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奇怪(1 / 1)

凌初刚想仔细看一看那陆成柳的面相,却见从书院里匆匆走来一学子,扬声道,“陆兄,陆兄,丘夫子那边有事找你。”

陆成柳听到夫子有事找他,谢过来传话的同窗,转身走回书院。

宁楚翊收回目光,问凌初,“那陆成柳有什么问题?”

凌初一直盯着那陆成柳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听到宁楚翊的问话,犹豫了一会,皱着眉头道,“那陆成柳身上有两股气息似乎互相排斥,导致他的面相有些违和。可惜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多观察。”

宁楚翊对这些玄乎的事并不了解,他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在他眼里,那陆成柳,就跟大多数学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那书院,能进去吗?”

宁楚翊摇头,“书院不对外开放,外人不好进去。”

他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是无缘无故,也不好闯进去。若是让御史台知道,参他的折子又该堆满皇上的御案了。

凌初也猜到不好随意进去,“那算了,你不是查到了那陆成柳的住处吗,改天我再想办法到他住的地方看看。”

“行,若是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以找靖王世子帮忙。这事毕竟跟他有关,他不会置之不理。”

宁楚翊还有事要忙,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凌初在茶楼里慢悠悠喝了茶,叫了些点心,打算垫一下肚子。

这茶楼临近长风书院,这会下学了,凌初发现竟有不少学子相约着过来喝茶聊天。

刚拿起点心咬了一口,忽然听到旁边的几个学子的议论声。

“哎,听说那陆成柳,这次又没考好,只得了一个乙等。”

“以前他大多是拿甲等,自从摔伤头后,成绩就大不如前。原本夫子还指望他能高中头名,照这样下去,希望渺茫。”

“我还听说他手也受了伤,书法也比没以前好,这怕是天妒英才啊。”

凌初没想到,还听了那个陆成柳的八卦。

只可惜这几个学子说的,跟锦衣卫查到的差不多。

没能听到更多的信息,凌初只好离开了茶楼。

第二天,凌初先是上街找了一家成衣店,置办了两身道袍,然后又去书肆,买一套文房四宝。

打算一会再去长风书院那边,看看能不能见到那陆成柳,她有预感他那面相许是查清余

绣月一事的关键。

选了一家书肆,凌初挑选好需要的东西后,打算到前面找掌柜结账。

不料却看到掌柜正跟一男子说话,她只好站在旁边等着。

“陆成柳,你这字写得不错,但是我们书肆暂时不需要抄书了。这二十文,是你这次抄书的钱,拿好。”

凌初挑眉,这么巧?

发现那陆成柳正好背对着他,凌初干脆拿着挑好的东西,往掌柜那边移了几步。

却在看清男子的面相时,一脸诧异。

这是——陆成柳?

昨天在书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记得对方的肤色好像没这么黑?

越是打量,凌初越觉得奇怪。

陆成柳在书院穿的是学子服,现在穿的却是补丁打补丁。

还有在书院门口看到的陆成柳,给人一种寒门学子的气质,现在却透着一股出自耕读之家的质朴。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那股违和的气息竟然没有了。

凌初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长相,她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感觉跟在书院看到的像是两个人?

可这也太荒唐了吧?

定是她在书院没看清,才导致有这种错觉。

毕竟她当时是坐在茶楼,跟书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又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看清楚也不奇怪。

应是察觉到了凌初打量的目光,陆成柳忽然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发现是一位姑娘,他怔了怔,没敢多看,就收回了视线。

陆成柳听到掌柜不让继续抄书,神情透着焦急,“陈掌柜,能不能让我继续抄书,价钱低些也无妨。”

陈掌柜叹了一口气,指着旁边一排书架道,“不是价钱的问题,你抄了那么多书,我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你若是再抄,我这书肆怕是要放不下了。”

陆成柳听到那一书架的书,心中苦笑,没想到这唯一的收入来源也要保不住了。

许是见他一脸失落,那陈掌柜多少不忍心,“这样吧,等你抄的这些书卖完,你再来抄吧。放心,还会给你一样的价钱。”

陆成柳知道陈掌柜已经帮了他不少,那些抄的书还没卖掉,确实不能再抄下去了。

忍着失落,谢了陈掌柜,陆成柳攥着那二十文走出了书肆。

凌初皱着眉,看了一眼那背影,这才抱着东西上前结账。

掌柜伸手接过,凌初指着放在柜台上的手抄书,“掌柜,这书抄得不错,我想买一本。”

掌柜正愁陆成柳抄的那些书卖不完,听说她要买,自然高兴。

凌初装着不经意地打听,“刚才那位男子叫陆成柳?我看他这字写得不错,他抄的书,怎么卖不出去?”

许是这事一直憋在心中,陈掌柜见她问起,也没瞒着。

“那陆成柳的字写得确实不错,但架不住他没日没夜的抄啊。我这店小,他抄了那么多,我这一时半会的,哪里卖得出去。”

“我看他字写得那么好,想来是在书院读书吧?他课业不忙吗,怎么有时间没日没夜的抄书?”

陈掌柜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他家境贫寒,交不起束脩,没有去书院,而是自己在家苦读。

为了糊口,打听到我这里可以抄书,接了这活之后,就没日没夜地抄。”

凌初诧异,没有去书院读书?

莫非这陆成柳为了博取同情多抄些书,跟这陈掌柜撒谎了?

许是看到凌初脸上的意外,担心她会反悔不要那抄写的书了,陈掌柜紧接着解释。

“原先这陆成柳是在长风书院读书的,听说课业常拿甲等,书院里的夫子对他可是寄予厚望的。

只是可惜后来他从山上摔落,伤了头,不得不在家养伤。若不是为了治伤将家中的银钱都花完了,也不至于交不起束脩。”

“那他家中没有亲人了吗,怎么只靠他一人抄书?”

“听说他只有一个寡母,留在老家”

“他摔得很严重吗?那手脚可有受伤?”

“那倒没有,若是手受伤了,他也没法抄那么多书啊。”

凌初低头,手抄书上的字刚劲有力,确实不像是受伤的人能写出来的。

可既然没受伤,那怎么书院的学子都说陆成柳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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