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陈太忠火了,抬手一个耳光向贾主管扇了过去,“啪”地一声既脆且响,同时,手向桌子上的纸重重地一拍,“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我有资格进去没有!”
“去你妈的”贾主管也火了,抬手一拳向陈太忠打去,他虽然只是一个类似门房的角色,好歹也是挂了一个主管的衔儿,身手也算矫健,在公司门口吃了人一记耳光,这耻辱可是大了去啦,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考虑许多。
不成想,他这拳头才伸出去一半,一边伸过一只手来,搭住他的手臂轻轻一带,下一刻,他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在空中他一扭身,网想避免摔得太难看,不成想身后又是一阵大力传来,“嗵”地一声大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好,楼面上是厚厚的羊绒地…
那四个保安正要硬着头皮走过来。惊见那外国女人麻利地出手,直接将贾主管摔了一个嘴啃地,登时就是齐齐地一愣。
贾主管被摔得恼羞成怒,站起身晃一晃脑袋,发现向自己动手的是那美艳的件国女人。愣得一愣之后,转身又要向陈太忠冲去,“混蛋。”
他刚才是大意了,没想到这外国女人会动手,这次他就戒备好了,心说你敢再插手的话,我要你好看!
陈太忠见状,心里又是一阵鄙夷,是伊丽莎白摔的你,你倒是又迁怒于我了,我说,这跨国公司的待遇真的很高吗?高到你心甘情愿地对外国人奴颜婢膝?
贾主管算盘打得刷弩,不过那四个保安交换个眼色,挡在了陈太忠和他之间,还是年纪大的保安发话了。“贾哥,您好歹看一看人家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嘛,,我这也是公道话。”
“你”你们”贾主管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指着这几个保安,“今天我不投诉你们不姓贾,你们就等着走人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口的热闹,终于惊动了办事处里的人,一个大鼻子白种人走了出来,那鼻子真的很大,差不多占了半张脸,额头满是抬头纹,这位不满意地皱一皱眉头,用生硬的汉语来了一句,“需要报警吗?”
伊丽莎白听他说话略带一点西部口音,心里就软了一点,“你可以报警,但是最终倒霉的不会是我们,请相信我。”
“哦”男人登时就是一呆,侧头仔细看一看伊丽莎白,笑嘻嘻地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让一保罗,南特人,听起来你也是西部的删”
“我出生在昂热,不过这个并不重要”伊丽莎白不跟他握手,伸出手指一指前台上摆着的那张纸,“我想问一下,凭这份证明,我们是否有资格进入你们这里?”
那张纸,正是凯瑟琳手上对罗纳普朗克某个公司的股权证明书,虽然只是一个罗纳普朗克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但是百分之八的股权,真的不算少了,足够惊动该公司的执行总裁了。
让一保罗一看到那张纸,就下意识地眨巴一下眼睛,虽然那只是一份复印件,但是足以让他做出足够的重视,说不得扭头恶狠狠地看向贾主管,“是你挡住了这两位尊贵的客人?”
多出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贾主管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这张纸,然而,琢磨的结果让他的脸色一变再变。先是铁青,然后是刷白,最后居然是有些黑紫了。
“他们,,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拿出这个”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而且,这只是复印件,真实性,真实性
他很想说一句真实性很值得怀疑,但是死活说不出来,他心里很清楚,照对方的气势来看,人家拿出来的这东西,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真实性不需要你来考虑”让一保罗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速逐渐地快了起来,“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对公司的客人如此地无礼,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要主管十有八九见对方是中国人,就生出了懈怠的心思,搁在往日里,这种情况也屡见不鲜,这里毕竟是法国公司的办事处,办事处里平日的交流,尤其是重要的会议上,是要说法语的,说英语的都是二等人了,就别说讲汉语的了。
不过,对方不但是公司的股集,而且持有证明书的,还是一个来自昂热的美女,让一保罗先生有些蠢蠢欲动了,说不得就要站出来主持一下正义一大家都是西部的嘛,南特离昂热不过才五六十公里。
“一开始,只是这个人来的”前台的接待见势不妙,赶紧出声,手一指陈太忠,顺便捂一下自己红肿的脸,“他先动手打人的。”
“嗯?”让保罗看一眼陈太忠,脸刷地就沉了下来,又扭头去看伊丽莎白,“米切尔女士,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是凯瑟琳米切尔”伊丽莎白沉声摇一摇头,“我只是她的商务助理,至于你说的这个男人,”
“我说,你们这儿不是有监控吗?”陈太忠沉声发话,手一指头顶处的监控器探头,他说的是汉语,“你自己看一看不就明白了?”
让保罗犹豫一下,点一点头,显然这家伙也是懂汉语的,终于不再计较陈太忠的身份,转身向里面走去。“你们跟我来”
监控录像很快就被调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监督前台的接待工作,那个位置的摄像头,还加装了声音传感器,发生纠葛的经过,一目了然。
“我的员工尽忠职守,这件事并没有做错什么”让保罗看了一遍之后,有意忽略陈太忠强调了两遍的“不是贵公司的人就不能领我进去”的问题,“他不该动手打人,,不过看在凯瑟琳女士的情面上,就这么算了吧。”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呢?”陈太忠听得一皱眉,他是最受不得冤枉的,而且,这个法国男人自我感觉太好了,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居高临下的味道,这让他非常地不爽,“持有股权证明书的人,没有资格进入罗纳普朗克公司的大门,好吧,我想我会把这个,事实宣传出去的。”,
“那随便你吧。”让保罗无所谓地耸一耸肩膀,“你并不是凯瑟琳米切尔,也不是女士,只是一个中国政府官员,我想不通股权证明书跟你会有任何的关系。”
“他是我老板最要好的朋友,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会被投诉的”伊丽莎白听到这话,脸一沉,扬着下巴看着让一保罗,“现在,告诉我你的职务,让一保罗先生!”
“什么?”让保罗听得就是眉头一皱,咱俩可是老乡哎,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出一。面前女人的相貌。在他心里变得丑陋了此许就在此时,一个中年法国女人走了过来,个子只有一米六的模样,身材略显臃肿,她将嘴凑到让保罗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大家隐约能听到“肯尼迪”之类的话。
陈太忠可是听得明白,敢情这女人去查了那份股权证明书的的来历,她很惊讶地发现,这份股权不但确有其事,而且居然是美国的肯尼迪家族转让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最后的疑惑也终于落地,对年轻的副主任来说,凯瑟琳的身份一直是让他头痛的事情,虽然他大致能确定,此女不是为什么情治机构服务的,但是她表现得实在太另类了一点,他就猜测别是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吧孕育了二十四只的花骨朵,就这么在我面前盛开了?
听到凯瑟琳的身份被证实,他心里是轻松了,可是让保罗吓了一大跳。同年轻的副主任不同,他是非常清楚肯尼迪家族在美国的影响力的。
肯尼迪家族虽然只出过一个总统,还是死于非命的,但是在美国社会的影响力,远非旁的家族可以比拟的,像出了父子总统的“美国第一王族”亚当斯家族,已经败落了,出了两任总统的罗斯福家族,都被肯尼迪家族压得死死的。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误会”惊愕过后,让保罗开始苦笑了,虽然肯尼迪家族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却远远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这位女士。请问米切尔女士现在在中国吗?”
“叫我伊丽莎白吧”伊莎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少不得补充一句,才淡淡地哼一声,“我的老板就在北京,她知道你这样对陈主任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请相信我。”
“好吧,这件事是我失礼了,我道歉”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法国人是很爱面子,但是也不乏善于见风使舵之辈,显然,让保罗先生属于后者,“陈先生您受委屈了,现在,该怎样处理贾和可怜的刘小姐呢?我需要您的建议。”
一边的贾主管听到这话,脸登时白到不能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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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除吧,对有这样的同胞,我深以为耻!陈太忠很想这么说一句,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难免有仗外国人的势欺负本国人的嫌疑,岂不是跟这混蛋成了一丘之格?
算了,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内部解决吧。也别被外国人看了笑话去,陈太忠拿定了主意,说不得轻哼一声,“我这人很好说话,两个人每人,,罚薪半年就行了。”
你既然在乎这点薪水,我就偏偏在薪水上做文章!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贾主管面前,轻笑一声低声发话,“还有,对那四个你侮辱过的保安,我需要你写出书面检查来给他们,每人一份儿,不得低于五千字”三天之内完成,我强调一点,要手写不要打印和复印。”
他们,他们只是临时工”贾主管实在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侮辱了那四个保安,我可是堂堂的外资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啊,“而且,我没对他们做什么。”
“不听的话,后果自负”陈太忠见他还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说不得冷笑一声,“我回头会来了解情况的,你知道,我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最不缺的就是空闲时间。”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这厮的反应,转身走开,冲伊丽莎白笑一笑,“没事了,伊莎,你可以回去了,凯瑟琳身边也离不开人。”
见伊丽莎白转身离开,让一保罗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陈主任来办事处,是有事情要协商,心中登时轻松了不少。
从前台小姐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搁给一个类似地位的普通政府官员来,一般是得不到什么像样的接待的,同理,当让一保罗反应过来这一点,对陈太忠也不禁生出些许轻视之心。
然而,陈家人为了进门,不惜将某个跟肯尼迪家族有关的人招呼了过来,而且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这种,想明白这一点,让一保罗的心里轻视归轻视,却是不敢故意捣乱,说不得微微一笑,“呵呵,不知道陈主任今天来,是要办什么事情?”
“你说呢?”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是招商办的主任,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招商引资,好了,安多瓦他们在吗?”
“您,您认识我们的执行副总裁?”让保罗终于是大惊失色,麻子不叫麻子,,哥哥,您这叫坑人啊。
这也难怪他如此惊讶,陈太忠若是认识安多瓦,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太多的麻烦,何至于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大失身份?不过想到此处,他同时也生出一点明悟:总部来人的消息,只是公司内部的高层才清楚,此人若不认识安多瓦的话,天南那种内陆地区怎么可能知道?
“我要是认识他,会进不来吗?”陈太忠狐疑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摆明了是在怀疑其智商,“只是有朋友告诉我,说有这么档子事儿,我就过来看一看。”
他这话颇有些不尽不实,可是做为一个政客,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遗憾的是,下一刻就有人戳穿了他的身份。
戳穿他身份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或者四十岁吧,陈太忠对外国女人的年轻把握不是很大,这个拥有巫婆一般尖鼻子尖下巴的的女人,叫做克劳迪娅。,
没错,来的正是罗纳普朗克的投资顾问,埃布尔口中的“自己人”她上下打量陈太忠两眼,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哦,天哪,这就是中国的陈吗?我听说你很久了。”
“啊?”让保罗的下巴,差一点垂到他的脖颈处,硕大的鼻子也有一点发红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你们二位没有见过面?”
“忙你的去吧”巫婆对大鼻子是相当地不客气,不经意地摆一摆手,事实上,说句难听的,像让保罗这样的驻外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在本部的人眼里并不值得一提,虽然她只是一个投资顾问,“接下来的谈话。你不合适在场。”
“为什么?”陈太忠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指一指即将离去的让保罗,“难道说,让保罗先生不是中国办事处一个很重要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让保罗的鼻头越发地红了一点,**,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不走向你道过谦了吗?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克劳迪娅做事非常干练,同时,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他们只是中国办事处的职员,对你要谈的事情,不可能起到任何的帮助。”
总部来人不愧是总部的,一句话就将刚才傲慢无比的法国人贬得一无是处,同时,她很疑惑删联川厂。“你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
“我以为你是某个投资公司在罗纳普朗克的代表”陈太忠干笑一声,“克劳迪娅,你知道,我只想做好某些事情,并不喜欢带给朋友们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喜欢你的谨慎”克劳迪娅微微一笑,随着嘴角的上翘,那鼻子显得越发地尖了,总算还好,她的牙齿洁白而齐整,不像普通动画片里的巫婆那样走风漏气,“不过,我很高兴你愿意为我多考虑一点。”
“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高兴多一点呢,还是不高兴多一点?”陈太忠无所谓地耸一耸肩膀,同时一摊双手,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如果你能邀请我共进晚餐,我想,我的高兴会多一点”克劳迪娅笑眯眯看着他,直看陈家人心里有点发毛:我说,你都大妈级别的人了,虽然哥们儿高大帅气了一点,可你不至于摧残我这种小幼苗吧?
看他有些尴尬,女投资顾问微微一笑,“你想的没错,我是投资公司的,但是我们公司是罗纳普朗克董事会指定的投资咨询公司”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原来是在董事会有背景啊,怪不得不在乎物议呢,“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认为贵公司董事会做出的选择,非常地明智。”
判、伙子很不错嘛”克劳迫娅伸出手,笑嘻嘻地拍一拍他的肩头,态度很是亲热,“中国的政府官员我见过一些,像你这么有眼力会说话的,并不多。”
她这么说,陈太忠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在的干部搞招商引资,想的多是怎么讨好投资商,还有怎么许诺,为了一部分资金,恨不得把国有资产双手奉献出去,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污水黑天也在所不惜”
总之,那些人喝个酒泡个澡什么的,到是问题不是很大,可是能像他这样,有着比较先进的理念懂得放权,同时又能在法国找到支持,并且愿意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的人,并不多。
懂得放权才是关键叶,陈家人美不滋滋地想着,冷不丁发现克劳迫娅及肘的白色薄纱手套处,微微露出一点皮肉,是老年人特有的极为松弛的那种皮肤,心里禁不住微微打个寒战,您这一大把年纪的,就不用跟我这么不见外了吧?
偏偏地,女投资顾问还没有这个觉悟,而是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安多瓦那里好说,但是爱德华已经有了意向,他比较喜欢天涯省川
“嗯,我会努力的”陈太忠笑着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双手相互摩挲一下胳膊一没办法,他身上已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万一被对方发现,那未免就有点一那啥了。
为了招商引资,哥们儿牺牲了很多啊,他心里幽幽地叹一口气,“克劳迪娅,你能安排我见一下安多瓦吗?”
“他正在召见各公司和办事处的负责人”巫婆笑一笑,终于将手从他的肩头拿开,“下一步他要去各地考察,后天的时候,你把你们的政府邀请函拿过来吧凤凰是我们的选择之一,但是没有邀请函的话,你的优先权就要向后推一堆了。”
“我现在就去公”陈太忠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匆匆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才扭头冲她微微一笑,“那个人事部部长让保罗,我不是很喜咖…”
既然大家不是外人,他并不介意背后说一点小话,当然,若是这个女巫对他有非分之想的话,十有八九,是会帮着他歪嘴的吧?
陈家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虽然没有牺牲色相去拉投资的想法,不过,能利用某些误解来达到一些目的,他是不吝做出相应暗示的,反正也是不用白不用一哥们儿被你搭了肩膀,其实已经牺牲一些了。
不成想,他才走出会客室,里面就正正地撞到了让保罗阴森的面孔,很显然,人事部长发现了他的险恶用心。
然而,陈家人就当没看到此人一般,无视着对方充满仇恨的眼神,就那么扬长而去小样儿,以为会见风使舵,我就不追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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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没有想到,罗纳普朗克的人会来得这么快,在他印象中,官场上的“即将到来”四个字,有时候意味着三五个月。
没拿邀请函,那就渐旨向市里请求支援了,遗憾的是,秦连成在省计委开会,他又不想联系曾学德,想来想去,只能联系景静砾了。
“专人坐飞机送工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景秘书长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世界五百强又怎么样?他临时来的,咱发个传真就行,要不你去驻京办走一趟,用驻京办的名义邀请一下就行了。”,
“啧,我怎么就忘了驻京办了呢,呵呵,谢谢大管家指示”陈太忠笑嘻嘻地回答一句,心说这是陷入思维误区了,我一直以为驻京办是为凤凰的干部来京提供便利,同时还能打探一些消息,了不得就是为市里跑资金跑项目而公关,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偏于灰暗的机构。却是没想到还真有拿得出手的职能!
他正要说两句客套话就挂掉电话,不成想景静砾在那边发问了,“对了太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快了吧,我请了十天假,不够再补,反正在北京办事,您也知道,这时间由不得我”他笑一声,下一刻,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说大管家,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
“指示到是没有”景静砾笑一声,犹豫一下才回答,“不过我说太忠,你也别光忙着招商办一摊,科委的事情,你该关心也得关心一下……呵呵,能者多劳嘛。”
“科委唉”陈太忠听得就是一阵头大,禁不住苦笑一声,“科委那边,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景静砾支吾了一阵,才轻叹一口气。“科委近年来发展得很不错,这离不开太忠你的功劳,不过今年,也频频出现一些事故,这个
“是要把我调离科委了吗?”陈太忠沉声发问,文海呆不久了,这个消息不止一个人知道,景秘书长应当也知道,眼下这般郑重其事地说话,怕是有些文章。
“调你”那怎么可能?”景静砾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不过,省机关事务管理局要下来人做正职,全面主持工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全面主持?”陈太忠轻轻地咀嚼一下这四个字,景秘书长知道来的是谁,却是有意不点破,想来也是在避讳一点什么东西,不过这全面主持四个字,听起来总是怪怪的哪个正职不是全面主持工作的?
老景这就是暗示,有些东西,他要交出去了,比如说公司的法人。比如说对资金的调用权力。当然,众也;吓工可能是对他往日的跋扈的一种不满一我们奈何不得你,但是对上许纯良,你总不可能再这么跋扈吧?
“呵呵,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陈太忠沉吟片刻,终于笑了起来,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他想得很明白,“不过,还是谢谢大管家告诉我这个消息了。”
“唉”景静砾叹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咦?你怎么这样啊?陈太忠看着手机愣了起来,心说我交出权力的人都无所谓,你到是这么不开心,我说,,这算是看三国流眼泪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许纯良一旦做了正职,自己不好跟他争什么,那么整个科委就算到向章尧东一系了。
整个科委这四个字要是在两年前说,估计别人会笑掉大牙,科委除了一栋破烂的办公小楼,剩下的就是一堆冗员了,你想要倒向某一方,别人也得愿意接收不是?谁吃撑着了,背这么大个包袱在身上?
可是眼下的科委则不同了,助力车厂、房地产公司、高科技公司、研发中心以及在建的科委大厦,哪个项目最少不是八位数的?更别说科委现在手里还握有大量的拨款和基金。
可以不客气地说,现在的科委,在凤凰市的行局机关里,算得上相当扎眼了,而且影响力还在利增以几何级数的速度。
如此一来,段卫华当然不想把这么大一块儿让出去,陈太忠主事的时候,他虽然也很少对科委的事情指手画脚,但是一旦开口,除非原则问题,陈家人也鲜有不买帐的时候。
入了许纯良的手,那幕不一样了,且不说科委的影响力,也不说段卫华会不会有事找上科委,只说大家都知道许主任和章书记是一回事,这就让段市长有点挂不住,人在官场。这面子的事情,说小可以很说大也可以说很大。
景静砾当然是想让陈太忠折腾一下,不过显然,陈家人和许纯良的关系真的有传说中那么铁,那么,他的失望也是必然的了。
然而。有人认为他这话没起到作用?那也不尽然,最起码他这一番做作,就提醒了年轻的副主任一点事情,科委我还有好多事情。得跟纯良说个一二三呢。
比如说教委的款子不能卡,比如说我老爹的电机你得买,比如说广告要用葛瑞丝和贝拉,比如说施工队要多用市建的人,比如说,,
陈太忠越想,就越觉得要交待的东西多,到后来,他甚至想到了比如说今年不能给金乌划拨星火计划,的钱道理很简单,你要给吕清平拨款,那岂不是在打我的脸?
可是这么多“比如说”下来,许纯良真的肯一一答应下来的话,人家跑到凤凰做什么来了?一把手没有一把手的威严,不做也罢。
陈家人一向认为,自己放权放得很开了,可是眼下想来,似乎还不是很开,说不得暗暗下定决心,北京事了之后,一定要找纯良好好地谈一谈。
所谓的“润物细无声”就是这样了,官场中不是没有暴风骤雨,但大多时候,还是以和风细雨居多,陈太忠没有意识到,景秘书长几句话,一声叹气,就改变了他部分心态,要知道,他以前根本没认为,自己跟纯良有什么要谈的一直接把权力交出去不就完了?
驻京办的张主任到是很好说话,听陈太忠说起要邀请函,二话不说就开了出来。陈家人想一想,今天亏了凯瑟琳的那纸文书,自己才没堕了面子,就琢磨着去一趟普林斯公司。
当然,他去找凯瑟琳,并不仅仅因为是要表示谢意,更是因为,他觉得克劳迪娅对自己有点威胁,心说既然如此,我何不拉上凯瑟琳帮我跑这个项目呢?有这么个大美女在身边,又是跟肯尼迪家族有关的人,想必那个女巫会死心的吧?
凯瑟琳已经从伊莎处了解到了一部分情况,不过听陈家人说起“被骚扰”过程来,也乐得咯咯直笑,“挺好的嘛,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有女人主动送上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陈太忠的脸皮,那是要多厚有多厚了,遗憾的是,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也没掩饰本来的原因,“而且,她太老了,也太”不够漂亮了。”
“嗯,我要想一想”凯瑟琳的眼珠转一转,笑吟吟地发话了,“我不可能白帮你,那么,我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呢?”
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心说这才是六月债还得快,闷闷地点一点头,“好吧,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你尽管提。”
“嗯”哦,有了,你拿走了我的处女”凯瑟琳眼睛一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么,还个处男给我吧。”
“可是我已经不是”陈太忠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下一刻,他反应了过来,脸一沉看着她,“你是要我”帮你找这么一个人?”
凯瑟琳笑着点一点头,却是不肯说话。
“这个要求我做不到”陈太忠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向外走去,“而且我警告你,在临河铝业项目拿下来之前,你不要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亲密关系,否则的话,别怪我反脸无情。”
“那么,拿下来之后呢?”凯瑟琳在他身后发问了,“我就可以了吗?”
“拿下来之后,我还制约得了你吗?”陈太忠苦笑一声,缓缓转过头去看她,“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但是我也没有强迫别人的兴趣我只是不想在帮你忙的时候,让自己带着糟糕的心情而已。”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凯瑟琳笑一声,风情无限地白他一眼,“这真的是一个,玩笑,我想到我的条件了”我需要你再帮我拿下一个类似的项目。”
“你这”也有点太高看我了吧?”陈太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太忠,她只是不想离开你,你怎么就这么笨呢?”难得的,伊丽莎白居然听出了画外音,禁不住出声插嘴,“你一直帮她做项目,她当然就不可能有别的男人了。”
“不,这只是交换”凯瑟琳果断地摇一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交换总是无处不在的”陈太忠犹豫一下,终于微微地摇一摇头,一字一句地回答,“但是很遗憾,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纯粹的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