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同他关系好,听到这话都是乐得拍拍手。
随后,窦嬷嬷就引着邢昭和夏梦就去了各自的院子,而孩子们则是继续在花园里头玩。
至于杜景宜和杜夫人没有就刚刚的话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安排起今日的晚膳。
按理来说,客人到自然是要接风洗尘的,但是国丧期间,可不能造次,所以杜景宜就吩咐说道。
“就让丹若做了一桌全素宴吧,反正她手艺好,还能吃出些不特别来。”
“法子不错。”
“这不是跟娘亲学的嘛。”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就又说起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而安顿后以后的夏梦则是在濛雨院里头四下转了转,确实清幽,院子虽然大,但是伺候的人却很少,只有一个负责洒扫和传话的丫鬟,看上去老老实实的。
对于杜景宜的这番安排,夏梦很喜欢。
她最怕的就是大宅院里头动辄三五成群的丫鬟婆子伺候的场面,看可以,但是要让她接受还是挺难的。
耳房里头,洗漱的东西也一应俱全,最令她惊喜的还是这里放水洗漱可以自己动手,无需唤人,因此她有一种出门在外,住到了心仪客栈的感觉。
于是把不大的包袱拿出来,东西都各自归置好了,就放水沐浴,洗去这一身的疲累。
乘船而上,她虽然不晕船,但是十几日都没有落地,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更何况船上的淡水不足以给她经常沐浴,因此她定是要好好洗漱一番的。
柜子里头放了不少的香露,她闻了闻,挑了一个甜度最淡的放入了水中,很快那种舒适的感觉就席卷而来,而她坐在这浴桶之中,也忍不住的想起了此次北上的目的。
她自来了这大兴朝后,最远也就是去过蜀州,一路而来,南方的城池和郡县,大大小小的还是走过了不少,所以此次北上就是为了看看北方的这些城池和郡县又是如何的。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到熟悉的家乡,可要是让她一直就这么待在金陵城内,她也是会有些吃不消的。
还是行万里路,比较适合她。
于是在码头等船的时候就遇见同样要北上的邢昭,这不,与他一道同行换乘了苏家的大船,还入住了富贵无极的将军府,不得不说,是真的好运。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便是夏梦此刻最大的感受。
比起她的初来乍到,隔壁院子的邢昭倒是如鱼得水,本来这地方就是他从前住过的,窦嬷嬷心细,连物件的摆放都与从前一模一样,因此他住得习惯着呢。
只不过,与夏梦北上是为游玩不同,他来,可是有原因的。
邢家接到了邢贵妃送回去的消息,自然是知道她有身孕的,奈何邢家的根基在金陵城,邢家大房的人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于是便想到了他这个做堂哥的。
虽然不是说要让他如何的帮扶堂妹在宫里头争来斗去的,可是万一想要在外头做点什么事,总归是要有个自己人才好。
邢夫人不想儿子去蹚混水,所以出面反对过,可邢家这样的家族里头,也不是只有她三房一家能做主,因此,最后邢昭还是来了。
他的来意,并没有和哥嫂细说,但他总觉得凭他们的聪明自然是会知晓的,果不其然,他坐在院子里头还没多会儿呢,杜景宜就带人送了份单子过来。
一进门就问道。
“昭表弟可还习惯?”
“表嫂放心,我这人住哪儿都习惯着呢。”
二人客套了两句,便坐在桌前,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表弟北上,可是为了邢贵妃有孕的事情?”
邢昭微微挑眉,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开口便问道。
“所以贵妃的身孕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吗?”
“嗯,皇后娘娘送了尊送子观音过去,正巧就遇见了贵妃干呕,太医诊脉后说已有三月的身孕,所以如今随安城内人人皆知。”
伯爵府也真是不遗余力,这才多大点功夫,就能传成这般。
邢昭笑了笑,便回了一句。
“看来,我来得还真巧,要是叫伯爵府的人知道我落脚是在将军府,只怕要忌惮你们了,要不我还是搬走吧。”
“一家人,不说这些话,你尽管住下就是,但昭表弟,有些事情我也要提前与你说清楚,我们与你自然是血亲,但与邢贵妃不是,所以邢家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了。”
随后就将一张单子递了过去,邢昭不解,可等打开一看后,他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了。
“这些是邢贵妃日前让人送来将军府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将军不便在邢家和颜家之间做选择,所以这礼……”
邢昭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当即就表示说道。
“表嫂放心,东西我立刻就让人送回邢家在随安城的住处去,对外就说,是贵妃娘娘知道我要北上,所以有些家礼要我带回去孝敬二老便是,惹不到你们头上的。”
听到邢昭的话,杜景宜也很感慨,与聪明人说话做事就是不用挑明了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谢谢昭表弟。”
“表嫂客气了,你们与我是血亲,我与邢贵妃也是血亲,大伯父和大伯母绑架我就够了,但别想着通过我和母亲来绑架你们,你们又不欠他们的,所以不必操心这些就是。”
他的保证可靠又真诚,所以杜景宜是相信的。
“你北上的消息,将军知道以后就很高兴了,他最近确实忙的很,连家都不怎么回,所以去接你,绝不会是顺道的,这一点你放心就是。”
听到这话,邢昭表现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来,随后逗趣的就说道。
“果然,还是表哥疼惜我,可惜我是男儿身,否则如他这样的好郎君,只怕到不了表嫂手里了呢。”
他的话,成功引起了杜景宜的兴趣,于是她也挑着眉的就回了一句。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若你真是个姑娘,只怕今日将军府的门,我都不让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