的治安管理团的成员,变本加厉的为非作歹,并且还是小鬼子走狗里面的头头。

温判师傅,也就是江一伸,因为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呼喊小鬼子皇军万岁,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原身上前去替师傅挡了,结果被花猫一脚踹开了,并且觉得他的面子被人落了,当即当街带人把江一伸打死了,而温判也遭受了殴打。

全身被打得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所以他来了之后就浑身疼痛。

而温判是江一伸从乞丐堆里面捡回来的,当时温判已经八岁了,也不知是被人拐来北平城的还是被人遗弃在北平城的。

虽然是乞丐,但是眼睛灵动,而且说话也是地地道道的北平话,江一伸碰到了温判被本地乞丐欺负,救了他,并且给了他安身之所,让他跟着他学手艺,给人剃头。

现在原身已经十八岁了,老爷子的一身本领也被他全数学完了,老爷子也退休了四五年了,就靠温判给人剃头来养他,老爷子自己在家也会给一些老伙计剃头刮脸。

原身这条命和一切都是老爷子给的,所以,即便是被打的半死,他也拖着将死之身,将江一伸给安葬了,然后才回到了家中,凭著毅力,休息了一下,结果,还是死了。

所以,就被工地大学生,现在的温判给接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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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温判上辈子其实也还行,不过,好像也不行,小学中学大学,全部加起来读了整整十六年书。

结果大学读了一个二流农业大学,成了某企业的猪场技术人员,但是,因为他所管理的猪场闹了猪瘟,导致猪场猪全部被处理了。

由于是他的管理不当,公司没有开除他,但是,差不多给他签了卖身契,一个月五千的工资,连续干三年。

要知道,这还是他最开始进去的时候的工资,他被猪瘟搞的时候,月工资三万呢,还不算季度奖和年终奖。

他也只能躺平了,结果,第二年,公司破产了,被其他公司合并了,他的事情也被一笔勾销了,但是,工资降了,变成了四千五。

家里要给他们兄弟仨修房子,他这工资根本不够,就辞职回家,去了工地,因为他以为工地来钱快,拿命换钱,他去了。

结果,一个月也只发了五千,包住,他打了四千五回家,自己用五百,理发的钱都没有。

工地边上有一条步行街,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有古玩古董假玩意儿,冰糖葫芦奶茶店,街边慈善机构等等,看着花枝招展的慈善受助人楚楚可怜的等待好心人的精钱帮助,温判有时候也想去帮助一下,不过,压力大,还是算了。

在步行街的古玩古董地摊上看了看,他看到了一把古老的手推剪子和一把看起来不错的龙纹剃刀。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地摊上,哪有什么有年代的东西?都是新东西,所以,温判两样东西就给了八块钱,这是他这一个月除了吃喝之外剩下的全部资产了。

带着剃刀回家之后,把剃刀放在工头买的酒精瓶里面泡了泡,然后用酒精擦拭一下,就给自己敷了一个热水脸,然后开始用剃刀给自己修胡子和发际线。

结果,在剃胡子的时候,突然刮到了他下巴上的一颗刚刚冒出来的痘,剃刀太快了,直接就把整颗痘给平平的切了下来,瞬间鲜血就流了出来。

而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剃刀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抽水泵一样,把他的血从那颗痘被切掉的部位吸了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丢掉剃刀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温判。

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家里,这院子是一个独门小院,有三间房正房,没有厢房,一个小院,院子左边有一棵枣树,把边有一口苦水井,苦水井后边,老爷子住的房间门口有一个地窖。

他重活一世的时间太痛苦了,现在北平城,在小鬼子的控制下,平时都得谨言慎行,所以,就算是想要利用一点现代知识赚大钱都难。

温判想了一下自己的全部家当,他和老爷子江一伸忙前忙后,辛苦了这么多年,嘿,没存款,只有五百个大子,也就是两块多点钱。

因为要花销啊,这剃头匠不是天天有生意,他们没有店铺,是走街串巷的那种。

挑着个担子,手上拿着一个唤头(一种有点像镊子,有两条铁一端融在一起,用一根铁棒从中间划过,发出嗞嗡嗡的声音。)

担子,一头是一个箱凳,凳子下面是箱子有三层,一层放钱财,另外两层放理发的工具。另一头则是一个火炉上面一个铜盆,一直都有热水,以便于随时都能给客人用热水润湿头发。

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温判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这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一百平不到的小院了。

“我是真的不想来啊。我虽然日子苦,但是,怎么说也是父母双全,兄友弟恭啊,结果成了这样。”

温判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也不再纠结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即便是如何难受也没办法回去了,只是苦了家中二老,少了老二膝前承欢伺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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