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那位长相斯文的男子刚过来,听到赵江海带着恨意的话,猜到事情有变,立即想要趁着还没人发现他的到来,悄悄掉头离开。
赵一山的傀魂发现男子,立即带着满身怨气朝他扑过去。
可却还没碰到男子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气体弹开了。
赵一山狼狈地摔到地上。
他手中抓着的赵大宝也跟着哎哟一声,摔到了地面上,疼得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赵大宝的哭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黄冬云转头看到儿子掉到了地上,再看到她的赵大哥恰好就在一旁,惊喜让她顾不上多想就脱口而出,“财哥,快救儿子啊。”
赵丁财原本正想要悄然离开,突然听到孩子熟悉的哭声,下意识停下脚步。只是还没等他再有别的动作,就听到黄冬云那话。
顿时惊慌失措地朝还跪在尸骨旁边的黄冬云瞪过去,那眼神在质问她是不是疯了。
看到他的眼神,黄冬云才意识到着急之下自己说了什么。
赵江海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黄冬云,他听到了什么,这个弟媳竟然对赵丁财喊财哥?而且,让他救儿子?
救谁的儿子?
黄冬云看到众人狐疑的眼神,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可看到赵大宝躺在地上哇哇大哭,让她顾不上多想,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她儿子冲过去。
而黄冬云的那一声财哥和儿子,更是让赵一山恨得发狂,见她想要冲过来救赵大宝,立即嗖地飘过去,一把抓住赵大宝的胳膊,把他提溜起来。
黄冬云正跑一半,见儿子又往半空升了上去,着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朝赵丁财吼,“快救儿子啊。”
赵丁财也发现赵大宝像是被人给抓着往空中飞去,下意识就想上去将他抢回来,可黄冬云的话以及大家越来越狐疑的眼神,就像两把钉子,把他的双脚重重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赵丁财想救儿子,可却不敢,着急、担忧、害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急得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黄冬云好不容易跑了过来,可赵大宝已经再次被赵一山给提溜到了半空。
赵江海原本以为黄冬云是担忧赵大宝的安危,着急之下喊错了,可黄冬云连续两次让赵丁财救儿子,心中的狐疑越来越大。
见赵一山的傀魂怨恨之下,掐上了赵大宝的脖子,凌初趁他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忙将一张定身符悄然甩到了他的身上。
再用菩提鞭卷住赵大宝,将他救了下来。
赵一山动弹不得,双眼怨恨地瞪着凌初。
凌初没有理会,她救赵大宝,是因为孩子到底是无辜的,但她并不会因此就让杀人的黄氏和赵丁财继续逍遥法外。
而凌初也总算知道赵一山为什么要对赵大宝下手了,“黄氏,你刚刚说什么,你让赵丁财救谁的儿子?”
在场的人,目光在赵丁财和黄冬云身上来回打转,这黄氏竟然对赵丁财喊得那么亲热,还让他救儿子。
这俩人莫非暗中有一腿?
赵丁财不知道这道姑是什么身份,暗中瞪了一眼就转开了头,却不动声色地示意黄氏别乱说话。
听到凌初的质问,黄氏慌乱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暗恨这死道姑多管闲事。
“我不过是心急孩子,一时没有注意罢了。”
“是吗,你对着一个外人喊得那么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孩子的亲爹,你们才是一家人呢。”
黄氏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那帕子抹了一把眼泪,“你这道姑到底安的什么心,明明有法术,却偏偏那么狠心不愿意救孩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赵丁财阴沉着脸瞪着凌初,“还请这位道姑注意自己的言行,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你怎能如此随意揣测。
我跟黄氏之间清清白白的,她不过是担心孩子的安危,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罢了。
道姑又何必揪着这点小事不放呢。”
呵,好一个清清白白。
别说凌初不信,就连赵江海都怀疑上了。
沉着脸冷声质问黄氏,“我问你,大宝是谁的孩子?还有,二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黄氏心中慌乱,可脸上却是一脸委屈,“大哥,你什么意思,大宝当然是我跟一山的孩子啊。至于他是怎么死的,这我真不知道,当初他明明跟我说,他要运一批货到南边去卖,我哪里知道他是在骗我。”
为了不让赵江海继续追问,黄氏抹了一把泪,柔柔弱弱朝他哭道,“大哥,你知道我跟一山从来没红个脸,也没吵过架的。”
赵江海并没有被黄氏转移注意力,冷冷地盯着黄氏,“那你告诉我,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他怀疑这弟妹跟赵丁财那个狗东西有染,二弟说不定就是发现了这俩人的奸情,才被他们给杀了。
“大哥,我真不知道。我以为一山还在南边呢,怎么知道他竟然出事了。呜呜呜,当家的你好狠心啊,孩子们还那么小,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见黄氏说不了两句,又开始哭哭啼啼,赵江海黑着脸转头,“赵丁财,你个狗杂种,竟然杀了我二弟,走,你跟我去见官……”
“赵江海,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杀过你二弟。”
“你还敢抵赖,这匕首上刻着你的名字,你以为我眼瞎啊!”
“刻了名字也不代表匕首就是我的,一定是杀了赵一山的那个人,故意陷害我的。”
赵丁财无比后悔,当初慌乱间怎么就忘记这把匕首了,但他更恼黄氏,他没想到她给自己的匕首竟然还刻了名字。
黄氏也懊恼不已,她当初心血来潮,买匕首的时候,特意让工匠刻了名字,为的是让赵丁财能时时刻刻记住自己对他的心意。
她送匕首的那晚,赵丁财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在一旁,然后俩人开始颠鸾倒凤。谁知就那么巧,被提前回来的赵一山撞了一个正着。
打斗间,赵丁财抓起匕首就捅过去,想到此,黄氏忽然脸色一白。
糟了,她怎么把发簪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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