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的新妻
“她要过来和你说了?”顾子夕边讲着电话,边往办公室走去,脸色一片阴沉的站在林晓宇的办公桌前。
“总、总裁……”林晓宇忙站起来,看着顾子夕阴沉的脸,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顾子夕沉眸看着她,电话那边,景阳的声音一片从容温润:“你不要迁怒别人,我们的配合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否则她又要想办法过来、又要想办法瞒着所有人,徒自增加危险系数而已。”
“帮我照顾她,别让她一个冒险。”顾子夕沉声说道。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景阳朗声答道。
“恩,随时给我电话,我先挂了。”顾子夕淡淡应着,便挂了电话。
“顾总……”林晓宇低着头,声音如蚁般几不可闻。
“你做我秘书多久了?”顾子夕沉声问道。
“一年半。”林晓宇小声说道。
“去人力资源部做个测试吧。”顾子夕闭了闭眼睛,想想景阳刚才说的话,尽量的压下对她的火气,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人力资源部。
“为什么没通知总裁?”谢宝仪看着她,叹了口气问道。
“我以为总裁和夫人一起去……”林晓宇咬着下唇,小声说道。
“总裁现在的身份是庭外候审,他怎么可能离开s市、怎么可能出国?”谢宝仪看着,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谢总监,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了,没想到这个事。只想着夫人挺着个大肚子,又有过先兆流产,没想到她会一个人出去。”林晓宇用力的拧手指,心里直骂自己糊涂。
“给他找个秘书,比找老婆还难你知道吗?你一时间让我哪里再给他找个秘书去。”谢宝仪闭了闭眼睛,有些烦燥的说道:“你也不用做测试了,直接来我这里做我助理,他秘书,我重新兼着。”
“哦,谢总监,我没学过人力资源。”林晓宇怯怯的说道。
“自己买书去看,再去报个专业的班去学学。”谢宝仪伸手揉了揉额头,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现在去把你手上的事情交接给我。”
“哦。”林晓宇耷拉着脑袋跟在她的身后。
第二天,加拿大温哥华。
“还好?”景阳看着挺着肚子从特殊通道走出来的许诺,有些紧张的问道。
“挺好。”许诺微微皱眉:“你这么紧张干麻,我又不是头一次乘飞机。”
“原本是不紧张的,被你老公在电话里大骂了一顿后,就自然的紧张了起来。”景阳笑着伸手接过她的随身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骂你了?”许诺吐了吐舌头,边走边说道:“你说,我回去会不会被他扁?”
“扁你是不会,禁足我看就差不多。”景阳点头说道。
“不管了,先把这边的事弄好再说。”许诺轻轻皱了皱鼻子,随着景阳上车后,便急急的问道:“证件帮我弄到了吗?”
“花钱找了个社区工作人员,她会办好手续,到时候你用她的证进去就行。”景阳点了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在世界各地都行得通啊……”许诺感叹着说道。
景阳斜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每个国家都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也都有利用规则漏洞生存的人,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恩。”许诺轻轻点了点头:“我在飞机上还恶补了一下心理咨询的知识,希望过去不会露陷。”
“你是否专业,那小女孩可看不出来。”景阳认真的说道:“不过,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有不对就打住,千万不要为了证据冒险。”
“一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危险。”许诺只觉得他过去紧张。
“怕的是你会刺激到她,以至于让她或她母亲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景阳将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后,转头看着许诺,认真而严肃的说道:“许诺,我同意你过来,是因为我相信你的决心和智慧,但是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否则,我对子夕没办法交待;而且,你和丫头若是有什么意外,子夕会后悔一辈子,这比让他坐几年牢更痛苦,你明白吗?”
“你这样子看得人紧张。你放心吧,我对自己和女儿都爱惜得很。”许诺轻敛双眸,淡淡点头。
“好,你先回房间休息,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再商量一下明天的细节。”景阳紧绷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拎了许诺的行李下车,与她一起往酒店里面走去。
“她到了?”景阳送许诺回房间后,刚离开,顾子夕便打了电话过来。
“你这追踪术可真历害,我刚刚离开她的房间。”景阳不由得叹息。
“少废话,她还好吗?”顾子夕冷哼一声,沉声问道。
“好得不得了。”景阳轻笑着说道:“你老婆可真是个人才,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然后还看了心理治疗的片子。”
“嗯哼,她想做的事,大抵都是能做成的。”顾子夕沉闷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难掩的赞许与骄傲。
“我会在四小时后,过来带她吃晚餐,然后商量明天的行动。我找了一个社区心理工作者,她会安排好所有的手续,许诺明天也是由她带进去。”景阳将计划对顾子夕大致说了一下。
“好,我等你消息。”顾子夕知道景阳做事向来周全,而许诺也不是莽撞之人,所以知道了计划后,便没有过多的叮嘱。
“你不给她电话?”景阳好奇的问道。
“不打了,回来再说。”顾了夕淡淡说道。
“好。”景阳的眸光微闪,便挂了电话——看来他是气得不轻,不过许诺挺着个肚子,他也拿她没撤就是了。
晚上在和景阳吃了饭后,许诺便跟着社工学了一些现场咨询技巧和注意事项。并告诉她,社区心理援助一般会定期拜访家庭,如果家庭没有需要,他们会做例行的沟通,大约半小时;如果家庭有需要,就会做一次正式咨询,时间是一小时,然后约下下次咨询的时间。
如果认为有需要的话,会在三次咨询后,转给正式心理医生,进行针对性治疗。
“所以,社区义工,只是做比较浅的了解和安慰工作,让他们有接受心理医生的准备和意识是吧?”许诺看着社工认真的问道。
“是这样。”那名社工点了点头,看着许诺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很聪明,应该不会露出破绽的。”
“谢谢你。”许诺朝她笑了笑。
“不用谢我,景先生给我很好的条件,所以我一定要帮你过关啦。”社工拿过许诺的笔记看了看后又还给她:“oK了,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年轻的女孩,笑得一脸的灿烂,这让许诺原本对她的坏印象也变了许多——每个人在金钱面前都有许多的不得已。
或许,她现在真的只是缺这笔钱吧。
在女孩和景阳离开后,许诺拿着电话看了半晌——从到达到现在,顾子夕都没有给她任何信息。
他该生气了吧。
他生气的时候有些暴力,所以还是不联系好了,一切等回去再说。
许诺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随手扔在**后,去洗了澡,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好后,便安心的睡了。
第二节,Lily,说出所有的真象
第二天.
秦东妻女住的是华人区比较集中的地方,应该说是有钱的华人比较集中的地方,大多是一幢一幢的**别墅,别墅大多只有两层,极少有三层;中间间或有几幢五层高的洋房。周围大面积的绿色,以及房子与房子之间大的间隔绿化区与超大的花园,**与私密空间感,比国内的别墅群要好许多。
“你要找的那家人就在前面,从这里往里数第五幢两层的就是。”saya边往里走边指着前面一幢花园里种着蔬菜的别墅说道。
“种的蔬菜,蛮好认的。”许诺点了点头,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别紧张,这两母女人不还不错,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saya安慰她说到。
“恩。”许诺轻轻点了点头,暗自吸了口气,随着saya沉稳的往前走去。
saya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出来开门。
“会不会不在家?”saya疑惑的说道。
“不会。他们最近都没有出过门。”许诺肯定的说道。
saya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按门铃,在听到有人拿起门铃听筒时,两人对视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
“阿姨,我是saya,我今天过来例行拜访。”saya甜甜的说道。
“saya,你改天再来吧,今天我不方便。”听筒那边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
“阿姨,那您出来帮我签个字行吗?否则我会挨批评的。”saya看了许诺一眼,脸上的神情渐渐认真起来——看来,这家人确实是出了事。
看来,saya和这对母女平时都相处比较不错,所以女人听了saya的软语相求,便将门给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约50上下的中年妇女,穿着宽松的毛衣,脸上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的松跨,想来她就是秦东的妻子王菊兰。
“阿姨,谢谢你。”saya拉着许诺一起进去后,从包里拿出拜访记录本递给王菊兰,关心的问道:“阿姨脸色有点疲倦,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吗?需要我给您做个催眠吗?心静下来,睡眠质量可以提高的。”
王菊兰接过本子,熟练的签了字后,看着saya似乎是欲言又止。
“阿姨您别担心,催眠是让人身体放松、放空,然后我们会用一些正面的、积极的信息暗示,替换掉您心里的焦虑和不安,让您的情绪变得平和,对过去的糟糕的记忆更能理解和释怀。对人体没有任何坏处。我们常用这种方法来让焦虑的人变得平静。”saya抓住王菊兰的犹豫,看着她微笑着说道——澄然的笑容、温和的语气,让人有种无法距离的力量。
“saya,Lily(秦东的女儿)最近遇到一点事,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你看能不能帮我劝劝她。”王菊兰叹了口气问道——她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丈夫在国内安危,但身边的女儿,她却更担心。
“原来阿姨是在为Lily担心啊,难怪会睡眠不好了,我妈妈为我担心的时候也总是这样。”saya甜甜的笑着,共情的沟通做得相当的好,一句话戳中了王菊兰的压抑情绪,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忧虑之情慢慢的浮了上来。
“好啊。”saya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王菊兰说道:“这是shine,我新来的同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催眠治疗师。”
“这个……Lily的事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王菊兰疑惑的看了许诺一眼,戒备的说道。
“可以可以,您看让shine去给Lily做催眠治疗,我在外面陪您聊聊?”saya连连点头:“您知道,我擅长的方向是叙事疗法;催眠我才刚刚入门,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她是刚来的?”王菊兰戒备的问道。
“是的,她专攻催眠方向的。”saya的笑容依然温和,声音柔柔的让人极有好感。
“那你和她一起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王菊兰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温润笑意的许诺,勉强点了点头。
“阿姨您放心,如果Lily真有什么心结的话,我用叙事疗法先让她放松下来,再由shine做催眠,效果会非常好。”saya柔声说着,牵着许诺的手,这才放松了下来。
“恩,拜托你们了。”王菊兰点了点头,眼里的无奈,很有些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味。
saya与许诺对视一眼,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跟着王菊兰来到二楼。
“Lily,saya来了。”王菊兰朝里面喊了一声后,拉开门,直接让saya和许诺进去。
“阿姨您去楼下等我们,时间到了我们就下去。”saya转身看着王菊兰微微笑了笑,便将门给关上了。
许诺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叫Lily的女孩,正披散着头发,衣冠不整、双眼浮肿的窝在沙发里,旁边放着各式的零食也都没有动过。
saya朝许诺点了点头,两人走近Lily,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Lily,我从中国来,我认识你父亲。”许诺看着乱糟糟的Lily,沉声说道。
“我父亲?”这句话,精准的击中了Lily的痛处,她立即转头看向许诺:“我父亲现在好吗?”
“不好。”许诺看着她直接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卷进一起证券交易价格操控案里,并自已承认参与了操控。”
许诺也没有转弯,看着Lily直直的说道:“据我了解,如果定罪的话,至少要判五年的刑期。而他的资产也在股市里亏了大半;所以如果他不能从这起案子里脱身出来,你们母女在这里的生活,将会成大问题。”
“是……”Lily看着许诺,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是有人用你的事情威胁了你父亲。”许诺看着Lily,是吗?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Lily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从沙发里坐正了身体,戒备的看着许诺。
“我是新来的社区心理援助师,这些事情是刚才你母亲告诉我我的,她很心疼你现在的样子,所以希望我能帮到你;而她也知道我来自中国,希望我能帮到你的父亲。”许诺看着她,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怎么帮?”Lily对她仍然没有信任感。
“你受制于人、你父亲受制于你,所以只要你自己不再受制于人,你父亲的问题迎刃而解。你说呢?”许诺沉眸看着她,暗暗的将捏着拳头的手缓缓放开,悄悄的在裙子上将手心的汗拭干。
“我……”Lily的嘴巴张了张,表情里一片犹豫、又一片矛盾。
“压在心里的事情,你会觉得很严重;一旦选择开口说出来,你会发现并不是那么难以面对,试试看,把你的为难说出来,不要让别人控制你的生活、更不要让别人控制你的心灵、由此而控制你所有亲人的生活。”许诺的眼睛一瞬不转的看着她,目光里有诱导、也有鼓励。
“我……我……”Lily大口中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是有什么要破胸而出。
“Lily,大胆的说出来,你会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许诺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诱导着她。
“他们有我的裸照……”Lily猛的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失声痛苦起来。
“谁们?”许诺沉声问道。
“威胁我爹地的人。”一旦打开了口子,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的顺利起来。
原来,顾东林花钱买通了Lily的男友,让他拍下他们的欢爱视频、和两人各种姿式的照片;原本两人同居已经有段时间了,所以Lily只当这是爱人之间的小游戏,所以不担没有拒绝,还很配合的做出了平时没有做出的体位姿式。
最后是秦东在电话里将她臭骂了一顿,她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跑到同居处去质问男友,却碰到男友正带着其它女孩从房间走出来,当着她的面上了一辆红色法拉利。
然后父亲告诉她,他会帮她解决照片和视频的问题;至于怎么帮,是后来妈妈告诉她的。
Lily说一段、哭一段,终于将整个事情说了个大概;许诺悄悄关掉录音笔,伸手轻轻拍了拍Lily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爹地说,如果那些照片和碟片流出去,我这辈子都完了;他要用五年来保我一辈子。”Lily哽咽着说道。
“可是他即便用了五年,依然只不了你一辈子。”许诺看着她柔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你男友、或者威胁你的人那里没有底片?”
“又或者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们又会拿这些来威胁你们?”
Lily听到许诺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抬起哭得红肿的泪眼,看着许诺弱弱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传播那样的照片和碟片是违法的;而且,利用这样的手段胁迫当事人出庭作伪证,也是违法的。”许诺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Lily若有所悟的看着许诺。
第三节,许诺,说服Lily回国作证
“没错,你直接上法庭说出事实,他们手上的资料便会全部交回到法官手上,既不会流露出去,也不能再威胁你父亲。”许诺从她背上收回手,下意识的紧握了起来。
“我……”Lily张嘴看着许诺,半晌之后才说道:“我和爹地说过这个,可是爹地不肯。”
“你今年20岁,我今年24岁,我们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和你父亲已经不同了,我们知道法律可以保护我们;而你父亲那一代,经历过太多的潜规则、不公平,所以他不敢。”
许诺直直的看着Lily,沉声说道:“我们这一代人,应该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是正确的。你认为呢?”
“不告诉我父亲吗?”许诺的话,一下子便激起了Lily的共鸣——说实话,她会为这件事情自闭和崩溃,完全是因为父亲和母亲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
于她自己来说,被男友欺骗的打击,远大于那些东西流出去的恐惧。
与心爱的人做那些事,既不犯法、也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人以此来要挟她。
如果她没有那么在乎、如果她确认法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让父亲承担无妄的牢狱之灾呢!
“我需要回中国,是吗?”Lily看着许诺问道——到底是年轻,在决定之后便没有更多的犹豫。
“是的,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律师,起诉他们非法取得和传播这样的照片和视频片;起诉他们胁迫你们出庭作伪证。”许诺点头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Lily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我是心理医生。”许诺的眼皮微微跳了跳,看着她镇定的说道。
“不管你为什么帮我,总之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我就这样做了。”Lily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许诺说道。
“你20岁,接受了高等教育,你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许诺点了点头,起身朝她伸出了手:“恭喜你,能象个大人一样去解决问题。”
“谢谢你。”Lily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要回中国的事,最好做得隐蔽些,在你见到法官前,如果对方知道了,可能照片就会流出去,或者你父亲会受到更严重的威胁。”许诺看着她提醒着说道:“所以你有事尽量和saya商量,她会帮你想办法。”
“那你呢?”Lily睁大眼睛看着她。
“我现在是saya的徒弟,我都听她的。”许诺看着她微微一笑。
“哦,我觉得你也很历害,但是你没有saya姐温柔,所以你大约不适合做心理治疗师。”Lily点头说道。
“心理治疗师有很多种,有saya这种温柔的,也有我这种犀利的。方式不限,有用就好。”许诺转身看着saya点了点头。
“Lily你要是决定了的话,我会和你母亲说,带你去市内治疗;今天就住到我那里。”saya看着Lily柔声说道。
“好,我跟你走。”Lily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久坐未站而发麻的腿,微微晃了晃,闭了闭眼睛才算重新站稳。
“要不你在家里洗个澡、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我下午来接你。正好联络一下机票的事情。”saya伸手扶住有些发晕的她,与许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对Lily说道。
“好。”Lily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了下去。
“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saya弯腰拥抱了一下她后,转身与许诺一起往外走去。
“阿姨,Lily的情况有些严重,一次治疗的效果有限,我下午过来陪她去市里的工作室做个系统治疗。”saya对王菊兰说道。
“她愿意去吗?”王菊兰忧郁的看了一眼楼上。
“她现在状态很好,再做两次应该可以完全恢复。她去市里会和我住在一起,阿姨可以放心。”saya微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你们了。”王菊兰点了点头,眼底一片忧虑。
“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其它的居民需要拜访。”saya点了点头,与许诺一起离开。
“如果让她乘私人飞机离开,她会不会怀疑?”回到酒店后,许诺看着saya问道。
“如果你不与她一起,应该就不会怀疑。”saya想了想说道。
“恩,那你安排景先生和她一起乘私人飞机过去。我在这里多呆两天。”许诺点了点头,拿起电话给景阳打了过去:“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她有不雅照片在顾东林手里。”
“她现在愿意回国处理这件事,为了不让她起怀疑,你带她先回去,我随后走。”
“你不一起走?”景阳不禁头痛。
“恩,暂时不行。”许诺知道他头痛什么,但也知道他会同意。
果然,景阳在叹了口气后说道:“好吧,我先回去帮你挡挡杀气。”
“哪儿有这么严重的,怎么和她相处,saya会和你说。我现在给方律师打电话。”许诺不由得低头轻笑——顾子夕、顾子夕,最好的朋友都这么怕你呢,你说你的脾气可有多坏。
送走saya后,许诺给方律师打了电话,约好方律师直接去机场接机,然后与景阳一起带Lily去见法官。
“方律师,推翻秦东的所有证词,我们赢的机率能增加多少?”许诺小声问道。
“再增加一半。”方律师利落的说道。
“再加上方律师你这块招牌,就再增加一半。”许诺脆声说道。
“哈哈哈,我说的再增加一半,已经加了我的金字招牌在里面了。”电话那边,方律师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便又低声说道:“小许,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谢谢方律师。”许诺轻声道着谢、轻轻挂了电话——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
第二次开庭后面的庭辩她没有听,也没有时间去问,但从方律师的话里,她知道——发生过的事情,她们都没有办法完全抹杀。
“许诺,不怕,不就是打怪兽麻,咱们一个一个的打倒它。”许诺深深吸了口气,将快到眼角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第四节,法官,案情确定
中国,s市,距离许诺离开三天,景阳和Lily的飞机,才刚刚从温哥华起飞,距离s市至少还有18小时。
法院里,法官在拿到证券专家和财务专家的分析意见后,便通原被告、原被告律师到法院的小会议厅,进行最后的案件梳理与确认。
“原告律师,打款证明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给证人秦东打款的帐号,一笔是顾氏财务帐号、一个是顾东林的私人帐号,所以顾子夕以此收买秦东,达成操控共识,这一点不成立。”法官看着原告律师说道。
“对不起,韩法官,可能是我的证人记错了这笔资金的来源,但没有金钱交易,并不能证明他们没有达成操控共识。”原告律师看着法官说道:
“照片上两人见面的时机非常凑巧;被告和我的证人原本不相识,那么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约见我的证人?这恐怕不是喝茶聊天可以解释的吧。”
“原告律师,你听我说完。”法官看了原告律师一眼,沉静说道:“原告证人的证词中,金钱交易这一项不予采信;其它证词,我们需要辨别采信。”
“在物理证据上,经证券专家对前三年以及今年的股市价格异常波动率的分析、以及顾氏股价那五处的操控可能性的痕迹上综合判断,顾氏股价的异常波动,人为因素与市场因素都不能排除,所以最后是定位在人为因素上、还是定位在市场因素上,要看原告证人其它证词的采信程度。”
法官说完,看向方律师:“被告律师,你在庭上曾说有新的证据在途中,请问还需要多久?”
方律师将一个u盘递给法官,沉声说道:“因为怕赶不上宣判,所以我的证人将录音先发给了我,她的人,现在正在飞机上,大约还要18小时到。”
“好,我可以等她18小时。”法官点了点头。
“韩法官——”原告律师不满的看着法官。
“在这18小时以内,原告律师也可以再递交新的证据、或证人。”法官微微颔首说道。
“汪律师,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仅凭两人一前一后的两张照片,就知道我的当事人和秦东在沟通什么。我说你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怎么不去拍电影呢。”方律师看着原告律师冷冷的说道。
“我当然不是臆测,若是臆测,秦东也不会出庭作证。”原告律师不理会方律师的讽刺,冷冷说道。
“秦东为什么会出庭作证,18小时后就会真相大白。”方律师冷冷说道。
“关于被告顾子夕恶意操控证券交易价格的指控,现在我们不再做其它角度的判断——物证结合人证,18小时后我们做确定。”
“关于被告顾子夕恶意转移公司资产,制造虚假破产的指控,根据财务专家对合同与帐面的分析,确实事实,指控成立。”法官看着方律师沉声说道。
“韩法官,我们的合同、我们的订单、我们的帐目,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合理合情合法。”方律师急急说道。
“专家从合同、订单和帐目上有专业分析;我也从法律角度查阅了大量的同类案件。”法官看着方律师,严肃的说道:“你们的操作手法确实相当的高明,甚至还将海外订单参杂其中以混淆视听;但是,这个案子和7年前美国华尔街五起破产案,几乎一模一样。”
“被告律师你可以说这是巧合、也可以说是这是偶然,但法律看到的是事实。”
“韩法官,那五起破产案,最后也是找到了硬性证据的,并没有因为帐目和合同的问题做就判决。”方律师依然不放弃的反驳着。
“被告律师也应该同样清楚,那五起破产案涉及到官员丑闻,才会被挖到底,依法律程序来看,在有人举报之前,法院已经做了判决,而后的证据只是补充进案卷的。”法官看着方律师冷冷的说道。
“……”面对法官的态度,方律师几乎是无话可说——若是同意定罪,现在他还可以在刑期上向法官求求情;若真的把法官给弄恼火了,自己又拿不出新的证据来,最后是连求情的余地也没有了。
方律师的脑袋迅速的转动着。
“方律师,就这样吧。”久未说话的顾子夕,看着方律师沉声说道。
“子夕……”方律师看着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我相信法律是公证的,虽然两家公司都是我自己的,我也并非恶意转移资产,但给有些人造成了损失,也还是有的。”顾子夕淡淡说道。
“韩法官,我的当事人在虚假破产罪上放弃申辩,希望韩法官能看到,在顾氏破产后,我的当事人已经对破产涉及的债方、资方、股东,都有补偿,实际上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损失。所以请韩法官酌情轻判。”
方律师见顾子夕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便不在案情上继续坚持,转身看着法官,迅速转过话锋,从判决上向法官求情。
法官轻轻翻动着手里的资料,沉默半晌后,淡淡说道:“我会依法、依情,进行合理的判决。”
“谢谢法官。”方律师朝法官深深鞠了一个躬。
“韩法官,由于顾氏虚假破产给我的三位当事人带来了每人近千万的损失,这样的性质已经相当恶劣,请求法官同意我三位当事人的主张——判被告顾子夕虚假破产罪,并补偿我三位当事人的损失,具体数额如诉讼书所列。”原告律师快速的对法官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依法、依情、进行合理的判决。”法官合上手里的资料,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律师和顾子夕,沉然说道:“那么这个案子就到这里,我等18小时后新的证据。其后会在三个工作日内,下达判决书。”
“谢谢法官大人。”方律师沉声说道。
“谢谢法官大人。”原告律师的语气里,不禁带了些情绪——明明的妥妥的案子,到最后却来这样一出变化。
18小时后的证据会是什么?那个丫头会回来作反证?
在法官离开后,原告律师便匆匆的离开了。
“子夕。”方律师看着顾子夕,心里一片难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顾子夕伸手拍了拍方律师的肩膀,安抚着他的难受。
“我们先把证券操控的打下来,这个我再想办法。”方律师沉声说道。
“恩,18小时,是许诺找到证据了?”顾子夕问道。
“是的,顾东林拿了秦东女儿与男友的不雅视频和照片威胁秦东,许诺说服秦东的女儿出庭作证——我会去机场接她,教她怎么说。”方律师点了点头。
“用我的飞机送回来的?我和你一起去吧。”顾子夕点了点头。
“许诺没有一起回来。”方律师又说道。
“恩?”顾子夕不禁恼火。
“你夫人假扮的心理治疗师,初次相识,总是不方便这么热情的,所以是由社区心理援助师安排的,许诺随后的班机再到。”方律师安抚着说道:“她很不错,考虑得很周到——不急不燥,你该信得过她。”
“唉,也只能由着她去了。”顾子夕轻轻叹了口气,眸子里隐透着无奈——他还在外面,她就这么不听话;他不在她身边了,她会不会更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