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陈太忠这一盘,气势打得十足,一旁摆球的小弟看得眼有点蓝,偏偏地他打得还极,一看就是基本功极为扎实。
尤其是他唯一一次的失误,还是母球走位不好,这足以证明他惊人的实力了,小弟将球摆好之后,马上去找老板汇报:这里来了高人。
反正在那小弟眼里,陈太忠的母球控制得不好,真不好还是假不好那实在不好说――能练出如此准头的,又怎么可能不练一练母球的走位?
正好有几个高手正在这里呆着,听说出现了有一杆清台实力的选手,肯定想过来看看,总算是老板知道轻重,先过来问一声。
邵国立看陈太忠一眼,现他没啥表情,于是笑着点点头,“行,看就看吧,不过……严禁喧哗啊。”
这个太忠还真行,走到哪儿都能给我涨面。
陈太忠脸上没表情,心里可是满不痛的,怎么北京的外国人这么多啊?不过这里终究是邵国立玩的地方,他也无意喧宾夺主,再说邵总刚还来了一句“有事的话你再找我”,他无论如何也只能闭嘴装哑巴了。
不多时,来了三男两女,一个男性黑人,其他都是白人,其中有个白种女人长得还算不错,有点像黛米摩尔,起码能入了陈太忠的法眼――事实上,他只是看她一头的黑比较顺眼。\//*/
马勇强却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年轻小伙,他在什么大奖赛上见过此人,大约也是全世界百强之列的。
这一盘,是轮到马勇强开局了,既然有高手旁观,他肯定不可能像陈太忠那样去炸球,出杆的方向就是冲着球桌右侧的。
母球吃了两库之后,将红球的角炸开一点点,从任何角度来看,陈太忠在下一杆都不可能进了红球。就算在专业选手眼里,这个开局都算可以满足了。
在众人眼里,下一杆――也就是陈太忠,对这个局面也必将是防守一下,就在大家纷纷想像这一杆该如何出手,能达到佳的防守效果的时候,陈某人走上前,一抬手就是脆生生的一杆。想也不想就将红球轰然炸开了。
就在众人愕然瞠目地时候,那母球却是没有因为炸球而停在那里,在桌边撞击了几下,居然停到了对面黄色球的边上,紧紧地贴着――那是向母球的斜下方出低杆的效果。*\
“啧,好球,”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这么一句。陈太忠听得撇撇嘴,靠,哥们儿不过是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你们至于这样吗?
确实是好球啊,马勇强也心里也承认,围着母球转了半天,也没现什么太好的防守办法。眼前虽然有红球可以打。却是那种吃一库可能入袋的,而且角度还非常地刁钻。
想了半天。他只能选择将母球靠在那颗红球旁边,不过。将这颗红球逼到台边的话,却是又露出了底部地其他红球。说不得他选择了将母球藏在红球之后的打法,算是中庸的行为吧?
不过。这一杆的力度他掌握得不太好,没有将母球很好地藏起来,那五个外国人见状,齐齐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底部的很多红球,从理论上讲,其中四个有入袋的角度。
当然,这四个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可是这怎么又难得住陈太忠?他擅长地就是精准,说不得一枪扎去,一个红球应声落袋,母球就插进了一片红球之中。
这也难不住他,又是一杆过去,母球吃得一库之后,干净利落地将黑球撞入袋中,于是局面就此展开。\*\
一时间,大家只听得耳边“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陈太忠打球是如此地,不到八分钟,整个台面清得干干净净,好半天,那球童低声惊呼一句,“满分……一百四十七分,满分!”
这次陈太忠是略略地注意了一下母球的走位,没有再主动掉入袋中,对他来说做球比较麻烦,但是注意母球大致的走位还是没有问题。
“好邵国立率先鼓掌,一旁众人也纷纷赌鼓起掌来,事实上,在陈太忠将后一个红球击落袋中的时候,大家已经隐隐觉得,要见证一场满分的诞生了,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激动。,
“哈,这下我是保本了,”邵国立冲着马勇强一个劲儿地笑,“勇强,我那十个转到你头上了啊,这次你可输得惨了……要不要再来一盘扳本?”
“不来了,玩得越多,输得越多,”马勇强也笑着摇摇头,“头一次被人一杆清台,说成啥也不玩了,家小业小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过太忠,你这还是有点马路选手地做派啊,”他冲陈太忠笑笑,“要是能控制好母球走位,你这准头……可以参加斯诺克大赛去了。”
我稀罕那个斯诺克大赛吗?陈太忠看他一眼,“都跟你说了,好地防御就是进攻,你觉得我需要防守?”
“防守是潮流,”出奇地,这一次邵国立又站在了马勇强一边,“只会进攻的话,失误一次,就翻不了身了。”
我会失误吗?陈太忠刚要这么反驳一句,想起方地母球落袋,这话就说不出口了,少不得笑着摇摇头,“玩防守的,都是不思进取地。”
他们在这边聊天,那边三男两女五个外国人也在嘀嘀咕咕,那黑人似乎是个翻译来的,不住地将陈太忠他们地话翻译成英语。
当他们听到陈太忠后一句话的翻译之后,那个疑似高手地年轻人有点接受不了,滴里嘟噜地说了一大串出来。
好死不死的是,陈太忠的英文尚可,虽然这厮说得比较顺溜,听起来有点难度,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几个单词,比如说“防守”、“”和“重要”之类的。*
再加上那家伙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当然就明白人家所指了,想明白这个。他斜瞟那厮一眼,不屑地“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个很明显的冷笑。
咦,你这冷笑什么意思啊?那位原本就有点瞧不起这种野路,见状心里登时多了几分不服气出来,“你懂什么叫台球吗?”
那黑人很忠实地把话翻译了出来,还加了一句说明,“这是世界排名第六十二的美国的约翰斯文森先生。”
六十二位?陈太忠听了。再次非常不屑地看那位一眼,又转过了头去,冷笑一声,“敢情,把球做来做去就算打台球?台球地规矩,不是打进袋里算分的吗?”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算高,又是说给邵国立和马勇强听的。不但是正话反说的阴损话,还是说得极,一般外国人根本听不明白是什么,不过听话的这二位倒是懂了。
“太忠你真损呢,”邵国立笑着摇头,不经意地瞥了那斯文森一眼,接着回他。“第六十二名呢。谁说人家打不进袋里的?”
“他在说什么?”斯文森见陈太忠那模样,也知道那厮没说什么好话――人种虽然不同。但是大致的表情总是相似地不是?
那黑人也没听明白陈太忠说什么,不过邵国立的回话他却是听明白了。他联系着上下的语气琢磨了一下,“大概是那个年轻人说你打不进袋里。然后,他的同伴要他说话不要太刻薄。好歹是第六十二的排名,没准能打进去几个。”
事实上,这家伙的翻译叫刻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中文地博大精深,又岂是一般外国人能轻易吃透的?
呀哈?斯文森真的受不了啦,不屑地冷笑一声,“吉米,你去问问,看他有胆跟我打两局没有?我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世界排名第六十二。”
黑人翻译领了任务,过来跟这三位结结巴巴地解释一下,不过他的汉语音大致还是比较标准的,连语气都表达得很准确。
“打两局?”陈太忠哼一声,上下打量约翰斯文森几眼,扭转了头冲着邵国立笑了起来,“哈哈,他也想跟我打球。”
根本都无须黑人翻译,斯文森已经猜出了陈太忠的话意,一张脸不禁涨得通红,他何尝被人如此轻视过?就算斯蒂芬亨德利也没这么嚣张的。
“他真想尝尝输地滋味地话,太忠你就教训他一次好了,”邵国立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平常地生活太单调了啊,当然,有黑人翻译在,他不能灭了自家人的威风不是?
那黑人当然又忠实翻译了过去,斯文森气得笑了起来,“他既然那么有信心,那就打十一局吧,赌十万美元,问他敢不敢?”
他看着吉米走过去,同对方交涉了起来,不过只看表情他就知道,那个马路高手对十万美元很是不屑一顾,然后对方三人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接着,那个混蛋面冲自己一方,跟吉米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另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泛起了很古怪地笑容,吉米争执几句,还是悻悻地回来了。
“约翰,他们说,输了的话给你十万美元,”黑人翻译说到这里,偷眼看一眼那长得极像黛米摩尔地女人一眼,“赢了的话,他要……要伊丽莎白特蕾索小姐陪他半个月。”
斯文森听到这话,禁不住勃然大怒,抬眼向陈太忠瞪去,却现那年轻人满脸不屑地冷笑,上翘的嘴角传出了强烈的挑衅: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