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刚将那二十文收好,一道带着熟悉声音匆匆从远处走近,“哎呀,仙姑,幸好你还没走。”
抬头一看,凌初一脸意外,难怪听着耳熟,这不是刚才拿鸡蛋来谢她的那位大娘么。
见她去而复返,凌初好奇问,“大娘,你怎么又来了,可是有事?”
大娘满脸笑容点头,指着跟在她后边的一位妇人道,“这是我娘家堂姐,她今天来我家走亲,听了我的事后,也想要找你帮忙算一卦。”
大娘知道凌初一天只算三卦,也不知她们今天有没有来迟,“仙姑,不知今天可还能算卦?”
凌初微笑点头,“可以。”
没有白跑一趟,大娘一脸高兴,当即拽着她堂姐,让她在马扎上坐下。
见这妇人一脸愁苦,神情还有些不自然,凌初轻声问她,“大娘想算什么。”
“蓉姐,赶紧说啊。”见自家堂姐犹犹豫豫不开口,那大娘忍不住急道,“算了,我来帮你说吧。”
堂姐没阻拦,大娘立刻转向凌初,“我这位堂姐平生没算过卦,她以前不大相信这些,还请仙姑别见怪。”
凌初摇头,“无妨。”
这世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玄术的。
见道姑没有半丝怨怪,大娘松了口气,“仙姑,是这样的,我堂姐家最近出了些怪事…”
大娘正准备往下讲,她的堂姐孙蓉不知怎的,却忽然开了口,“还是我来说吧。”
大娘见她愿意开了口,忙点头,“行,你自家的事你自己最清楚,你来讲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凌初也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孙氏往下说。
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一开始,孙氏家里养的鸡,无缘无故死了一只。
她虽然心疼,但也没多想。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养的鸡竟然又死了两只。
孙氏以为那些鸡是因为染了病,担心剩下的也会出事,于是去买了药给剩下的那些鸡灌下。
谁知灌了药也没用,那些鸡没几天就死了一个精光。
孙氏思来想去,觉得那些鸡许是从一开始就全部染了病,这才导致剩下的那些灌了药也没保住。
心疼了几天之后,孙氏将死掉的鸡全部清理掉,又把鸡舍打扫干净,这才去买了十只小鸡仔回来养。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些小鸡竟然一夜之间也全都死了。
孙氏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担心再买小鸡回来,还是会出事。
于是她打算改为养鸭子。
担心养不活,孙氏也没敢多买,只买了两只半大不小的鸭子回来。
精心养了几天,见那两只鸭子安然无事,孙氏总算是放了心。
谁知她这心放早了,第二天刚起来,就发现那两只鸭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鸡舍里。
孙氏不死心,又陆陆续续买了好些鸡鸭回来养。
然而不管她买多少回来,照样还是死得精光。
她丈夫见鸡鸭都养不住,干脆将鸡舍给拆了,改建成猪圈。
然后精心去挑选了一头健壮的小猪仔回来养。
可让一家人都没想到的是,那头小猪仔还是难逃厄运,连一天时间都没到,就死翘翘了。
孙氏心痛的滴血,天天在家伤心得抹眼泪。
她儿子担心她气坏了身体,于是带着她进京来走亲。
大娘听了孙氏家的事,这才带着她来寻凌初。
听完事情经过,凌初拿出铜钱和龟壳,给孙氏测算。
卦象一出,凌初脸色就是一沉。
见道姑变了脸色,那大娘和孙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问道,“仙姑,可是算出来了?”
凌初沉沉点头,问孙氏,“你家里的鸡舍,是不是出事之前新建的?”
孙氏惊讶,她没想到这道姑竟然连这都算得出来。
“我家的鸡舍原先是建在院子里,那味儿大。进进出出时常会踩到鸡屎。
我家后院不远处有一块竹林,我见那地方开阔,于是在那里新建了一个鸡舍。后来见鸡鸭都养不住,这才改成了猪圈。
咋的,仙姑…莫非我家那地儿,有什么不妥?”
凌初皱眉看着孙氏,冷声道,“何止不妥,你把猪圈建在人家的坟地上,不出事才怪。”
凌初话刚落,突然传来一道怒喝,“你这道姑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家后边那地根本就没有坟墓。”
听到熟悉的声音,孙氏惊讶回头,“大樘,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孙氏的儿子。
“娘,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怎么能相信,我们家后山哪里有什么坟地,这道姑一看就是个骗子。”
孙氏虽然不觉得凌初像是骗子,但她儿子说得也是事实,“道姑,我家后山确实没有坟地,会不会…算错了?”
凌初还没来得及回话,孙氏的儿子已经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娘,我们出来了这么长时间,该回去了,若不然家里的活计怕是干不完。”
孙氏原本还想让凌初重新算一卦,却被她儿子急匆匆拉着离开了摊位,就连大娘也没拦住他们。
大娘见孙氏还没给卦金,只能匆匆掏出一百文放到桌子上。
想起凌初刚才的话,大娘一脸愧疚道,“仙姑,我那外甥不懂事,还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当成骗子,凌初摇头道,“无妨。”
见她没生气,大娘放了心,“仙姑,我堂姐家的那猪圈果真有问题吗?可据我所知,我那外甥并没有说谎,他家后山那片地我也曾经去看过,那里确实没有坟地。”
“没有坟地,不代表那底下没有死人。若是不信,你让他们将猪圈挖开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看在那一百文卦金的份上,凌初不得不提醒大娘,“你尽快转告孙氏,让她切记把猪圈拆了,恢复原来的样子。
还要买一份香烛纸钱烧给死者,好好跟他赔罪,若不然会出大事。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几只家禽这么简单了,会出人命的。”
大娘一下子惊得脸色都变了,她虽然不知道那地是不是真的埋着死人,但见这道姑说得如此严重,她觉得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娘生怕孙氏跟她儿子走远了,忙匆匆辞了凌初,快步朝着孙氏母子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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