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奄奄一息,凤妤看着他愤恨至极,宇文景虽是丧心病狂,可若没有陈墨这一把刀,许多事宇文景也是束手无策。
偏殿内,陈墨遭受过酷刑,也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被绑在偏殿的柱子上,有近卫和禁军联合看守。且谢珣是恨极了陈墨和宇文景,不断地给他们放血,又给他们医治,反复不断,所以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谢珣和凤妤来时,近卫和禁军都在一旁,避免陈墨绝地反击,他们会警惕地站在陈墨身边。
“你真是一把很好的刀,可惜跟错了人,小佛堂里的妙云师父已被我们救出,平安无恙,你和宇文景还有什么筹码能与我做交换?”凤妤拿过近卫的长剑,锋利的剑尖抵在陈墨的脚踝处,直接刺穿,毫不留情。
陈墨闷哼,疼痛于他已是麻木,近卫欲言又止,谢珣轻轻摇头,他知道凤妤需要一次发泄,鲜血从陈墨的脚踝处不断地溢出。疼痛,且冰冷,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不断地流逝,陈墨苦笑,妙云师父被找到,他和宇文景的确也没有筹码和凤妤谈判了。
“这时候就不想要一个痛快了?”凤妤嘲讽,天子近卫注定孤寡,这世上就没什么人能够牵动陈墨。
陈墨不答,凤妤冷笑说,“你若有问必答,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不管怎么说,成王败寇,皇上输了,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想过活命,只求一个痛快!”陈墨咳嗽这着,又吐出一口鲜血。
“好一句尽责而已。”谢珣冷笑,“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一句尽责而已,我还要称赞你一句赤胆忠心吗?”
陈墨知道大势已去,也没有多做纠缠,“谢璋大婚前,凤三姑娘就在找妙云师父,皇上觉得奇怪,所以派人去调查,知道凤三姑娘和妙云师父渊源颇深。后来你们去了西州后,连谢珣也派人大张旗鼓地找妙云师父,且出动了所有的近卫,皇上觉得妙云师父一定知道你们什么秘密,否则你们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去找她。皇上打听过凤妤姑娘幼年的事,知道妙云师父给她判了命,她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皇上心想你们急着找妙云师父,是不是想要破解凤妤姑娘的命数,所以他也秘密派遣锦衣卫在燕阳各地打听妙云师父的下落,最后在桑南和江南交界处的凌云寺找到她。刚开始进宫时,皇上对妙云师父还算礼遇,谁知道妙云师父油盐不进,皇上震怒,这才命人动了刑。皇上想知道妙云师父为什么给凤妤姑娘判了命,你们又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找她,妙云师父受刑将近一年,皇上也单独召见过她几次,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对皇上透露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妙云师父曾经透露过她云游四海就是为了解凤妤姑娘的命数,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凤妤剑尖削着陈墨的血肉,在他腹部划了几刀,却不给痛快,陈墨大笑,早就预想到自己的下场,凌迟处死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为什么宇文景会知道妙云师父?”谢珣沉声问。
毕竟妙云师父这么久了,也不曾透露过凤妤和谢珣的秘密,这是天意,妙云师父被关押在小佛堂那么秘密的地方。锦衣卫溃败后,不曾驻守内宫,竟也被他们发现妙云师父,陈墨心想,这就是天意了。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吗?”
“你凭什么能得到一个痛快?”凤妤沉声说,“妙云师父被你们折磨将近一年,你凭什么得到痛快,我要把你凌迟处死,足足割你三千刀,让你感受妙云师父的痛苦。”
“杀了我!”陈墨哑声说,“我是天子近卫,谢珣,我们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我……尽责而已。”
谢珣暗忖,难怪宇文景那么笃定,他会和凤妤同归于尽,难道他知道怎么解凤妤的命数了?
“妙云师父是不是把怎么解凤妤命数的事告诉过宇文景?”
“或许吧,毕竟皇上对妙云师父用过锦衣卫的秘药,那些秘药用过后,不管意志多坚定的人,都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皇上每次用秘药时,都会避开所有人,妙云师父和他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陈墨双眸通红,且绝望地看着谢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谢珣,给我一个痛快吧!”
谢珣的确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宇文景才是背后主谋,陈墨只是他的一把刀,他们折磨陈墨也有一些时日,谢珣也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再留着陈墨了。
凤妤目光沉冷地看着狼狈的陈墨,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一剑划过陈墨的咽喉,一剑毙命,“谁在乎这点秘密,宇文景必须死,不管他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