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忍不住打了第五遍之后,电话终于通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顾源低低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趁顾源还没有挂断之前,用尽平生的所有力气冲电话喊:“顾源我是林萧啊别挂啊别挂啊你可千万别挂呀!!!!!!”(后来顾源形容给我听我当时的声音,他说他以为我快要生了……后来,我从顾里的口中知道了他原话的版本,“我当时以为林萧羊水破了……”)
我在电话里简单地告诉了顾里现在我和南湘面对的问题:
南湘因为没钱交学费,于是在夜店里兼职陪人喝酒(顾里:“我操,你们拍戏呢?”),结果正好有一个头发差不多快要掉光了的满脸油光的男的,拉开自己的公文包,炫耀里面一捆一捆的钱,但实际上,这些钱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他工作的公司用来支付保险的流动款项,第二天必须送到保险公司的。而按照瞎猫永远都会遇见死耗子的定律,这个男人看上了南湘,非要带她出去吃夜宵。于是,当南湘和他走出夜店,走上人行天桥准备过马路的时候,这个男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醉倒在地上。当时南湘面前是一个醉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和他包里一捆一捆粉红色的钞票,说实话,没有人可以经受这种**。就像是被父亲训练得筋疲力尽的唐宛如突然看见了别人柔软的king size床垫一样,你能对轰然躺到别人**的唐宛如指责些什么呢?这是一种本能。
“所以她就把那个男的从天桥上推了下去杀人灭口然后卷款潜逃了?”顾里在电话里压低着声音,鬼鬼祟祟地问我。
“我谢谢你姐姐,你拍戏呢?我们是在说南湘,我们又不是在聊唐宛如!你觉得这样娇弱的一个女人能干出这种事情么?”我气愤地回答她。
“我当然是在聊南湘,如果是唐宛如,我会问你她是不是把这个男的*了之后用硫酸浇成了一堆焦炭然后埋到了松江一号告诉公路出口外的一块玉米地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抬起眼睛思考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南湘只是把那个人的手机掏出来扔了,然后把那个人的钱带着逃跑了而已--当然,是跑来找我了,就从她把那个男的手机丢掉这一点来说,干得还算有智商,是个有计谋的贼。不过,那个男的醒了之后还是找了个公用电话报了警,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年头还能在上海街头找到公用电话也不容易,而且他哪儿那么巧身上还有硬币可以投啊,好了,不说这个,现在估计上海无数个警察在找南湘。她电话也不敢开机,我也把我的电话卡拔了。警察肯定也会找你和唐宛如,顾里,你想想办法呀!”
“你是说想办法阻止警察找到唐宛如么?”
“……顾里,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你躺进棺材的那一刻,你还是会气定神闲尖酸刻薄地羞辱给你盖棺材盖的人!”
“当然,不是有部小说么,叫什么《直到最后一句》。换了我就是直到最后一颗钉子钉下来。得了,你和南湘先在南京待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了。我先去找到那男的,有我顾里在,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抢了钱算什么呀,只要没把他杀了。”
挂完电话,顾里站在客厅里,看着周围一群几乎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的人,表情特别地疑惑。而唐宛如虚弱地倒在沙发上,扶着胸口脸色发白,看上去和上次体检的时候发现自己胖了两公斤一模一样。但是在看上去快要奄奄一息的同时,她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葡萄,吃得也挺流畅,什么都没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