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跑官要官(1 / 1)

听张云霞的话,我一下就跳了起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跑出了会议室。原因不言自明,老爸亲自打电话到柳家山来找我,一定是有要紧事情。

对自家老子的脾性,我清楚着呢。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腾飞厂的办公室,抓起电话:是我……”

“跟你说个事,龙书记调省里了……”

老爸语调略显急促。

我前天就到了向阳县,一则和五伯黑子他们商量事情,二则陪陪外公外婆,不成想就这两天,地区居然出了这般大事。

“哦?这么快?省人大还是省政协?”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我晕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直截了当地问道:“那谁来做行署专员?”

“呵呵……”

老爸笑了一下。对我地快速反应很满意。刚一听说龙铁军调任。没有问七问八。嗦嗦。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明眼人都知道。周培明不走地话。地委书记已经板上钉钉了。要抢地。只有一个专员职位而已。

“刘文举昨天已经去了省里。康睿今天一早也动身了。你严伯伯如今还在青安县呢……”

老爸言简意赅。说明了眼下地情况。

“你地意思。是我去一趟省里找周伯伯?”

我马上就明白了。严玉成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扔下一大帮子专家去省里“跑官要官”地。老爸更不合适出面。没地让人误会他也有“野心”。貌似老爸去年六月才上地副厅级。如今到一年。就想再上一个台阶。并且是上到行署专员这样地实权正厅。除非有背景。不然绝无可能。

就算不怕别人误会,一个地委委员跑省里去为另一个地委委员做“说客”,也太犯忌讳了,会招致所有领导反感。

所幸还有本衙内在呢。

“光找你周伯伯怕还不够……”

老爸很谨慎地道。

“可能的话,最好能找一下白书记,如果能见到廖省长,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周先生只是省委宣传部长,干部任免的事情与他不搭界,也不好置喙,最多是在省委常委会上表态支持或反对罢了。

白建明分管党群组织,廖庆开乃是省长,在这个事情上,都是很有发言权的。

“嗯……好地,我这就动身……过宝州的时候就不停留了……”

我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貌似上门拜访白建明和廖庆开几率并不大。且去了省城再说,见机行事罢。这么绝大的机会,不能不搏一枪。

至于严玉成那里,倒不忙着通知,无论所谋成与不成,他总不至于见责。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些,不要开快车。”

我时常会拿吉普车练一下手的事情,老爸也是知道的,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回会议室去找五伯。

“五伯,我有急事,必须立即去大宁。今天地会,你们接着开吧。资金一定要准备充足……”

“小俊,你爸那里……”

五伯关心地问道。在他心目中,十二弟的前程倒似比柳家山的“钱程”更为重要一些。其实五伯并非如此“官迷”,无非是因为柳家山的一切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里有底。而老爸侧身的官场,五伯却是插手不进,故而多关心一点,也属正常。

“没事。跟我爸关系不大。就是他现在脱不开身,要我去省里拜会一下周先生,还有廖省长他们。”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省得五伯心里老牵挂,觉都睡不好。却不料“廖省长”三个字随口说来,又让五伯惊到了。

哈呀,这个侄子,居然连省长都是说见就见,怎么就出息到了这个份上?

“好,你放心去吧,资金我会叫他们准备的。”

报出“廖省长”的衔头,居然有这般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让我惊喜了一下。原本以为要花很大功夫来说服五伯呢。

瞧来官衔这东西,在一个“官本位”流行的国度,不是一般地好使。

“五伯,去省里拜会这些大人物,总不能空着手进门,你给我准备点土特产吧。”

我眼珠一转,又将主意打到了五伯头上。

“行,这个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小俊啊,省里的大人物,看得上我们这山旮旯里的东西?”

“嘿嘿,五伯,这些大人物,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倒是山旮旯里的土产,不容易搞到。你给看看,谁家里有子肉,野猪肉,能搞到一点野味那是最好的。没有新鲜的,干货也行。”

柳家山背靠山北区,往北走十来里地就是延绵的群山,一些社员(貌似很快就要叫村民了,上头已经有政策,要将公社改为乡,将大队改为村)有农闲时候上山打个野物的爱好。不过大革命期间,这事不允许,只能偷偷干。而这几年大伙又都忙着赚钱,上山的时候少了,也知能不能搞到这些野味。

五伯就笑了:“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果然便即放心,柳家山谁家有什么东西,再没人比五伯更清楚地了。

“黑子,你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趁着五伯给我去搞野味这个空档,我叫上黑子来到物流公司办公室。

“我们账上,现在有多少现金?”

这个所谓“我们”,是指我占有绝对控股股份的“通达物流公司”和“秋水饭店”。

“七八十万吧,这个月与柳家山厂里地账还没结,结了的话,能有一百来万。”

这主要是物流公司的钱,一个小县城地饭店,如今赚头还没多大。只能与巧巧面包屋的盈利旗鼓相当。总要再等几年,向阳县地经济再上一个台阶,饭店才有较大的发展。眼下能有这个盈利,算是很不错地了。

“嗯……一百来万,也不知道够不够……”

我陷入了沉思。

黑子吓了一跳:“俊少,要干什么大事?”

这倒也难怪他,一百万,该是个吓死人的数字了。我居然还说不够。

“是这样,我想去江口市建一个酒店。规模要过得去地那种。”

后世的江口市,如果要建一个规模过得去的酒店,没有一两个亿,休要提起。实际上,我以前从未涉足过酒店业,也不知一两个亿够不够。现在虽然是一九八四年,一百万在向阳县足够建十个酒店,在江口市就难说了

竟是特区啊,在我地记忆中,繁华得不像话。

“又是江口市?”

黑子嘀咕了一句。

他也很是不解,这个千万里之外的江口市,到底有什么好的,令得俊少如此牵挂。

“是这样,我主要是想先去占下地皮。一百万光买地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对黑子,我倒是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经过这许多年风风雨雨,特别是“严打”那档子事,黑子对我的忠诚和友谊,都无须质疑。

黑子还是有些不解。这也难怪,目前有几个人知道“地皮”的价值?眼下在江口市买下一块地皮,不要说十年,就是三五年后,其价格起码也要翻几十倍。

我专程到柳家山来召开这个“走出去”的会议,目的也在于此――大肆圈地!况且在江口市建起工厂和酒店来,也不能不产生效益吧?那里紧挨“东方之珠”,对比柳家山,拥有许多技术和观念上的优势。所产生地效益,应该远比在柳家山要大。

在法律和道德许可的范围内,以最小的成本博取最大的利润,正是商家孜孜以求的。利润最大化之后,自可再回馈家乡,正是双赢乃至多赢的策略。

这些年柳家山的企业和我私人控制的企业,都有长足的进步,毫无疑问,柳家山已经成为N省的首富村,而我本人,也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大阔佬”地头把交椅。然而愈是这样,我愈是觉得钱不够用,觉得时间紧迫。实在是因为想要办的事情太多啊。穿越回来多年,柳家山是富裕了,周边几个大队乃至整个红旗公社的经济发展都带动起来,甚或说向阳县的经济发展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但影响面还是远远不够啊,许多社员群众,依旧生活艰难,仅止温饱而已。

在带动大家“共同富裕”方面,穿越者地效益远远未曾达到最大化,这一点很是让我不安,老觉得亏欠点什么。而随着时间推移,穿越者的优势也会渐渐减弱,需要抓紧啊!

“你说具体怎么做吧?”

黑子见我决心已定,便不再多言,直接问到了操作层面。

这个态度让我很满意。

但是具体怎么做,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上辈子不是在江口市打工地,对江口市的印象全都来自报纸和电视。甚至于江口市现在地经济政策到底与内地非特区有些什么不同,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

“具体怎么做,我这会子也不清楚。你立即动身去江口市,带上胖大海一块去,秋水饭店就交给嫂子打理。先把路子摸清了。但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拿下地皮,越大越好,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明白了。我明天就走。”

“好。”我想了想,又说道:“培训中心电工班有个学员,叫武军辉,也知毕业了没有。等会你去查一下,如果还在的话,问问他,愿不愿意跟你一块干。”

黑子微微一怔,也多问,只是点头应诺。

在他想来,但凡是俊少安排地事,总是有道理的。开头搞不清楚没关系,日子久了,好处自然而然显现出来。

作为前世的连襟,我对武军辉还是很了解的。沉默稳重,脑瓜子蛮好使。最关键的是,为人很大气,甚少斤斤计较。用得好了,能独当一面。再说,虽然前世妻子夏晓晴莫名其妙不见了,上辈子岳家的人对我着实不错,这辈子有了能力,自然要拉一把。

……

五伯果然不是盖的,干子肉干野猪肉搞到了二十几斤,估计将整个柳家山的存货全都搜罗来了。晚上在省委常委院周先生的家里,小保姆周芽炒了一盘野猪耳朵,一盘子肉,我和先生加上司机苏建中三人,一人一杯葡萄酒,就着野味,吃得酣畅淋漓。

“哎呀,这么正宗的野味,差不多有七八年没吃到了……”

先生喝了点酒,脸色红润,感叹道。

“伯伯喜欢的话,我每个月给你送点过来。”

我微笑道。这倒不是吹牛,只要肯出钱,大把人愿意进山去下套子。抓个子野猪,在我看来千难万难,在行家眼里,手到擒来。

“好。”

对我这个关门弟子,先生说不出的喜爱,从不讲客气。他离开向阳县多年,一直为我“函授”来着。虽然见面时间少了,不能再“耳提面命”,我的所作所为,却不曾令先生失望。

吃过饭,我起身和先生进了书房。

说起来,先生恢复工作后,最令他高兴的乃是自己那一堆宝贝书籍不但有地方收藏,部分旧了的,也有钱修补裱糊了。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伯伯,工作顺心吧?当省里大官的感觉如何?”

我甫一进门,就调侃先生。

“嘿嘿,还不如在省委党校做学问。”

先生倒不藏着掖着,也不一本正经批评我。

这话我信。先生的性子,其实并不适合做行政工作,做学问才是他的强项。我刻意推动他在仕途上进步,倒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了。

师母亲自端了茶水瓜果进来,笑眯眯地打量了师徒俩一阵才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小俊,是为了宝州地区那个专员的位置来的吧?”

先生依旧睿智过人,看问题总是那么犀利,一语中的。

我点点头,笑着竖起大拇指。

“嘿嘿,玉成倒和我生分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先生微微一笑,好在看不出有何不悦之意。

正说着,电话铃就响了。

先生如今身为省委常委,客厅、卧室和书房,都是装了电话的。

“老师,小俊在你那里吧?”

严玉成的声音很大。

先生朝我一笑,这才说道:“在,下午到的,刚吃完饭呢。”

“这俩爷崽,专门瞒着我干好事!”

严玉成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欢喜的说道。

先生笑道:“我刚才还跟小俊说,你同我生分了……”

“哎呀,老师,你这可误会我了,我现在忙得四脚朝天,正陪调研组的专家到处乱跑呢……好了,既然那个臭小子已经在你那了,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如今在青安县呢,招待所里的电话,说起来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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