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讨喜,难怪你珩哥哥总在我跟前夸你呢!”皇太后笑着看向温珩,微微点头,很赞同他的眼光。
【他夸我?他夸我干啥?有何居心?】
温珩听到小丫头的质疑声,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这丫头不怀疑自己是要她的命吗?
有这么难?
“温珩哥哥也很好!”夏知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好听的,“他很孝顺的,知道您爱吃甜食,还知道您的身体情况,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您有了消渴症。”
温珩勾了勾唇,“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皇太后笑道,“知了丫头说的对,你这个哥哥啊,就是孝顺。”
“你们两个,你夸他,他夸你,关系是真不错。”
【您看错了哦!】
夏知了扯出一抹笑容来。
皇太后的确很喜欢夏知了这丫头,会说话,也懂规矩,最重要的是还很讨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知了的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她身边站了许久还有些拘束的夏陈氏。
“知了,这是你娘?”
“回太后娘娘,是我娘。”夏知了甜声说道。
皇太后点点头,瞧着夏陈氏的仪态也是很满意的,虽然有些紧张,可瞧着却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走近些,让哀家瞧瞧什么样的人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来?”
夏陈氏有些不知所措,夏知了轻轻地推了下她娘,夏陈氏这才迈开了步子。
皇太后年纪有些大了,眼睛花,眯着看了看,却突然吸了口气。
夏陈氏更加的不安了,她是不是惹到太后娘娘了?
夏知了下意识地看向温珩,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就是看了。
温珩蹙眉,替她们母女问出了疑惑,“皇祖母,怎么了?”
他倒是不觉得是夏家婶婶出了错,惹到了皇祖母,而是觉得会不会跟她的身世有关。
“没什么,刚刚她这一抬头,哀家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一个人年轻的时候。”
【谁呀,该不会是能够找到我娘身世的线索吧?】
夏知了激动,可是她清楚眼前的老太太不是一般人,说话可得讲究分寸。
温珩听到她急切的心声,便帮了她这个忙,“皇祖母,您想到了何人啊?”
“正好这位夏家婶婶从小和父母失散了,一直都在找她的爹娘呢!”
然而,皇太后却摇了摇头,“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似乎跟我说过此事。”
“皇祖母记性真好,孙儿是提起过的。”
皇太后又看了看夏陈氏,可还是摇头,让人看的越发糊涂。
“她刚刚眉宇间有几分弋阳公主年轻时候的模样。”
【弋阳公主,她孩子不是死了吗?】
夏知了认真地听着。
“可是她的孩子当年不是……”
“不错!”皇太后打断了温珩的话,不想也不忍听到后面的字,“所以我才说不可能。”
【弋阳公主的女儿是死了,可是太后都说我娘像年轻时候的弋阳公主,那么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我娘或许真的出自名门?】
“皇祖母,这位婶婶的绣工跟当年弋阳公主府里的绣娘很像,您说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
皇太后眼前一亮,“还有这样的事儿?不过……应该不会,弋阳公主当年亲手埋葬的女儿,真的有错,她怎么会认不出,何况现在她……”
夏知了很想追问,弋阳公主怎么了,如果她见到母亲,会不会能够认出来?
可惜,温珩却没有帮她问了,而是对她摇摇头。
那意思就是不能问了。
可是夏知了心里着急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真的很想要弄个明白啊、
【刚刚我娘进宫行礼和规矩都是懂的,这不是偶然啊!】
温珩蹙眉,即便这样,也不能着急。
而且,更不能让夏家人这么说,不然就显得他们别有用心了。
“皇上驾到!”
太监的独特的嗓音打破了一室静谧。
皇太后又看了眼夏陈氏,不知道在想什么。
舜德帝进门,夏知了母女跪在地上给他请安。
他大步走过,“母后,怎么样了?”
“还没看呢吗,光顾着说话了,知了这丫头真是讨喜,哀家喜欢呢。”
舜德帝看了眼地上跪着的母女,这才让她们起身。
“就是你之前断言太后得了消渴症,开的方子?你小小年纪,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给太后开方子。”
夏知了还是有些紧张的,这可是皇帝啊,分分钟她狗命的。
“回皇上,我……我当时不知道是太后啊,哥哥只说是他祖母。”
舜德帝看着夏知了,没有笑容,“那要是知道他祖母就是太后,你不开方子吗?”
所有人都看向夏知了,也包括温珩。
夏知了深吸一口气,“开啊。”
舜德帝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为什么?你不怕治不好杀头吗?”
“为什么会治不好呢?太后娘娘得的就是消渴症啊,我开的药也没错啊,无论她是太后娘娘,还是普通的老奶奶,医者面前没有富贵贫贱,只有轻重缓急,对症下药又不看生病的人是什么身份!”
夏知了说完偷偷地攥着小手,也不知道这番言论能不能唬得住舜德帝。
希望会吧。
舜德帝沉默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小丫头,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
夏知了点头,“是啊,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的很好。”皇太后道,目光也从单纯的喜爱变成了赞赏,“皇上,我没说错吧,这孩子很不一般。”
舜德帝点点头,“这么小,医术不凡也就算了,敢跟朕说这样的话,倒是有几分胆色。”
“皇上,我不能说吗?可是您看着也不凶啊。”
舜德帝笑得更大声了,这小丫头言语质朴,但是他听懂了,她不觉得自己很吓人,所以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勾了勾唇,“快过来瞧瞧,太后如今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夏知了笑着点头,后背微微有些汗湿,但是她知道,自己这算是过关了。
对于舜德帝,她并不想亲近,只想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