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愚昧无知的村民纷纷高呼:
“求神灵保佑。”
“求河神降雨。”
……
巫师也被苏沫的一番操作惊到了。
这么个穷乡僻壤的村里,说鸟不拉屎都不为过,怎么会有人懂这种把戏?
而且,似乎技巧掌握的比他还纯熟?
不可能!
他这一招可是花大价钱学来的,苏沫怎么可能懂?!
不知道从哪学了点三脚猫的鬼把戏,就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唬人。
他玩这些的时候,苏沫还在泥堆里和泥巴呢,看他不撕碎苏沫的脸。
突然,巫师浑身抖如筛糠,就像癫痫发作了似的。
村民们都知道,这是他与天神沟通时才会有的状态。
时间并不久,可以说是十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这番操作。
只见巫师露在外面的眼睛上翻,眼白都要翻出花儿来。
又连续打了几个拖着长长尾音的嗝后,这才恢复正常。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现场几乎鸦雀无声。
除了苏沫和严逸的冷眼旁观,就是马丰雅的破口大骂。
“狗杂/种,今天你坑了老娘,回头保管你断子绝孙。”
“就你这点小伎俩,我家沫沫也会,好意思舔/着个脸说自己是和天神沟通的使者,我呸,吃屎的使者吗?”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你个狗东西。”
“今天管你是吃屎的使者还是吃屁的使者,老娘我就骂了,有种你召个雷来劈死我啊。”
“风雨雷电它听你的吗?你是不是可以凭一己之力抵御外族入侵?你那么厉害,你怎么没上天呢?!”
这怼人的技术,丝毫不比苏沫差。
不过任由马丰雅怎么骂,除了严家二房的人崇拜的看着她外,其他人只听声音回荡,根本连抬头都不敢。
巫师和天神沟通呢,这时候出了差错,谁担得起啊。
他们心里害怕,甚至在心里把马丰雅骂了个遍。
“害人精。”
“闯祸精。”
“惹事精。”
“死就死呗,有什么难的,平白连累我们作甚。”
“万一把河神惹怒了,不给我们村降雨,我们就都得饿死。”
“最毒妇人心。”
“心如蛇蝎,怎的这般歹毒!”
“以一己之力救全村人,才是她该做的,死了我们也会给她立个碑,让她早登极乐。”
不过这些话,村民们只敢在心里嘀咕。
让他们说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巫师罩在斗篷下的脸已经乌云密布,此时的他恨不得当时就把马丰雅沉塘。
他相信,之前他若号召一声,全部村民都会听他号令。
可现在有了苏沫喷火的事儿,村民们估计对他的信服度多少打了点折扣。
况且,他现在也不能直接将马丰雅沉塘。
他得按照计划,将步骤走完,他还没让村民们拿出他们看箱底的东西,得不偿失啊。
巫师直指苏沫,低沉怪异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与河神沟通,你竟然冒充天神的使者,试图救这个该死之人,你是想与河神为敌吗?”
四下哗然……
“什么,是冒充的?”
“我就说她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人也太恶心了,怎么能拿咱们整个村的事儿来供她消遣?!”
“死胖子,滚下来!”
“对,滚下来!”
“巫师,只要您一声号召,我们随时撕了她。”
巫师唇角一弯,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这些村民先入为主,再加上有胡姓人的刻意引导,都觉得他才是天神的使者。
果然蠢的可以。
其实就连胡姓人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们只是对胡家的话事人胡中健信服罢了。
胡中健说对胡姓人有利,那他们就去做。
而胡中健本身,要的就是为天神的使者服务,使者也许诺带着胡姓人发家致富。
只要这个路子可行,别说是马胡村,附近数十个村镇,他都可以搜罗一遍。
毕竟,他是见过巫师的手段的。
寻常人哪有不怕火的?但是巫师可以!
苏沫撇撇嘴,冷笑一声:“我刚也与天神沟通了,天神怎么说是你罔顾人伦,为一己私利坑害无辜呢?”
苏沫声音冷冷的,在众人耳边回响。
她分明没用多大力气,可周围村民就是听得清楚。
此言一出,村民们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还是纷纷为巫师鸣不平。
“这是利于村子的好事儿,怎么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了?”
“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巫师敢把手放在火上烤,你敢吗?”
“你再这样任性妄为,我们马胡村的人就要把你抓了一起沉塘,”
“一个流放犯人而已,跟她啰嗦什么。”
“巫师,您下命令吧。”
“对,我们这么多人,弄死她。”
严逸冷笑一声,道:“朽木不可雕,要不是为了救马丰雅,谁管你们的死活?!”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自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那种气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他一动怒,就会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唐思此时混在人群里,很得意。
如果苏沫被逐出村子,那苏沫刚买的一堆东西最大可能就是她的。
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啊。
她铆足了劲在人群里跟着呐喊:“逐出村子,打死他们!”
林梦安也混在人群里。
到了流放地这两天,她觉得自己特别重要,信心无限膨胀。
只因她从一个小透明,变成了严家大房的顶梁柱。
唐思现在基本有什么都会喊着她。
也因此,她看苏沫一行人,越看越觉得不爽。
便跟身边的村民嚼舌根。
没一会儿,苏沫勾/引严逸被捉奸在床的事儿,就被宣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还免不了说些苏沫喜欢严厉的话,给严逸戴了高高的绿帽子。
这会儿严逸帮苏沫撑腰,两相对比下,就显得格外刺眼。
村民们才不去考究事情的真实性。
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谈八卦是他们的天性。
祭台下的很多村民,已经暗自给苏沫划上了下贱的标签。
嘴里污言秽语的,差点把苏沫骂成个筛子。
与此同时,巫师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随着他一声喊,已经将手放在了火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