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祖父可是在蜀山有名的修道之人,听闻这些年来似乎是参透了长生不老的秘术,有这样的本事在,贵妃她们会放过如何好的理由不去讨好陛下?”
“所以,那所谓的长生不老的秘术便是你安排下的?”
郭皇后没再多说,但意思很明确了,借力打力,她又不是傻子,既然要除掉皇帝,自然还得为儿子也把将来的障碍给肃清。
所以贵妃,四皇子,七皇子,赵家,赵家小姐,都是她算计中的人,要的就是一招必中,全军覆没。
到时候黄泉路上,有贵妃相伴,有儿子相陪,想来陛下也是欢喜的吧。
郭皇后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心里头早已被冰冷成块。
顾老夫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皇城门,一路上她都闭着眼睛在思考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
郭皇后与云青关系好,这是年少时候她就知道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二人竟然会联手布下这样的局面,难怪几年前这云青借口要去看看这蜀道风光,可是带着邢昭好一阵的在外游荡呢。
彼时的她可没想这么些东西,还当是这母子二人玩心未泯呢。
河道运使,不仅仅是要与上头的贵人们打交道,还要与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所来往,以邢夫人和邢昭的性子,再加上这运使夫人的名讳,要什么消息打听不到,要办什么事情找不到人?
越是这样想,顾老夫人越是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缜密的事情,早些年就开始布局谋划,顾老夫人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从前承欢在她膝下的两个天真烂漫的女儿家吗?
无人回答,只留下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悠长而淡定。
车马驾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膳时分。
前来报喜的杜家小厮可是候了好半日,见主人家回来了,这就上前去说着热闹话。
“考上了,考上了,少夫人,咱们家大姑爷考上了。”
一句话,就将这一路上的沉默都给打破了,杜景宜心里头也是为阿姐和姐夫高兴的,随即就问了一句。
“什么名次?可有机会留任京中?”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名次倒是知道,是三甲十一名。”
听到这里,杜景宜心里多少还是落了些空。
她虽然不大清楚这留任的要求,但是三甲榜上的,大约是不能够了吧,毕竟前面还有那么多的考生等着定官呢。
但有总比没有好,所以笑着就说道。
“考上就成,你回去告诉爹爹他们,就说我明日过去庆贺一番。”
“是,少夫人。”
说完这话,那小厮得了赏钱,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将军府的门口。
随后那顾老夫人和商霁才从车马驾上下来,面有喜色的说道。
“你这姐夫也是个有本事的。”
“叫外祖母见笑了。”
顾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大方说道。
“既然家里头有喜事,那自该去瞧瞧的,正好少虞也在,与你一同去道贺不是正好?”
听了这话,杜景宜眼中倒是有些有些起了心思。
“我自宫里头出来也是累得慌,饭菜也不是很想用,你们夫妇二人也不必非要陪着我用膳了,正好去杜家,乐乐呵呵的吃上一顿,不是两全其美吗?”
商霁听了也觉得这建议不错,所以就对着顾老夫人说道。
“那外祖母先歇息一二吧,我们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就是。”
“是,外祖母。”
所以,夫妇二人目送着顾老夫人入了府门后,又折返上了车马驾奔着杜家而去。
这一次,马蹄倒是比刚刚要快上些许。
杜家。
前脚那小厮才把消息送了回来,后脚就有看门之人来报说是二小姐和二姑爷回来了。
一家子着急忙慌的起身,杜老爷倒是很吩咐,赶着就说道。
“快让厨房多备些菜,今儿是大喜事,咱们得好好的吃一顿才是。”
一旁的杜夫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着自家的大姑爷是越看越欢喜。
贺士林现在可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愁肠百结,所以放松了不少,站在妻子杜景湘身边,也是笑得开心着呢。
很快,家里的下人就将商霁和杜景宜夫妇带到了明瑟院的正屋。
一家子总算又聚在一起了。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随后,商霁又抱拳说道。
“见过阿姐,姐夫。”
他的规矩从来没有废过,且这是在杜家,按着家里头的规矩来,他也确实该与众人先打招呼。
倒是杜景宜比起他要随性不少,上前就笑着说道。
“咱们来的着急,贺礼也没备下,改日一定送来,必定让阿姐和姐夫啊,瞧得高兴!”
她从来是个热闹性子,所以一张口,大家便都笑了。
杜夫人出来插科打诨的就说道。
“人来了就行了,还说什么贺礼长贺礼短的,显得生分,你这月份没事儿就别往外头跑了,待在熙棠院里头,以防万一。”
“娘亲放心,今儿是跟着外祖母还有将军一同去拜见了皇后娘娘,所以这才出得门,平日里我也是懒散惯了的就只待在院子里头呢。”
“见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日前外祖母有些生病,皇后娘娘送了不少的药材过来,如今身子骨都好全了,这才进宫去谢恩的。”
杜景宜没有把真实的缘由说出来,一则是怕此事会牵连到皇后,所以还是少说为妙,二则是今日的主角是姐夫贺士林,没必要为了他们的事情而转移视线。
所以才编了这么个由头给骗过去,杜景湘单纯,自然以为是真的,可杜夫人却不笨,女儿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她多少还是看得出几分来的。
只不过场合不对,也就没有多问。
夫妇二人落座后,那商霁倒是坦然说道。
“不知姐夫接下来如何打算?”
商霁问话,自然是为着贺士林的前程,所以在场之人都竖着耳朵的听,哪怕如杜景湘那般听不太懂,也一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