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秋几个回到座位上,苏雪和张灿还在,张灿继续倚在苏雪肩头睡觉,睡得很香,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苏雪很累,所以她也在睡,她倚着张灿,两人一起进入梦乡。
苏雪的睡相很美,一副睡美人的摸样。
李中秋回来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在心里又狠狠地骂了他自己几句,无聊!龌龊!
对面的黄玉却不见了,座位上是一个黑黑的大个子,旁边一个学者一样中年人,两个人都戴着墨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盯着沉睡过去的苏雪,更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中秋看着这两人,心里就来气,自己干嘛不早点回来?那个穿夹克的男人走了,自己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到对面去,非要看着那个黑大个子和那个中年人生闷气,至于那个穿夹克的男人,局外人!无关紧要。
虽然李中秋他们“得胜而归”,车厢里的人却只有更加敬而远之,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咱老百姓还是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没好处,再说,一到站点,自己就下车了,谁记得谁是谁啊!管那么多,吃饱撑着!
张灿没吃饱,所以也没撑着,黄玉临走时,只留了个地址,说过两天会到那里跟张灿会和,张灿知道那个地址,恰恰就是在他自己猜测,老黄和黄玉他们失踪的那个范围不远的地方,有些名气,但去那里游玩的人却不是很多。
苏雪合计着,到那儿也好,张灿没有问题,这是好事,但现在要是回到京城,苏雪却没有那个兴趣,再说,反正是散心,就当是陪着张灿走完最后这一段时间。
想到这些,苏雪虽是还有些心痛,但黄玉说得好,这不是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吗?即使是,啥人啥命,顺其自然呗!
当然,苏雪也知道,黄玉这么说,虽是有些损了口德,但无非也就是想让自己开心起来,更是想告诉自己,世事多变,自己去奋斗过,去争取过,无论结局是什么,都笑着去面对,整天价哭着喊着,未必能得到更多的人同情,更不能改变事实。
所以,不用过分沉溺在过去的悲愤里。
黄玉最终没能把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张灿和苏雪他们说出来,这完全是因为这个时候,黄玉接了一个电话。
黄玉只看了一眼那个电话的号码,便对张灿和苏雪说道:“没办法!我很想跟你们一起过去,但现在来不及了,我得先走。”说着,拿出那个有地址的纸片,约好两天后在那个地方见面再谈,然后便匆匆的走了。
苏雪很想问问张灿一些事情,但时间紧迫,再说过去的一切,现在也显得不太重要了,所以苏雪只紧紧地握着张灿的手,便睡了过去,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她很累,现在张灿没事,她便放心大胆的依着张灿睡了过去。
这节车厢里有几个不要命的角色,所以那些在别的车厢里高叫着“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到了这里,也只能轻轻地路过。
一趟车,一节车厢,少赚点钱没什么,要是惹到这几个家伙心里不爽,自己倒霉划不算。
所以,从那以后,这节车厢里很清静,路过的,也尽量的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车厢里清静,人就容易睡觉,人睡起觉来,时间就过得快了许多。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到了纳多家的那个县城,虽然过了和黄玉约定的地点,但还有两天时间,大可以用时间换回空间。
因为张灿很想先到纳多家看看,张灿刚回京城的时候,和苏雪一起给纳多打过电话,但纳多接电话只接了一半,就莫名其妙的挂断了,后来再也没打通过。
张灿很想看看,纳多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雪无所谓,这样也好,下了火车,李中秋他们一伙,就不可能跟自己跟得太紧,只要不跟得太紧,自己就可以跟张灿好好的说话亲热。
张灿却很是心急,和苏雪下了火车,便招了一辆出租车,要直奔纳多他们那个小镇,不过在李中秋和黑哥眼里,张灿只不过是乖了一点点,这一切都是苏雪出的主意。
出租车司机听说苏雪和张灿两人要到那个小镇,看看天色很早,又要了一个不可能的高价,这才答应送苏雪她们过去。
苏雪对这点钱很是无所谓,不就三百块吗,给!“不过,老乡,说说看哪里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你不大愿往哪里去?”
出租司机回过头来:“你们没听说过?那里不是发生了地震!很强烈,这一路过去,路还没恢复,不好走!”
张灿很是惊讶,难道杨浩那个家伙是金口玉牙,他说过那里不久就会发生地震,当真就发生了地震!但看看这个县城,离那里那么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发生过地震。
出租司机开着车,说道:“这就是我不想去的原因,那次地震很是奇怪,严格的说来,只能算是地陷,虽然强烈,却没多大影响。”
“这有啥奇怪的,地震是大自然的产物,大自然的神奇,谁也不敢说都领略过了,都知道了,是不是?”苏雪心情甚好,再说,这些事情她没怎么亲眼见过,说的也就比较淡然了。
倒是张灿,一边惊讶杨浩的预言,一边对纳多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纳多既是张灿的朋友,黄玉和老黄的事,又多半可以从他身上开始解密。
车子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是苏雪和张灿都得下车帮忙,到了傍晚,出租车终于到了纳多他们家那个小镇。
张灿一下车,便确定那个李中秋他们暂时跟不过来,于是也不再装疯卖傻了,一进小镇,便直奔纳多的家门口。
纳多家的大门还是跟上次来这里一样,半掩着,张灿轻轻推开了门,叫道:“纳多大哥!格桑嫂子,纳多大哥,格桑嫂子,有人在家吗?”
想不到过了许久,才从里面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来到张灿和苏雪面前。
这老太太一脸的皱纹,深深地重重的像刀刻上去一般,好像连手指都无法扒开,。
老太太昏黄的眼睛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张灿兄弟!”
张灿吃了一惊,“你是……你不会就是格桑嫂子吧?”
苏雪很是奇怪,张灿怎么会叫这个老太太“嫂子”?
那老太太突然哭了起来,一边落泪一边说道:“纳多临走前还在惦记着你呢,他放心不下你这个兄弟,你终于来看他了。”
“你果然就是格桑嫂子,嫂子,你们怎么会这样,纳多大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灿扶着格桑,急切地问道。
这才多久,不过就一个多月时间吧,格桑硬生生的从一个少妇,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可能吗?就算遇到什么意外刺激,一夜之间白了头发,都有可能接受,但一个月之间,就像过了三十年,不,是半个世纪,这是不是太有些天方夜谭了。
格桑流着泪,又不停的咳嗽,一副衰老以极,几近灯枯油竭的样子,令张灿看得大是心痛。
张灿借着扶格桑的机会,异能探进格桑的体内,这一探,张灿大吃了一惊,格桑体内的细胞,以超过常人数十倍的速度,正在快速的死去,就像受到某种辐射一样,但这种辐射,张灿没见过,可以确定,这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核辐射。
张灿和这种辐射一接触,那辐射能量便好像有生命一般,从格桑的体内向张灿的体内转移,而且,速度很快,像闪电一般。
苏雪在一旁,见格桑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来扶。
张灿喝道:“苏雪,别过来,你不要碰她。”
苏雪不明所以,一时间怔在当场。
张灿见苏雪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解释道:“格桑嫂子受了辐射感染,很危险,这种辐射很怪,就像活的东西一样,对人的危害很大,你不要接近。”
苏雪更加莫名其妙,长期受辐射照射,会使人体产生不适,严重的可造成人体器官和系统的损伤,导致各种疾病的发生,如: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各种肿瘤、眼底病变,生殖系统疾病、早衰等,这是常识,但没听说过,辐射会像活的东西一样。
但苏雪又想起这一路上,张灿装疯卖傻,把自己骗得泪水涟涟,想想又忍不住好笑,自己真傻。
张灿见苏雪一忽儿莫名其妙,一忽儿又有些笑意,知道苏雪还在想着自己骗她的事,怕苏雪以为自己又在骗她,不得不再次对苏雪说道:“苏雪,我知道你不大相信,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骗你,真的有危险。”
这一刻,张灿心头电转,自己是不是不该要苏雪跟着过来,或者,得想办法让苏雪早点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苏雪就喜欢看这张灿为自己着急的样子,“有什么危险?你不是好好的吗?再说,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会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