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实?”方楚宁心有余悸地问。
谢珏说,“若不是我,大帅不会要你死遁,方家也不会举家搬迁往江南,远离京都,一个家族在京都站稳脚跟,却要移居江南需要家主极大的魄力,几乎放弃了京中所有的权力。方家在京都已经营四代,大帅为了家族兴旺与荣耀,冒着欺君之罪前往江南,他要你平平安安地在江南生活,远离熟悉的朋友,若不是我死缠烂打,你的确也不会与我出现在中州,所以,他们说的也没错,若我不是雁王,仍是镇北侯府的二公子,大帅就不必如此忌惮,你也不必死遁了。”
谢珏看得透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权势才会导致方家做出那样的决定,大帅也明知道就算谢珣知道他犯了欺君之罪也不会真的治罪。
方家与谢家已不是当年侯爷与大帅在时的世交,随着谢家江山稳固,差距会拉得更远,谢珏身为亲王,尚有子嗣继承血脉,谢家一脉会继续繁荣昌盛。可大帅这一脉,方楚宁是唯一的亲生儿子,大帅并不愿意方家一脉断送在自己手里,因此宁愿放弃权力富贵,也想要断绝方楚宁与谢珏这段孽缘,谢珏能够理解大帅的决定。
强权有时候占尽便宜,旁人有苦难言!
“谢听风,我失忆了,我们之间的事很难想起什么,可若是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我,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方楚宁说,“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想清楚后果,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怪不得挨骂也不动怒,竟是这么一回事。
“我并不觉得愧疚!”谢珏定定地看着他,“你误解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自己悟吧!”
方楚宁,“……”
这货气人是真的气人!
河边这一插曲,并未影响他们的心情,方楚宁随后也钓到一条肥美的鲤鱼,两人满载而归,算是一次不错的体验。可方楚宁决定不带谢珏去人多的地方,避免谢珏听到闲言碎语,他若是听到了,定是撸起袖子就干了,谢珏听到了,竟是稳坐钓鱼台,无动于衷,方楚宁怕他憋坏了。
事实上,方楚宁想多了。
影二前日已到中州,就跟在谢珏不远处,出了这样的事,都不需要谢珏吩咐,影二自然会去处理,那说谢珏闲话的男子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他借着方楚宁占尽多少便利就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谢珏也没必要与方楚宁解释,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吃闷亏的人,只不过方楚宁既然觉得他好欺负,受了委屈,那就随他没必要解释。
方楚宁刚回到将军府就被周不言风风火火地拉走了,“天啊,你出去干了什么,怎么都在传你和王爷仗势欺人?”
“是谁在传?”方楚宁沉了脸色,这两人看来是没受到教训,竟敢胡言乱语。
周不言说,“你管谁说的,如今你死而复生在城中都传遍了,你在京都都举办过葬礼,这事传到京都就是欺君之罪,那是要灭九族的!”
“这事缓一缓再说,你去给我查一查那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污蔑我和谢听风!”方楚宁怒不可遏,“再说这事是我惹的,关谢听风什么事?”
“你惹的?你把人都满口牙齿都打掉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粗暴?”
“我什么时候把他满嘴牙齿都打掉了?”方楚宁一头雾水,“这事我和谢听风都没干过,等等……他被谁打得满地找牙?”
周不言都气笑了,“除了你,就是王爷啊!”
“怎么可能,谢听风看着就是一个君子,不会与人动手动脚。”
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