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恨不得提刀跟那些王八蛋拼了!”
“拼了?你拿头跟人家拼?”
“能怎么办呢!忍忍就过去了!”
云上楼外,茶摊周围,抱怨声不绝于耳。
“爹,咱爷俩要不要伪装下去打听消息?”
王勾胜小声问道。
“别打扰你爹我喝茶!”
李田俊没有理会王勾胜。
因为这小子暴露后,李田俊便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现在这样子,根本不适合继续执掌云州。
收集消息、传递消息都有可能增加其它人暴露的风险。
所以现在他是真的茶客,纯喝茶混日子。
“爹,你这样可不行,不做出点成绩咱爷俩说不准会被扫地出门啊!”
王勾胜继续劝道。
好不容易认了个爹,后半辈子有了着落。
王勾胜可不希望李田俊就这么颓废下去,他得劝父努力。
不努力,他怎么啃老?
“喂,老张头,该交钱了!”
就在这时,茶摊外走来一个疤脸汉子。
见汉子走来,茶摊老板挤出一个笑脸上前赔笑道:“疤爷,不是小人不想拿,实在是这个数太高了。
若是按照这个数交,小人这茶摊就难以维系了!”
他这茶摊,每月能挣三十两银子。
这个数,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多。
但这些钱,并不是全部落到他手上。
想要经营茶摊,除了正常该交的钱,他还得打点。
杂七杂八算下来,落到他手上可能就五两银子。
比普通人好一点,但也就赚个辛苦钱。
现在管理这个片区的帮会要提价,他也愿意配合。
但对方一开口就是每月多交十两,这个钱他是真拿不出来。
“难以维系?”
疤脸汉子似笑非笑盯着茶摊老板,紧接着他双手一按,猛地一掀:“那就不要维系了!
从现在开始,这里不归你了!”
“嘭!”的一声。
茶摊被掀翻,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疤哥,茶摊小人可以不做,之前交的一年的租金能不能退还给小人!”
茶摊老板咬牙说道。
这里的租金,都是按年交的。
这里一年的租金近百两,这个钱他已经交了。
如果退不回来,那对他来说损失就太大了。
“哈哈哈哈!”
疤脸咧嘴一笑,紧接着上前提着茶摊老板衣领狰狞道:“你再说一遍?”
“我......”
“够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茶摊传来。
“谁敢多管闲事?”
疤脸双眼一瞪,朝着声音传来出看去。
顺着周围茶客的视线,他很快便看到说话之人。
下一秒,他便认出了王勾胜。
若是以前,他早就给狗剩两个大嘴巴子了。
但现在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逼近那天被灭的十几家帮会中,每一家都比他在的帮会要强。
“王哥,怎么是您老人家!”
疤脸松开手,一脸笑容看向王勾胜。
“从现在开始,老张的茶摊我罩了。
以后你们敢来收租老子打断你们狗腿。”
“王哥,您说了算!”
疤脸赔笑道:“我回去之后立刻会通知下去!
不仅如此,老张这一年交的租金小人都给他退回来。”
“行了,滚吧!”
王勾胜一摆手,疤脸立刻离开。
“王大爷,多谢!”
茶摊老板感激涕零看向王勾胜。
“都是熟人,这点小事算什么?”
王勾胜大手一挥坐了回去。
被人叫爷的感觉不错!
为人出头的感觉更不错。
但很快,王勾胜便笑不出来了。
乌压压的人群,全部围了上来。
这些人中,不仅仅有云上楼附近的商贩。
“王大爷,小人的粥铺......”
“王大爷,我家的布行......”
“王大爷,我那个剃头担子都.......”
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求王勾胜的庇护。
而这,仅仅是云上楼一角。
自从李凡他们离开后,以张自强为首的“胜利者”门便开始大肆收割。
从上至下,层层剥削,短短五天,天云城内便是怨声载道。
“爹,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王勾胜只觉得头皮发麻。
让他偶尔装逼他愿意干,但真让他当为名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永远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就比如那位霸刀李凡。
有他在的地方,世家门阀也好、江湖草莽也罢,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走啥?
今天让你威风个够!”
李田俊漫不经心说道:“等你威风完了,就给老子去南州镇武司。”
王勾胜的未来,他已经想好了。
既然入了江湖,那不如彻底点。
如他这般武不成文不就的废物,去镇武司当个刀笔吏最合适不过。
有李凡的情谊在,晏明书多少也会照顾照顾他。
说起晏明书,他应该要动手了吧!
日落西山,黄昏时分。
州牧府门前,一名名侍卫倒在地上。
“大胆,这里是州牧府,岂容尔等放肆!”
有武者厉声喝问,但很快便被镇压在原地。
晏明书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一处热闹的院落。
庭院中,酒池肉林,琴瑟与舞共欢。
诸多云州官员衣冠不整上下其手。
更有甚者,扶着女子腰身不断摇晃。
白日宣淫,有辱斯文!
跟在晏明书身后的韩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场官员,都是大周读书人。
现在这样子,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相比他,晏明书则是一脸波澜不惊。
出了学宫,见得多了也便习惯了。
晏明书越过人群,径直走到庭院中央。
有侍卫想要上前阻拦,但无一例外都被韩言震住。
“你是谁?”
就在这时,主座上的张自强注意到了晏明书。
他搂着怀中女子,醉眼朦胧看向晏明书。
“自我介绍下,鄙人晏明书。
镇武司云州代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