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浪费钱?你嫂子平日根本用不到。”
话音未落,贾母便出言反对。
在她眼中,儿媳始终是外人。
这便是为何有人说贾母薄情寡义。
殊不知,若非景尧先前每月寄钱供她买药,她怕是早已流落街头。
“对啊,不学也罢,何必破费。”
秦淮茹内心甚是欣慰,景尧如此挂念于她。
?样,她也不愿挥霍这份钱财。
“花不了多少。”
“此事就此定夺,听我的。”
见他如此执著,母子俩便不再多言。
然而,两人内心各有滋味。
贾母满腹怨气却又无可奈何,秦淮茹则满心甜蜜。
二人走出四合院,在附近寻得空旷之地,景尧递过自行车。
“嫂子,大胆骑行。”
“我在后面照看。”
秦淮茹跨上自行车,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这是一辆专为男性设计的车,横杠贯穿前部,显得格外碍事,让她骑起来很不自在。
“景尧,你帮忙稳住点。”
秦淮茹声音里透著不安。
她特别担心自己摔倒还好说,但要是把车弄坏了,那就心疼了。
若贾景尧知道她的顾虑,大概又要无奈摇头了。
“别怕,只管握紧车把,用力踩踏板就行。”
他说。
“你可千万别撒手啊。”
秦淮茹仍心存畏惧,反复叮嘱。
“嫂子,我不会放手的。”
贾景尧回应。
“你就使劲往前蹬。”
贾景尧鼓励她。
听到这话,秦淮茹才壮起胆子踩踏板,车慢慢向前移动。
骑行几步后,见她骑得平稳,贾景尧便松开了手。
秦淮茹正沉浸其中,毫无察觉,继续前行。
“景尧,我会了!”
她回头时发现对方不在身后,立刻慌了,车身随即倾斜。
车摇晃几下,砰的一声倒在地面。
“哎呀!”
秦淮茹痛呼。
“嫂子,没受伤吧?”
贾景尧赶紧上前扶起她。
“我没事。”
“快看看车有没有摔坏。”
秦淮茹很是紧张。
“没事,这铁家伙结实着呢,不容易坏。”
贾景尧安慰。
这一天,他不止一次哑口无言。
但也能体谅,毕竟那个年代的车质量过硬,除非用锤子砸,否则基本没啥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景尧,你不是说在后面扶著吗?怎么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秦淮茹像个小姑娘般撒娇抱怨。
“嫂子,其实你早就学会啦,就是不够自信。”
“我只是想给你点心理支持。”
“看,我没扶车,你不是骑得很好嘛?”
贾景尧笑着说道。
"真的?"秦淮茹略有迟疑。
"肯定是真的,我早就放手了。"
"你回头看到没人,紧张得连人带车摔倒了。"
秦淮茹听后,觉得挺有道理。
"那我们再试试。"秦淮茹提议。
"好。"两人继续练习。
秦淮茹聪慧,进步很快。
不到半小时,已能独自骑行自如。
贾景尧想等时机合适送她一辆女士车。
"嫂子,带我去转转。"贾景尧话音未落就坐到了后座。
骤然增加的重量让车身摇摆不定。
车技不佳的秦淮茹更加慌乱。
"大胆骑。"
"天塌自有高人撑。"
贾景尧双脚触地,保持平衡,摔跤几乎不可能。
片刻后,秦淮茹也镇定许多。
微风轻拂,铃声回荡,两人笑容灿烂,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屋。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忙于筹备。
腊月二十二,明日小年。
往昔,院内设桌塿包饺子。
因分配不均或材料差异,后来各自为?。
一户无子女,每年与聋老太太及何雨柱?住。
今年贾景尧归家,易中海欲让他养老,心中又添思绪。
并非他心术不正,人老了都想留条后路,此情可悯。
秦淮茹正在家中揉面,贾景尧在一旁准备饺子馅,打算包一顿饺子。
“嫂子,今年咱们是不是可以去聋老太太家过年?”
他边忙活边问道。
“何必折腾呢?到时把老太太接到咱家来就好。”
“一大帮人跑去她那儿多麻烦。”
还没等秦淮茹回答,贾张氏已戴上老花镜插话了。
实际上,她内心并不这么认为。
要是留在聋老太太那儿吃饭,剩饭剩菜就带不回家了。
虽然家里条件好了,但贾张氏还是舍不得让别人占便宜。
但她绝不会在景尧面前讲出这种话。
这孩子心善,要是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可能会责备她。
她可不想到了这个年纪还被儿子教导。
“也好,到时候就把老太太接过来吧。”
贾景尧继续调馅,苦笑着。
他哪里不明白自己母亲的心思。
“淮茹,你家京茹什么时候回去?”
他问。
“傻柱又不满意,眼看都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了,总不能在这儿过年吧!”
贾张氏用针在头发上蹭了蹭,接着纳鞋底问秦淮茹。
“我也不清楚她在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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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人家傻柱懒,被子都不叠,工作也不咋地。”
“改天我去问问,再不回去,二叔非得进城来找人不可。”
秦淮茹继续揉面,笑着摇摇头。
她对妹妹看中谁心里门儿清。
若非顾及二叔的情面,她早把京茹打发回乡下了。
这会儿,贾张氏一开口,正合她意,她立马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什么?他还嫌弃傻柱?就她这么个农村来的丫头,还想找怎样的人?”
“男人娶媳妇不就是找个能干活的嘛?难道还要养个阔太太回来?”
“这京茹眼界也太高了,她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劝劝。”
关于之前的事,贾张氏一无所知。
"没错,娘,这丫头得好好劝劝。"
"她当着傻柱的面就说瞧不上他,喜欢别人。"
"这闺女家家的,怎好讲这样的话?"
秦淮茹对这妹妹满是头疼。
"*啥?有这种事?*"
"前阵子还说跟傻柱相亲挺乐意,咋眨眼就换人了呢?"
贾张氏索性放下针线活儿,瞪大眼看着秦淮茹。
"我也不知她打哪儿来的想法。"
"傻柱虽是厨子,每月拿三十七块五,也不至于挨饿。"秦淮茹无奈说道。
"*算了算了!随她折腾吧。
*"
"日子久了,处处碰壁自然懂生活的难处。"
"咱顾自吃喝,也让娃们开心一回。"贾张氏起身不再做针线,下床帮秦淮茹和面。
一家人,热热闹闹。
桌上饺子弯弯似月牙,静静躺着。
冷水入锅,待它们漂起时捞出,蘸酱便成。
"娘,你们先尝,我去给聋老太太送些。"
贾景尧话落已走到门口。
小年夜将近,娄晓娥回娘家过年。
临行前想接聋老太太?往,却被拒绝。
她说:"在院子住大半辈子,老了,不愿再折腾。"
娄晓娥无奈,只得独自归家。
"老太太,看看我给您带啥啦。"
贾景尧还未进门,屋内已传来一大爷的声音。
"老太太,这事全靠您了。"
"回头您跟景尧聊聊,他最听您的。"
贾景尧疑惑不解。
他到底要老太太劝些什么?
推开房门,老太太坐床边,一大爷坐对面正说话。
"*一大爷也在呀?*"
"正好,家里包了饺子,待会带大妈过去尝尝。"贾景尧说。
"别去了,大妈一早就忙着包饺子呢!"
"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
"老太,可别忘刚才的话。"
大爷出门后,留下爷孙二人。
"老太,我在门口听见的,大爷让您跟我说什么?"贾景尧问。
聋老太太见到景尧,满脸笑意。
"你大爷是想让我告诉你,快过年了,你们加上柱子和我,一起去他那儿过年。"
"想到你和傻柱的关系,他不好开口,就让我来说了。"
聋老太太摸了摸鼻子,机敏地说。
贾景尧坐下没说话。
他知道大爷是好意,大家聚一起过年。
但他不想去。
"老太,这事怎么说的?"
虽然内心抗拒,但他仍尊重老太太意愿。
"我没说啥,都听我孙子的。"
"你想在哪过年,我就在哪过年。"
贾景尧听后心里感动。
他知道老人老了,怕孤单。
尽管大爷夫妻不错,但要他和何雨柱?桌吃饭,恐怕又是场争执。
"就这么定了,到时我去接您。"
"若大爷?意,三家一起过年。"
"若不愿,这事算了,反正我去接您。"贾景尧说。
"行!"
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也不推辞。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吃完一碗饺子,贾景尧准备回家。
聋老太太喊住他:"孙子,到床底下去,把下面的箱子拿出来给我。"
贾景尧不知老太太要干嘛,但仍照做。
他在床底下仔细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拿出来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万万没想到老太太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
贾景尧没有立刻打开箱子,而是直接递给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慢慢打开箱子,贾景尧瞥了一眼,里面装着各种大小的粮票,显然这些都是老太太平日里节省下来的。
“乖孙子,明早你背我去趟鸽子市,我想去看看。”
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您是不是打算把这些粮票换成钱?”
贾景尧猜测她的意图。
其实并不难看出,快过年了,老太太想要给孩子们一些压岁钱,也只能拿出压箱底的东西了。
“反正这些粮票对我也没什么用。”
聋老太太说道。
“嘿,您倒是挺聪明。”
“要是让我知道,怕是得给您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看您受不受得了。”
贾景尧故意吓唬她。
“不至于那么严重,我一把年纪了,他们不敢。”
聋老太太抿著嘴笑。
她心里明白得很,在这院子里能说上话不是因为地位多高,而是因为年纪大了,大家都懒得惹事。
日子过得去一天算一天,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太,我看您还是别出去了。”
“这些粮票我家正缺,您就换给我吧。”
贾景尧说。
“真的?”
聋老太太问。
“还能有假?”
贾景尧苦笑着回答。
聋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那模样哪像老太婆,分明是个老小孩。
“那我给您算算?”
贾景尧说道。
“不用算了,总共六十四斤粮票。”
聋老太太挥挥手,这些东西她心里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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