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九杯。
这人被耍得团团转却浑然不觉,依旧兴高采烈。
那些领导不过是图个乐子,并非真心想让他多喝。
若换作贾景尧提出类似的要求,别说三七二十一,他们连一杯都不会答应。
许大茂为赢得好感,确实言出必行,来者不拒。
当所有领导轮番敬酒后,他至少已经喝了二十多杯。
贾景尧早有耳闻,知道他在酒场上从无节制。
每次聚餐,他必定把自己灌到失忆。
渐渐地,许大茂的脸涨得通红,脚步也开始摇晃,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显然已经醉了。
贾景尧认为这还不足以达到目的,还要加把劲。
“咱们同在一个院子里长大,这种交情难道不该喝一杯?”
贾景尧提议。
“喝!必须喝!”
他此刻口齿不清,只知一味求醉。
“那我们该怎么喝呢?”
贾景尧继续问。
“怎么喝?贾副厂长,您这问题可有点偏袒啊。”
“即便你们是邻居,但现在是在厂子里,您可是他的领导。”
“必须三三得九!”
旁边一位领导率先反对,调侃道。
既然领导开了口,许大茂为了表忠心,只能硬著头皮奉陪。
几杯酒下肚,他已经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许大茂这是喝醉了吧?”
杨厂长问。
旁人有些不满:“没有这个酒量还非要强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酒桌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喝醉。
稍微有点涵养的,醉了也就睡了。
但那些酒品差的,最后简直像灾难现场,像疯子一样胡喊乱叫、乱打乱闹。
“没关系,这家伙经常这样。”
在厂里的聚餐上,贾景尧提到:“只要这家伙在场,肯定又会喝到断片。”
纺织厂的主任回应道:“真的啊!看来他是特别爱喝酒。”
周围人听后纷纷点头附和。
许大茂本打算给领导留下良好印象,结果却弄?成拙。
幸亏这家伙醉得不省人事,不然真得懊悔不已。
杨厂长担忧地说:“这样喝酒对身体很不好,搞得大家都扫兴。
现在他醉成这样,该怎么处理?”
既然自己带出来的人,总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
贾景尧主动表示:“没关系,待会我负责送他回去。”
杨厂长略显嫌弃地瞥了一眼许大茂,但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并安排司机送两人到院门口。
宴席结束后,天已渐晚。
贾景尧将醉意十足的许大茂从车上搬下来,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这家伙真沉,像块石头似的。”
许大茂毫无反应,像块僵硬的木头。
“京茹,京茹……”
他在梦中念叨著什么。
贾景尧无奈地说:“你这家伙喝醉了还想着黄花闺女。”
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依然没有苏醒迹象。
最后,贾景尧索性把他撂在地上。
“让你在这儿好好清醒清醒。”
并非他天性恶劣,只是许大茂此人城府太深,终于逮到良机,贾景尧决心好好整治一番。
谁让他平素处处针对自己,暗地里耍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呢?这便是因果报应!
瞧着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许大茂,贾景尧并不觉痛快。
剥了他的外套,褪了裤子,仅剩一条大裤衩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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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景尧满意地轻点下颌。
许大茂在地面躺着躺着,身体开始战栗。
寒冬腊月,气温逼近零度。
因后世气候变暖,此时的冬日较之后代更为刺骨。
夜幕降临,冷风呼啸,许大茂不住颤抖。
"屋里火炉怎的不起效?"
这般模样,显见他醉得不省人事,稍有知觉之人,都会自行爬起避寒。
然而,许大茂仍在呓语:"孙子,暂饶你一回。"
"下次再设陷阱,连裤衩都给你剥掉,好让大家瞧瞧你那金针菇。"哼著小调,贾景尧朝四合院方向行去。
他并未真取下许大茂的裤衩,毕竟是在公众场合,总要顾及形象。
脱至裤衩,已非单纯醉酒,而是触犯风化。
尽管此时流氓罪未重,但免不了吃牢饭。
若追究下来,贾景尧虽可脱身,却不愿惹麻烦上身。
许大茂独自蜷缩于冰冷巷中,无人问津。
不知过去多久,一只流浪犬沿路而来,舔舐他的脸庞。
酥麻不适感袭来,许大茂猛地打了个喷嚏。
忽而,他瞬间恢复清醒。
并非别的缘由,仅是被冻醒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环视四周漆黑一片,冷风拂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低头一看,全身赤裸,唯余裤衩遮羞。
这会儿,许大茂彻底清醒了。
“贾景尧!”
他怒得直咬牙。
"真冷啊!"
寒风不断吹袭,许大茂忍不住哆嗦起来。
此刻,他已顾不得别的,只想赶紧回家生起炭火,躲进被窝取暖。
找了半天,许大茂没发现自己的衣物,只好赤身裸体朝家跑。
他窘迫至极,生怕半路被人撞见,引发麻烦。
他几乎冻僵,直至屋内炭火渐渐暖和,身体才略感恢复。"**!”
许大茂顿时振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气得几乎爆炸,决定找贾景尧讨个说法。
“贾景尧,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不知哪来的胆量,许大茂竟敢在贾景尧家门口大声咒骂。
“谁是混蛋?”
贾张氏一听就恼火了。
大过年的,在她家门口嚷嚷,这不是存心倒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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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贾景尧带着笑意。
看来这家伙命挺硬,没在外面冻死。
“你还笑得出来?”
“把我扔到巷子口,大冬天让我躺在地上,居心何在?”
“贾景尧,你也算个老师,怎能干这种乘人之危的事?”
许大茂激动得手舞足蹈,说话间还不断打喷嚏。
显然,他是真被冻坏了。
贾景尧丝毫不在意他说啥,心情极佳,只顾著捂嘴偷笑。
看到这副模样,许大茂更气愤,浑身发抖,强忍着理智站在这里。
“贾景尧,你要再笑,我……我……”
“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许大茂被气得语不成句,自己也不知说了什么。
这一声喊,把院子里的人全引出来了。
“这院子里的人,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净。”
大妈躺在炕上说道。
“你躺着吧,我去看看。”
大爷摸索著找到布鞋,披上棉袄走出门。
“许大茂,深更半夜站这儿鬼喊鬼叫的干啥?”
大爷语气不大好。
“大爷您来啦,快给我评评理!”
许大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又咋了?”
大爷疑惑,这事怎么又牵扯到景尧。
“我们厂领导聚餐,哪能少了我这个放映员去助助兴。”
许大茂说著还不忘自我吹嘘。
“席间陪领导喝酒,结果把自己灌醉了。”
“他们倒是轻松,把我丢在外面不说,连衣服裤子都扒了。”
“这大冷天的,这不是存心害人嘛!”
许大茂越说越委屈。
大爷仔细打量着他,想分辨真伪。
要是何雨柱干的,他信。
要是景尧干的,那得好好想想。
“这是真的?”
大爷虽不信,但事情已发生,还是得问问。
毕竟,在院里他代表着公正。
“大爷,您别听许大茂在这胡说八道。”
“他醉了,我好心送他回院子,他反倒倒打一耙。”
“哪有这样的事?”
“许大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贾景尧自然不会承认。
他言辞铿锵,态度坚定。
大爷看着两人各执一词,不知该信谁。
不过,他心里还是偏向景尧。
“许大茂,你是不是醉糊涂了?确定没说胡话?是不是做梦?”
大爷问。
“肯定的,我醒来时赤条条的,衣服裤子都不见了。”
“这寒冬腊月的,差点冻死在外面。”
许大茂越说越委屈,眼眶湿润,竟掉下泪来。
众人见状,心生恻隐。
在这院子里,谁弱谁占理,没人深究对错。
“许大茂,我该拿你怎么办?”
“本想留些颜面,如今却不得不戳穿。”
“你自己什么德性,心里没点数吗?”
“平时有贼心没胆子,酒一下肚,啥事都能干。”
“昨晚送你回去时,瞧见路边姑娘,你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扑,还动手脱衣服,我费了好大劲才拦住。”
“要不是我在场,你现在怕是躺在派出所,而非胡同口了。”
此言一出,许大茂脸色阴沉,心中忐忑。
睡梦中,他确实感觉有东西在蹭自己的脸。
难道真是这样?
“你!别血口喷人!”
许大茂瞪大双眼,神情慌乱。
他一向醉后失忆,此事无人知晓。
因此,贾景尧的话可信度极高。
“许大茂,真有此事?与娄小娥刚离婚没多久,你就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一旁的大爷责问。
“我……我也记不清了,醉得太厉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许大茂急忙辩解。
看他的反应,十之八九是真的。
院里人都看着他长大,深知其为人。
若换了何雨柱或贾景尧,绝不会信这种事。
但对象是他,这简直毋庸置疑。
他跟父亲一样,酒品差,人品更差。
加之如今单身,难免饥不择食。
“许大茂,过年不好好过,反倒栽赃我家,居心何在!”
既已把话说透,贾张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哭啼耍赖装疯卖傻,这是贾张氏的拿手好戏,旁人难以企及。
“你待如何?”
“贾景尧将我丢在巷口不管不顾,此事一笔勾销便是。”
许大茂嘟囔著,转身欲回后院。
岂能如愿?
贾张氏跨前一步,双臂展开,牢牢挡住去路。
“赔钱或报警,二选其一!”
她语气坚定。
心中郁结难消,本指望今岁平安无事,谁承想刚开头便遇糟心事。
她们那个年代,最信命理。
正月初始便起争端,整年的光锦怕是难有顺遂。
“报警?”
此二字令许大茂浑身一抖。
怎奈铁窗生涯他一刻也不想经历。
“贾张氏,咱们坐下来谈。”
“我认错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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