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陈太忠对自己被别人误会做特殊部门的人,心里还是有点微微的不爽。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懒得解释,心说这消息要是只在外国人嘴里传来传去的话,那倒也无妨哥们儿这算是给那些真正的特殊部门的同志打掩护了吧?
今天他同海因谈得并不是很直接,犹太人倒是想直来直去呢,不过陈家人不给他这个机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海先生终究是商人而不是政客,有些话也不合适说得太过明白,最终是嘻嘻哈啥的插科打详而结束。
然而,他并不知道,海因对今天的谈话相当地满意,虽然大家的表述都很模糊,但是有身份的人说话,大致就是如此的小事上一言九鼎是做人的美德,大事上一言九鼎是失败的政客。
海因不是政客。但是他是犹太人,又跟哈默合作过一段时间,深谙做人的分寸,是犹太人中少有的眼光比较远大的家伙。
事实上,陈太忠的思维还有一个误区,那就是海因对他身份的猜测,并不是尼克嘴多泄露了什么,而是犹太人自己猜出来的。
说穿了,还是那个“香榭丽舍的悲伤之夜”惹的祸,尼克曾经指定要求陈太忠帮忙寻找两件失踪了的珠宝,其中一件就是海因所在的这个家族提出的要求。
珠宝花了两成的价钱找回来了,海因又跟尼克交好,就想问一问这事是谁做的,英国议员觉得犹太人靠不住,本不想多说,被逼得紧了才扯出陈太忠,“这件事可能是俄罗斯黑手党干的,不过,我是从中国的陈那儿得到消息的。”
海因本来没认为这话一定是真的,等到他后来到了天南,知道凤凰科委居然从英国争取到了投资,就知道这话未必无因,最起码小陈若不是值得结交的话。以尼克反共加反华的立场,怕是一个便士都不会投到中国来。
这就是陈太忠厉害的证据之一,所以他在中国之行中,有意点将此人,结果天南这边很配合地将人送了过来送人过来不稀罕,但是陈主任对他待理不待理的样子说明,这人怕是真的不含糊。
前一阵埃布尔的了美国飞机炸了中国大使馆的消息。就打电话给他,讯问关于汇市操作的事情埃布尔只是娟客,不是搞金融的,相关消息求证于他是很正常的。
其时,海因知道消息时间也不长,一时有点好奇,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爬起来,这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略一打问,知道又是陈太忠说的,而且还求人代为打听伤亡者人数,他心里就有了某种想法。
最能证实他想法的,是陈太忠不久之后就来到了巴黎,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了。虽然那家伙是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来的。
当然,他不知道陈主任为什么停留在巴黎,而不是去南联盟、意大利或者是任何一个北约国家。但是这个并不重要,情报工作未必一定要在当地展开。
是的,陈太忠在这件事里的表现,完全从侧面证实了海因的猜想,于是才有了今天的碰面。
遗憾的是,当事人死活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掺乎进来,不过,陈太忠在烦躁的同时,也有点微微的期待,这样的钢丝走好了,可也算是招商引资的创新手段了呢。
不管怎么说。老韦既然已经搞定了安东尼,那么我就先回国吧,陈家人终是洒脱之人。于是当天晚上,四人自然就是抵死缠绵了。
遗憾的是,伊丽莎白一不小心说出自己已经打问好了,也做出了决定,只待相关手续完备之后就可以去中国工作,这一句话差点引发了战争,葛瑞丝和贝拉齐齐抱怨陈太忠偏心。
“伊莎是有文凭的”陈太忠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你们既然要吃青春饭,就不能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不是?“可是你们要去中国做模特的话,还不如在英国做呢。”
话是在理,但是这二位就是不依了,两人轮流死死地霸住他,不让网从意大利回来的苦命人分享,气得伊丽莎白索性打开液晶的掌上电视看电视去了,,
陈太忠连机票都买好了,不成想埃布尔又找上了门来,“陈,听说你来谈项目,昨天跟罗纳普朗克公司的人聊天的时候,听说他们有要在中国加大布局力度。我想天南或者是个不错的选择。”
罗纳普朗克是法国大名鼎鼎的化工和制药公司。世界五百强的企业,陈太忠不知道红磨坊倒是正常,可是既然搞了招商引资,不知道这个公司就不正常了。不过他对这个公司的了解也真的不多,化工领域很多都是国家进行宏观调控的,外资最多做一做化妆品之类的东西,所以没有专月研究过该公司。
然而,不管怎么说,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出手,动静不会小了,陈太忠非常高兴能在临走之前再捞一个单子,“那可太感谢你了,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客气,我跟罗纳普朗克的人熟悉得很”埃布尔笑着摇一摇头,“我会催他们尽快派出考察团去中国的,啊哈,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展现出你的城市的魅力,留下他们。”
“哦,我需耍上门拜访一下他们吧?”陈家人好歹是招商办副主任,相关的程序到也娴熟,自是不会因为埃布尔的话,就觉得此事已经落入囊中国内哪个地方不是饿得嗷嗷待哺呢?更何况这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这个,”埃布尔沉吟一下,摇一摇头,“算了,法国这边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你把自己的地方管好就行了”说到这里,他笑着看一眼陈太忠,那笑容颇值得玩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冲在最前面就能把事办好的,”
看来这些界各地都一样啊,很多事情是“功夫在棋外”陈太忠心领袖会地点点头。“哦,埃布尔你简直太热情了,我一定要跟市里申请一下,授予你“荣誉市民”…哦不,是“功勋市民。的称号”听说法国人荣誉心都很强的?,
“陈,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埃布尔笑一笑,心里颇不以为然,你那城市要啥没啥,我
想归这么想,他嘴上当然不合适这么说,说不得微微笑一笑,“这是做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对了,以后有什么消息,记得尽早通知我哦
“嗯?什么“什么消息,?”陈太忠听得有点发呆。
“就比如说关于凯撒铝厂爆炸啦、中国大使馆被炸啦,这样的消息”埃布尔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有”比如海因先生关心的消。
凯撒铝厂爆炸,陈太忠问的是尼克,但是埃布尔跟尼克的关系也不错,知道议员先生的消息来自于中国的陈。
说我们大使馆被炸。你丫居然敢笑?陈太忠看他这个表情很不顺眼,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合着这家伙猜出海因找我什么事儿了?
可问题是,哥们儿都不知道那犹太佬找我什么事儿啊,想到这个,他一时有兵郁闷,说不得苦笑一声,“都是凑巧碰上的。”
你这么说就不够朋友了”埃布尔笑着摇一摇头,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你知道吗?有些消息能提前泄露出来的话,那就意味着巨大的财富!”
“知道,但是,这违反原则”陈太忠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心说你丫这么说话到轻松,但是哥们儿这么做的话,迟早得让国安或者经侦找上门来。
“违反原则?”埃布尔听得就笑了,“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但是有些人就是靠这些消息挣钱的,这种人美国有,欧洲有,全世界到处都有”中国也有,叫什么“太子党,的,这只是经济行为,单纯的经济行为,明白吗?”
令陈太忠感到丢人的是。这家伙说“太子党”三个字时。居然使用的是中文,于是他必须沉吟一下,好让热辣辣的脸蛋变得稍微凉一点。
“嗯,好吧,也许我可以试一试”他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一点头,糖衣是必须要吃掉的。炮弹嘛,那就再说了,“不过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你要知道,中国的政府很庞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
“那是当然”埃布尔笑着点一点头,“不管有没有什么消息,都影响不了我们的友谊,您说是吗?”
他还待再说什么,陈太忠已经没有心思听了,走出聊天的酒吧之后,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却是隐隐有点难受。
原本我以为,北京就是够堕落的地方了,但是跟巴黎这些地方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是,这里才是让人能够连灵魂都出卖的罪恶渊数。
对一个政府官员来说。业绩重要吗?那是毫无疑问的。在这种情况下,人家表示愿意提供给你业绩,而且你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些消息而已有多少人能经受的住这样的诱惑呢?
好吧,姑且认为,经济方面的要求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然后呢?提供完经济方面的消息,人家又要让你提供政治乃至于军事方面的消息,有了前面的“合作”或者说把柄,你拒绝得了吗?
如此一来,那就不是在官场上被边缘化那么简单了,粉身碎骨都是轻的,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国家的耻辱,民族的罪人。
陈太忠甚至有点怀疑。埃布尔这家伙会不会是法国“相关部门”的人,于是心里暗暗地警惧,看来葛瑞丝和贝拉这里,我也要考虑换一种来往方式了,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件令人扫兴的事情”
不过这些纠结,并不影响他拿下罗纳普朗克投资的决心,他暗暗拿定了主意,然而,下一刻更让他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只穿着热裤和胸罩的黑白混血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眼睛不住地放着电。
“有发票”报销”女人笑吟吟地伸手拽住了他,说的也是中文,比埃布尔嘴里“太子党”三个字要纯正得多。
“滚!”
1脓章回京
“终于回来了”看着北京机场在眼中越来越近,陈太忠长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琢磨,这个葛瑞丝和贝拉该怎么安置一下呢?北京会有她们的位置吗?
“我是不能陪你了。”韦明河轻笑一声,青江那边有点事,他在巴黎就接到消息了,得赶紧回去,“下次,咱们再去啊小涛还打电话埋怨我呢,嫌我不带他。
这次他的两个跟班在巴黎也好好地嗨皮了一下,尤其是韦主任晚上双飞三飞的时候,这俩也弄几个人女孩儿来玩其中还有那种小模特,日子过得真是乐不思蜀。
“你”陈太忠看着他犹豫一下,终于是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养一幕身子吧,再去怎么也是明年的事儿了。”
“是啊”韦明河叹口气点点头,这次巴黎之行他算走过足瘾了,感触也颇深,“外国女人那玩意儿感觉就是橡皮做的,你动个十来二十分钟她都没什么反应
出了机场,陈太忠抬手给荆俊伟打个电话,“荆总,我要你帮**心的房子,有眉目了没有?”
他从黄汉祥这儿收回了别墅,心里琢磨着老黄做人大气,咱也不能小气不是?这套房子暴露了,你不想要了那我要,我再给你整一套总行了吧?
“早买好了,就等着你给钱了”荆俊伟在电话那边笑,“你要再不回来,我就直接把这房子给黄二伯了”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陈太忠买房子是给黄汉祥住的,这个他也知道,所谓的社交***就是这样,荆俊伟并不属于黄汉祥的***,类似的东西没必要向他隐瞒。
“要坐来我这儿吧。”陈太忠笑着回答,接着又叹一口气,“这房子买了这么久了,还没庆祝过乔迁之喜呢,好不容易收回来了”晚上算暖房得了。”
刘望男和张馨已经回了天南,偌大一个。别墅就是住着他一个人,陈家人原本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每天起来之后,身边没有一两个人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巧的是,今天马小雅没什么事儿,大概下午五点多就跑了过来,陈太忠寻思着荆俊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于是只能搂着她说一说情话,却是不方便再做什么
当然,既然是走了一趟时尚之都,他少不得要送给马主播一点什么,这次也不例外小两瓶香水还有一个钻戒,这钻戒虽然比送给苏文馨的那个小一点小标价却是高出一倍还多。
触目那晶莹剔透的眩目,马小雅登时就呼吸急促了,嘴唇也热了起来,两人正激情拥吻的时候,门铃响起,终于没有酿成再大的事端。
荆俊伟身边带了七八个闲人,一进来就很不客气地招呼大家去二楼就坐,那些闲人都是文化气息极浓的主儿,到也没显出拘束来,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里面有几个还是陈太忠似曾相识的。
其中一个魏老师,算是跟陈太忠较为相熟的,还有一个国内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小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等陈太忠打算叫外卖的时候,魏老师拦住了他,“不要搞炒菜什么的,就弄些凉菜,弄几个锅子就行了,消磨时间的嘛。”
所谓的文人品性。大概就是这样了,食不厌精那是大师才讲究的,眼下大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名气,图个自在就行了。
对马小雅,荆俊伟是直接无视的,原本两人还能说一说话,可是自打知道她成了陈太忠的人之后,荆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来往了,索性就稀里糊涂地那样了。
其他几人知道此女曾在中视做过主招,反应也不尽相同,有不屑的,有套近乎的,也有不动声色的,但是毫无疑问,大家对陈太忠的态度就越发地微妙了起收个前中视主播做情人,还大明大方地拿出来示人小子你算个狂的了。
这一顿饭从六点小多一直吃到十一点多。大家兀自谈兴不减,陈太忠总算有点明白荆俊伟为什么爱吃火锅了,敢情全是让这帮落魄的文人逼得啊?
有个去年从艺术学校毕业的女孩连晓青,个头矮了点相貌却是不难看,对马小雅殷勤的紧,很显然有希望她提携自己的意思,不过大家初次见面,总不技太着痕迹。
然而,她想的是不着痕迹,可是这今年纪的女孩,做卓再老道也不可能瞒过大家的眼睛,更何况她也无意掩饰什么。
“哎呀,总算走了”陈太忠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禁不住苦笑一声,“我发现北京的闲人实在太多了,唠瞌都能唠七八个小小时。”
“嗯,晓箐还不想走呢”马小雅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有没有点什么想法?”
“这丫头心思太重。我不喜欢”陈太忠淡淡地摇一摇头,“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活得简单一点好,何必那么费心费力呢?”
“她是地级市出来的,家里的骄傲,回去不甘心啊”马小雅苦笑一声,颇有感慨地叹口气。“她这个心情我特别能理解。当时我也是这样,你说我带一带她好不好?”
“那你的事儿。不过。你不要同情心太泛滥好不好?”陈太忠漫不经心地摇一摇头,“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呢?贸然踏入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她当然要付出必要的代价。”“你放心,我也不是随便相信别人的人”马小雅吃吃地笑着,斜着身子靠到了他身上。伸出嫩葱一般的小手,满意地端详着手上的钻戒,“太忠,你说苏姐那个好看,还是我这个好看?”
“我现在想看的。可不是钻戒”陈太忠轻笑一声,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第二天上午,陈太忠把钱打给荆俊伟之后,就打电话联系黄汉祥,黄总听说他买了松露回来。犹豫一下,“嗯,这样,你把东西送家里好了,今天中午没空。”
陈太忠当然不会答应送他家里去,少不得就定下了下午见面,老黄倒是真的不跟他见外。说是再来西四环的别墅拿东西。
黄汉祥这次来,又带了四个跟班,其中一个还是阴京华,见到陈太忠拿出的装松露的盒子。笑着点点头,“这东西多少钱”呵呵,还真有白松露啊?”
“钱不钱的有什么意思?”陈太忠笑着摇头,“没几个钱,能给黄二伯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你小子就是嘴皮子溜”黄汉祥笑着指一指他,“我可不会白用你,要不下次就不好用了,小阴回头给他弄上半斤明前的狮峰龙井我说,你找我来还有什么事儿?”
果然是人精啊。眼里不带揉沙子,陈太忠笑一笑,顺手递给他一个。小包,包里是一串钥匙和一个房产证,“黄二伯您拿着去玩儿,我住这儿了,总不能让您没个去处不是?”
“嘿,你倒是挺讲究的”黄汉祥心里越发地舒坦了。他原本来了就要走的,见陈太忠居然能想着再送一套房子给自己玩。一时间就有点不好意思拿了钥匙就走。“对了,这白松露很少吗?只能买这么一点
“这还是托了一个朋友去意大利原产地买的”陈太忠苦笑一声,心说老黄你不能拿你的能力去衡量别人啊,“唉,快别提了,不但正好遇到罗马掉眨。还碰见黑手党了,真是”
黄总对黑手党并不感兴趣,中国可是共产党的天下。你黑手党玩得再好,来了中国也只有“团灭”一种可能,他关心的是田的坠落,“你那朋友,,能不能弄点眨残片回来?”
“啧”陈太忠左手恨恨地一砸右手,“我怎么就忘了这档子事儿了呢?唉,不过,她是法国人,估计也不太方便。”
“没有就没有吧”黄汉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当然。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小证明在某些事情上,他的思路还是对得起他太子党的身份的,“反正插手这种事情,对你也未必是好事”对了,意大利那边反应怎么样?”
“好像也没什么反应”陈太忠再次赧然地挠一挠头,心里有点愧疚,正在这时小他的手机响起,来电话的居然是埃布尔,说不得冲着黄汉祥笑一笑,“这也是个法国朋友,要不我问一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