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的动作,出乎了林江的意料。
他刚才说完‘打一场’,甚至都没来得及摆出格斗架势,眼前就闪过一道残影,属于林江的健壮身躯带着破风声扑来。
掌心滚烫如烙铁,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反剪过头顶。
泡沫棉的柔软触感从背部传来,却不及腰间骤然抵住的膝盖带来的冲击强烈。
“你、你偷袭!” 林江的喘息混合著控诉。
他的声音,带着顾荷特有的清纯,却因为喘息带上些许颤抖。
他仰头望着上方的顾荷,对方的喘息也十分粗重,也意识到两人现在姿势的暧昧,耳尖泛红。
但那张脸上却还带着特属于林江的冷肃。
最让此时林江窘迫的是 —— 顾荷的拇指竟然还在摩挲他的手腕内侧。
顾荷的身体本就敏感,此刻被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让他脊梁骨窜起一阵酥麻。
此刻,女孩穿着白色衣服,领口因挣扎?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林江束胸束得严重,导致他锁骨位置有道淡淡的勒痕。
正在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操作的顾荷,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那里,不由得滚动喉结。
同时在心中怒吼。
“该死的!对自己身体有反应,你是变态吗顾荷!!”
顾荷并不敢直视林江的眼睛,余光却瞥见了对方泛著水光的眼角。
脑海中,莫名地将对方的身体,换成了男性,自己则成了一个欺负良家少男的女人。
对方声音带着几分生理性的颤抖,他咬著牙,不断地扭动身体,嘴里喊著,“松... 松开。”
可就是这么扭动,让顾荷的脸更红,喘息也更重了。
顾荷的身体,实在是孱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所谓的格斗技巧,没有任何的作用。
最让林江感到难堪的,还是因为此刻的姿势。
顾荷的膝盖抵在他的尾椎骨上方,导致他的腰部不得不悬空。
这姿势... 简直就跟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影片里的姿势,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他的脸直接红透了,耳尖能滴出血,“你... 松开!”
他再次喊道。
却听对方轻飘飘地来了句:“原来你也有被压制的时候。”
之前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林江占据主动,对方可以随时离开。
顾荷早就对此有所不满,但现在通过这样一件事,她好似找回了一丝主动权。
顾荷轻轻戳了戳林江泛红的脸颊。
“不愧是我保养的皮肤。”
林江却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僵硬。
顾荷终于是松开了手,躺在地上的林江,却还是呆愣地看着天花板,如同被玩坏了般。
“喂,没事吧?”
顾荷爬了过来,“我不是要出全力的!”
她想拉?一下对方的手臂,但却被刚站起身的林江,下意识躲掉。
看清此时林江面庞的顾荷,才猛地注意到,对方眼角那里,出现的泪痕...
哭了?
那个开枪打人都毫不犹豫,格斗技巧近乎在同年龄段无敌的家伙,竟然哭了?
他在顾荷的心里,一直都是硬汉画风啊!
而此刻,他就是哭了。
当林江自己发现自己落泪的时候,就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泪水咋就控制不住呢?
马舟曾在自己这里,多次强调。
真男人,流汗流血不流泪。
但他竟然...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他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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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哭!
于是林江就放飞自我了,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和自责。
顾荷被打了个手足无措。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才是哭的那一个,然后被林江安慰才对,可是现在这是要闹哪样啊!
“别,别哭了!林江。”
她连忙从兜里拿出纸巾,林江自身是没有带纸巾的习惯的,但好在顾荷有。
纸巾擦在女孩的脸颊上,一道泪痕擦掉,紧接着就又是一道。
林江的哭,并不是那种大哭,好似只是单纯地落泪,如同一只幼兽般地低头抽咽。
“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不讲武德了。”
顾荷道歉,没有多少效果。
其实单单就凭顾荷不讲武德这一点,是不足以让林江哭泣的。
有时候,落泪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事件,而是生活中无数小事加在一起。
林江落泪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好像有很多。
多到他自己都不能清楚地说出。
安慰了好一会儿的顾荷,依旧没有什么办法,阻止林江哭泣。
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她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我要开始录像了。”
好家伙,林江见到顾荷掏出手机的一瞬间,就立刻止住了抽咽,眼泪也不流了。
“啧... 可惜了,没录上。”
顾荷可惜地摇脑袋。
“给我滚!”
林江也哭够了,打了个嗝,怒吼出声。
“林老师,不准备教学生武功了吗?”
顾荷见林江终于不再落泪,连忙再次拿出纸巾,给对方擦脸。
等林江再次开口时,他便已经恢复了些许。
好似除了泛红的眼尾,和略微沙哑的嗓音外,便没有哭过的痕迹。
“好了,你站好,先扎马步。”
林江出房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去了。
去到卫生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 —— 不用过多的描述。
完全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特殊的大战,而且明显他是被欺负的一方。
“为什么哭?” 看着镜子中的人,林江不由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想当时的画面。
难以启齿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此刻算是知晓,这刚才发生的事情,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这种感觉,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每次回忆,绝对能让任何时刻的他,都原地用脚趾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都过去了... 林江,都过去了。”
林江这样想着,整理好了自己凌乱的衣服。
他也注意到,自己束胸束得有点严重,顺便还松了松这方面的东西。
等再次回到那个铺满泡沫棉的简易训练室时,顾荷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扎起了马步。
她见到林江回来,当即就是一句:“回来了,小哭包。”
一瞬间,刚还因为凉水冲洗过后,而不再红晕的脸,立马就变得绯红。
林江羞愤地出了门,抽出了一个刚拆封的衣架子。
“啊啊!卧槽,林江你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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