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实在有点辛苦,陈太忠还说要睡个懒觉的时候,被秦主任的电话吵醒了,“太忠,早点来办公室,今天有省报的记者来采访呢……”
真是当官不自在啊,他小心翼翼地从两女的粉臂玉股间脱身出来,恨恨地走进了浴室,哥们儿还说当了科长,应该不用打考勤了呢,现在才八点一刻嘛……
就在他刷牙洗脸的当口儿,丁小宁也起身了,她是被电话吵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太忠,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嗯,陈太忠琢磨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你和望男在一起吧,安顿一下新家里的家具和家电,等中午我接你俩吃饭。”
他赶到招商办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胡主任和雷蕾已经来了,正在同秦连成聊天,一边有张玲玲和谢向南作陪。
对于陈科长的迟到早退,秦连成已经习以为常了,招商办原本就不是一个重视考勤的地方,这里重视的是业绩,而陈太忠最近几个月的业绩,也说明人家不死守在家是有不死守的道理的。
当然,歪嘴的人也有,我们不迟到不早退兢兢业业的,才能混个全勤奖,陈太忠整天不见人影不见花的,也是全勤?对这种怪话,秦连成往往就是一句话打发了,“你们要能做出陈科长那种成绩,我不但允许你不来。全勤奖我还给你发双份!”
胡主任却是很奇怪,这家伙迟到了,领导不说同事不提也就罢了,怎么本人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一副心安理得地样子。
雷蕾倒是快人快语,一见他就挺热情,“陈科长,我们昨天见过面了,现在。你能把展位当时招商的过程和细节,跟我们仔细说说吗?”
她俩半个小时以前就来了,政府办公厅秘书长景静砾特意打了电话来,要秦连成注意配合。其实根本不用他说,秦主任也很愿意在省报上宣传一下凤凰市招商办的事迹。
只是,在场的这三位,对这成绩是怎么实现的。实在不是很了解,谢向南还好点,起码能说说展位当时的情况,也可以说一下草签ICI集团意向的经过。其他两位,基本上就是抓瞎。
这时候,大家才真正地反应了过来。原来那个该到场但还没到场。有迟到嫌疑的业务二科主任。才是促成一系列好消息的源动力!
胡主任和雷蕾也没想到,己方昨天放跑地那个家伙。居然才是核心中的核心,心中正在懊恼呢,没想到半小时后,这厮又冒头出来了。“细节啊~”陈太忠拉长了声调,却是>:这我该怎么回答?
秦连成对他这个动作很感欣慰,不过……似乎有些多余了吧?“小陈你有什么说什么好了,大家又不是外人,省里这么重视咱们的工作,咱们也不能敝帚自珍嘛,哈哈~”
可陈太忠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他总不能说自己展开地是毒品攻势,少不得就只能吹嘘一下自己的人品指数,顺便又遍了点死无对证的瞎话,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尼克这个议员身上,说到这里,陈太忠少不得要吹吹牛,说自己是如何靠着渊博地知识、赤诚的心肠,让一个**仇华的顽固的种族主义者,一举转变为一个亲华人士。
“当然,我能做到这些,跟在招商办里耳濡目染学到地一点点东西是分不开的,嗯……还有秦主任的耳提面命和亲切关怀,”陈太忠本来是最不擅拍马屁地,不过,一年多地官场生涯混下来,当着众人,这些话倒也能源源不断地说出口,一点结巴都不带打地。
这一点,却是他比很多人强的地方了,多少人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就是碍于自尊或者物议,不敢大拍特拍领导地马屁,结果反倒是输给成绩不如自己的对手。
陈太忠也好面子,但他却是放得下脸来,原因很简单,他只当这是放屁拉尿一般的自然现象了,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至于说别人的物议,他陈上仙会在意吗?
所以,胡主任和雷蕾听在耳中,这马屁拍得都有点太**了,可是拍马的人浑然不觉,兀自在那里不知羞耻地高谈阔论,她
也不好说什么。
秦连成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陈科长说的话让他很感舒服,不过,万事适可而止不能太过,眼下似乎就有点过了,于是捡个时候,笑吟吟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样,王主任,我这儿有个工作汇报,内部的,嗯,你们可以看看,不过还没上会……不能带走。”
工作汇报那就是官面文章了,不过,其中的一些措辞、精神倒也是可以借鉴的,胡主任和雷蕾翻看片刻,又跟张玲玲扯起了招商办的日常运作情况。
招商办的运作,张科长还是挺熟悉的,看着几人说得热闹,秦连成冲陈太忠使个眼色走了出去,陈某人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太忠,那个丁小宁去哪儿了?”站在走廊里,秦主任四下打量一番,低声发问了,“刚才有省里面来消息了,说这是一起普通的**斗殴事件,而且,那个汽修厂涉及偷改走私车。”
“是吗?”陈太忠“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家主任,愣了半晌,才低声反问,“这是谁扣下来的帽子?”
“好像是省警察厅的意思,”秦连成觉得两人在这里说话,实在是有点扎眼,说不得扯了他,“走,去你办公室谈……”
许绍辉把这件事早就捅到了省厅,今天早晨省厅回话了,他们的意思是,我们也不能听合力汽修厂的一面之词,这个……据我们调查了解,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许绍辉这下算是碰了一个软钉子,不过,人家省厅的窦明辉厅长也是省委常委,比他这个空降来的副省长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再说,人家委婉地说要实事求是地求证,他也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在那里受着。
毕竟,办案的是警察,他若是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缠的话,不但会给人一种“手伸得太长”的感觉,而且很容易将自己陷入被动。,
听许副省长是这个意思,秦连成心里禁不住就有点打鼓了,他很清楚,在有心人的控制下,所谓的真相,完全是可以有很多种的,那个汽修厂是不是走私汽车,根本不是事情的关键。
关键是谁在控制事态的发展,而眼下很显然,砸汽修厂的那帮主儿,并不是什么善碴,所以,他想问问陈太忠,是否知道对方的来路。
“常老三,这个混混好像挺有名的,”陈太忠自然不可能告诉领导那汽修厂真的在走私汽车,说不得只能解释为这个混混想勒索汽修厂。
“哦,是他,我听说过,”秦连成点点头,有点恍然大悟,心里却是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是素波那帮人搞的就行。”
他一开始想的是,这件事的后面会不会有朱秉松的势力在支持,当然,这种支持只能是适逢其会,朱市长也不可能为了争几亿的投资,就设计出如此狠辣的手段,可要是人家听说了这事,从旁边抽抽后腿倒是简单。
可是,常老三这个混混,在凤凰市真的是名气太大了,这种人,朱秉松只会敬而远之,或者惹得火了直接拿下,断断不可能掺乎这种事情。
“那接下来怎么办?跟常老三私了?”秦连成不明白里面的道道儿,觉得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反正省厅里既然持了这种意见的话,就算章东不甘心,十有**也得捏着鼻子受了。
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大混混砸了汽修厂这么简单的事儿,省厅里既然有人冒头支持,章书记就算强势,也得琢磨一下,这件事后面,到底还隐藏着多大的危险。
收拾常三是很容易的,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力挺那厮呢?收拾了常三之后,会不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呢?人在官场混,小心行事总是不错的,这样一来,可能对受过常三荼毒的民众不太负责,但是,那是对自己负责。
总之,多打听打听事件背后的内幕才是王道,若是一意孤行的话,就算没什么严重的后果,但章尧东也算是把窦明辉得罪了.
(.凰市不再挪窝的话,倒是能对常三下了狠手,可是人家还想上进到省里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