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是在凌晨四点回来。
那时候青森萤已经再一次睡着了, 少年推开门,就看见五条悟坐在客厅里玩主机游戏。
他没有开声音也没有开灯,空气里满是沐浴露味道, 伏黑惠脚步一顿。
五条悟看起来举止轻浮,但其实有着十分微妙距离感,即使会大大咧咧地坐在女学生**, 但从不会进谁浴室洗澡。
“老师洗过澡了?”
“是哦。”
“在萤浴室?”少年皱起眉。
“没错。”男人声音懒洋洋, 像是被短暂喂饱动物, 简短几个音节也透着餍足:“杰怎么说?”
“夏油老师答应了。”
想到那个阴郁难缠老师, 少年就感觉十分疲惫,没力气再纠结五条悟在幼驯染宿舍洗澡事。
要时时刻刻保护萤, 所以一时之间走不开, 也是很正常事吧。
伏黑惠这样安抚着自己, 然后走到床边看她。
少女睡得安稳,怀里正抱着大只猫咪, 半张脸埋进了猫脖子里, 眉头终于不是皱着了, 嘴角带着笑,像是正在做着美梦。
在做什么样梦呢。
碧眸弯起,少年神色溢满温柔, 轻轻抚了抚她头发。
请一直这样笑着吧, 为了你笑容, 我会付出一切。
……
“哈、哈哈!好痒……”
满是积雪训练场上,金发少女和一黑一白两只狗狗坐在地上玩闹,这是伏黑惠式神狗狗,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 但青森萤却觉得十分熟悉, 问了才知道,原来这些年,狗狗们一直都在暗处保护自己。
“呜、不要舔了,惠!”
狗狗们热情有点让青森萤招架不住,她看向不远处伏黑惠,露出求救表情,少年像是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两只狗狗立即乖乖趴在她旁边,不再动作。
“刚刚是谁说要我走远一点,不要打扰你和玉犬玩耍?”
看着她被狗狗欺负出来眼泪,少年眸色暗了暗,手指蜷缩起来,没有在这时候触碰她。
“我错了嘛。”
听见她这么说,少年在她身边坐下,把手里奶茶塞进她怀里。
“可是惠狗狗真好大。”和她想象中狗狗一点也不一样,虽然很热情粘人,但是一点也不听话,她完全没有推开它们力气!
青森萤看了看旁边狗狗,没忍住又摸摸它脑袋:“说起来,悟也好大呢,是因为咒术原因吗?”
“……悟?”伏黑惠骤然看过来。
“对呀,就是五条老师养那只猫。”少女小口小口喝着奶茶,想到那只可爱又可怜猫,她就有点担心:“早上起来没有看见悟,五条老师也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呀?”
“是五条老师告诉你吗,这个名字。”伏黑惠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这么问道。
“对呀。”
少年垂下眸,看了一会地上雪,又问:“昨晚,我不在宿舍时候,萤还做了什么其他事吗?”
“唔,我半夜醒了,然后就一直在抚慰悟,小家伙有好一点点,然后我就又睡着了。”
说到这里,青森萤就有点羞愧,她看着自己小竹马,问道:“惠,我是不是真好笨?明明还想在坚持,但是竟然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伏黑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露出思索神色,旁边青森萤很快又和狗狗玩了起来,笑声不断。
教学楼里,五条悟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雪中少年少女和两只狗狗,和谐到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男人又看看怀里小悟猫,想起了在高专打雪仗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这么大雪,他们舍不得弄脏她手套,于是一直克制着胜负欲,后来为了哄她,五条悟还特地放水给她砸。
但即使是那样,她也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在他们身边那一段时间,萤好像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想走上去和她说话,近距离地
看她那样笑,让她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但好舍不得,舍不得打断她笑。
现在,他出现,对她而言是一种打扰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甘心,但是又不想挣扎,因为她啊,正笑得那样灿烂。
下午,去参加交流会同学们都回来了,学校里顿时变得热闹极了。
“这是钉崎。”伏黑惠做着简短介绍:“那是虎杖,都是我同期。”
说完,他又看向两个同期:“这是青森,因为一些意外,所以要在学校住一段时间。”
“什么啊!老娘才不是自我介绍只会说姓氏傲慢家伙!伏黑你给我到一边去。”
钉崎野蔷薇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看向她:“我叫野蔷薇,你喊我野蔷薇就好!说起来,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我、我名字是萤,护肤品话……你要来我宿舍看看吗?”
“走!”
两个女生手拉着手走了,看着她们背影,伏黑惠露出无奈表情。
就知道是这样……
“伏黑哥!”旁边粉发少年看着她背影,深吸口气:“我刚刚,就差一点,就对你幼驯染一见钟情了!”
伏黑惠:……就知道是这样!
“去做报告吧。”他臭着脸往教学楼走去。
“欸?这是法国牌子吧。”
两个女生很快通过一堆瓶瓶罐罐拉近了距离,过了一会,野蔷薇在她梳妆台上翻出来一个信封:“这是品牌方送信吗?”
“欸?”青森萤有点茫然地凑过来:“不知道欸,这些差不多都是昨天在商场新买,可能是服务员塞进来吧。”
在日本,这种感谢信和贺卡非常常见,里面基本不会写什么有价值东西,但眼前这个信封非常别致,上面还有淡淡橡木味道,野蔷薇有点好奇地拆开了它。
“哈?不是日文欸。”
青森萤也有点好奇凑了过来:“这是法语。”
“萤学过法语吗?”野蔷薇看向她。
“没有。”青森萤顿了顿:“但是我好像看得懂。”
“上面写着什么?”
“Les cadeaux de Noel。”青森萤含在舌尖念了念,停顿了一会,才说道:“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圣诞节都已经过去了吧。”野蔷薇有点困惑地晃晃信封:“塞错了?还是这家店把之前贺卡放进来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说话间,信封里又掉出来薄薄一张纸,这次是日文,字迹强劲有力而又锋芒毕露,看起来出自一个男人。
[在漂亮房子里睡了一觉,很期待我可靠搭档。
他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人,和悟一样漂亮银白色头发,但是很长,穿着长长风衣,脖子被高领挡住,眼神凶巴巴,不过我不怕。]
“哈?果然是塞错……”钉崎野蔷薇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旁边金发少女睁大眼睛,把她手里纸和信封一起拿了过去。
“欸?”她盯着青森萤看,“萤认识吗,这个寄信人。”
“我……我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字迹好眼熟。
少女下意识把纸张放到鼻尖嗅了嗅,除了淡淡油墨香,并没有别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感到有一点失落。
“后面还有字欸。”对面野蔷薇这么说着,凑过来看,轻轻念出来:“我不怕,因为他是我搭档。”
“咦。”走神之间,青森萤听见旁边少女吐槽道:“有点肉麻啊,搞得跟情书一样。”
像、像情书吗?!
她下意识攥紧纸,把手里东西都藏到背后,脸颊也泛起热意。
怎么会像情书呢……明明就、明明……
“萤怎么脸红了?”野蔷薇盯着她看,又看看她把纸藏到后面动作,立即警惕起来:“这该不会是外面野男人给你写情书吧!”
“怎么会!”青森萤立即否认:“我、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写。”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野蔷薇有点担忧地看着她,这可是惠
0340;幼驯染,要是出现什么三角恋抓马剧情可就完蛋了,惠那个家伙超疯!
“我、我脸红了吗?”青森萤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状态,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脑子也乱七八糟:“我就是,就是听见野蔷薇说这些话像情书,有点、有点……”
有点害羞。
但为什么会害羞?
这又不是她写,更不可能是别人写给她,怎么看都是服务员塞错了感谢信吧……想到这里,青森萤慢慢冷静下来,又看了看手里信封,还是没有把它们丢掉,而是好好收起来,藏进了书桌抽屉最里面。
看着做完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坐在书桌前发呆少女,钉崎野蔷薇眯了眯眼睛,然后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老娘不出道,娱乐圈痛失顶流:[有情况!!超级特大重型灾难级事件!]
小时候不吃鼻屎小哥哥一枚吖(打赌输了版):[什么什么!]
伏黑:[?]
老娘不出道,娱乐圈痛失顶流:[来我宿舍当面说!]
十分钟后,钉崎野蔷薇宿舍,短发女生详细地把刚刚发生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向伏黑惠:“叫你不要玩神秘,现在好了吧,三年过去之后,幼驯染已经有了新欢了!”
伏黑惠没说话。
虎杖悠仁扯了扯野蔷薇袖子,小声地说道:“或许是一个误会呢。”
“哈?才不会!爱情保卫战已经开始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钉崎野蔷薇站起来,叉着腰说道:“为了我们铁三角荣耀,惠绝对不可以成为败犬!”
黑发少年眸色深深,没有说话,任由他们起哄,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打断:“萤不会撒谎。”
虽然事情确有点可疑,但伏黑惠更愿意相信这是羂索或者别人搞出来事。
“萤是从来不会撒谎好孩子,不管是对谁,都会给予全部坦诚,野蔷薇,你不要怀疑她,如果被萤知道了,她会伤心。”
“……哦。”想到跟她待了一个下午金发少女,钉崎野蔷薇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一点,不再那样气势汹汹。
“但是惠,我很清楚,那就是一个女生害羞表现,是遇见和心上人有关事情时候,才会露出来表情,我是女生,所以更可以分辨得清楚,既然萤不会撒谎,那么她肯定是中了什么咒术,我们叫五条老师过来看看吧?”
“……”伏黑惠抿着唇,没有说话。
好像从昨天开始,萤生活就和咒术界、和五条老师绑在了一起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避不开他们。
萤会感觉厌烦吗?
明明下个月就要二次测验了,她却因为自己缘故,被牵连到连家都不能回去地步。
晚饭是寿喜锅,金发少女始终心不在焉,伏黑惠盯着她看了一会,也没有说话,这让对面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有点担心,两个人插科打诨活跃着气氛,好一会以后,青森萤才回过神来,看着他们笑。
吃过晚饭,伏黑惠又带着她去见五条悟,听见她有点不舒服,男人嘴角笑意立即停住。
“哪里不舒服?”他大步走过来,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把她看了一遍。
今天他和杰研究了一整天萤事,初步猜测是时间系咒术,让原本属于这个年代萤穿越到了之前,在他们面前死去之后,就回到了惠身边。
她没有留下记忆,他们做事情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依旧那样开心,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五条悟刚刚松了口气,晚上,学生就找上门来,说她身体不舒服。
六眼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但五条悟已经没办法接受任何一点意外了,就像是惊弓之鸟那样,也不顾学生在这里,他攥住青森萤手腕,问她:“是昨晚太累了吗?”
伏黑惠霎时抬起眸看向他。
“呜,没有,抱抱悟很开心。”
青森萤把手腕抽回来,走到沙发上抱起猫猫,有点茫然地说道:“就是感觉很奇怪,学校也好,老师也好,还有一些别事情,总是给我一种熟悉感觉。”
怀里猫猫依旧没有什么精神,青森萤有点担心地亲亲它鼻子,看向五条老师:“老师,是不是我多让悟感
受一些爱意,悟就会好得快一点?如果、如果是这样话,可以让悟一直待在我身边吗?我很担心它。”
“哈,这个小家伙随你处置。”
五条悟跟过来,靠得很近:“除了感觉熟悉,萤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莫名其妙感觉困,感觉睡不够,下意识打哈欠……这些情况有出现吗?”
“呜……”青森萤摇摇头:“没有。”
她觉得五条老师有点奇怪,这个态度让她有点不适应,她看向身后伏黑惠,少年也正看着他们。
“萤先回去吧,我有事情和老师商量。”他说。
“好。”少女抱着猫猫,逃一样地离开了。
等她关上门,伏黑惠才看向五条悟。
“五条老师。”他依旧用着敬语,开门见山地问道:“您喜欢萤?”
“哈……?”
哪怕她不在这里,也说不出否认话来,于是只好转移话题,做出十分惊讶样子:“惠怎么会这么问?”
“从见到第一面就想说了,您对萤态度,看萤眼神,和萤说话语气,都让我非常、非常不爽。”
伏黑惠站着,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男人。
这是咒术界最强,也是教育着他,保护着他老师。
他缓了缓,抿紧唇,慢慢说道:“和对待野蔷薇、真希前辈,还有硝子老师都不一样,您对萤有一份特殊,男人对女人那种特殊。”
“因为我也会这样对待萤,所以我很熟悉,也很清楚,如果是我想象那样话,老师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不喜欢猜测别人。”
“这样吗。”五条悟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如果是话,惠要怎么样呢?”
“不会怎么样。”
伏黑惠克制着在体内四处游走咒力:“从小到大,萤都是非常讨人喜欢存在,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许别人喜欢萤’这种荒谬事,因为我不想把萤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那既然如此,有人喜欢她,就是十分理所应当事。”
少年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接受一切公平竞争,现在,请老师回答我问题。”
“……哈。”
在少年这样坦诚直白话中,五条悟几乎要败下阵来了。
公平竞争……哪里来公平?她眼里不是始终只有一个人吗?算了,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是卑劣第三者偷窥狂变态人渣,承认又有什么所谓……
“就是你想象那样。”
十几年前自己做混蛋事情还不可以暴露出来,那样话就连人渣也没机会做了。
所以只能把事情变得稍微合理一点。
五条悟懒懒躺在沙发上,用轻松语调说道:“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而已,目前还不清楚是不是术式效果,总之那是个非常讨人喜欢孩子,惠可以把我暂时当成她追求者,嘛,暂时。”
“我明白了。”得到答案之后,伏黑惠松了口气,只感觉心里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必再背地里揣测他老师了。
“那么,请老师和我立一个束缚。”
“哈?”男人看过来。
“我们之间竞争,不可以伤害到萤。”
咒术师强大,依靠正是体内承载负面情绪,越是强大咒术师,就越是疯狂。
这和什么都无关,和情绪和精神和遭遇全无关联,只是单纯流淌在他们血液里,没办法抹去东西。
虽然知道一直如此痴情五条老师没有理由会突然喜欢上萤,这一次大概是未知术式作用,但伏黑惠还是没法放下心来。
虽然完完全全信任着五条老师,但伏黑惠不会让青森萤也跟他一起,为这一份信任买单。
少年冷静地补充道:“就像老师说那样,现在还不清楚是不是术式作用,也许术式解除以后,萤就不会再被老师特殊对待,如果是那样话,我们之间束缚也跟着就此消散,不会影响到五条老师生活。”
“没问题哦。”男人答应得很爽快:“按照束缚规矩嘛,我也该对你提一个要求。”
“
您请说。”伏黑惠看他。
“唔,多和我说说萤小时候事吧。”
男人掀起眼罩一角,看向他,语气带着深切遗憾:“小学有一次,你们老师打电话让我去开家长会,我满口答应了但是没去呐。”
伏黑惠:“……”所以这家伙在遗憾什么?
……
另外一边,青森萤一边哄着猫猫,一边往自己宿舍走,半路上,她突然看见一只咒灵,少女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就跑,那咒灵也追了上来,直到她躲进旁边宿舍衣柜里,外面咒灵才像是看不见她了一样,在那边徘徊来,徘徊去。
“呜呜……别怕。”
少女紧紧抱住怀里猫,声音小得可怜,不知道是在安抚它,还是在安抚自己:“惠说过,学校里不会有厉害咒灵,不要怕,呜呜……”
她深呼吸了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但就在下一秒,咒灵又凑到了衣柜小洞上,红红眼睛往里面看过来,青森萤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面躲去,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音,少女连忙回头看,原来她撞到了一个男人。
他凤眸狭长,面容清隽,是十分优越东亚长相,像是被她撞痛了,眉头蹙起,眸中**出水色,有一种脆弱美感,叫她下意识看呆了一瞬。
外面咒灵安静了下来,青森萤大气也不敢喘,渐渐,空气里传来了浓郁血腥味,她有点害怕地看向男人。
“你受伤了吗”
男人没说话,但借着外面光,青森萤看见男人手腕上满是伤口,血液正在一点一点流出来,吓人极了。
“!”少女连忙用手捂住他伤口,抬眸看他,小声问道:“怎么办,我、我出去叫人过来救你好不好?”
“唔。”
他喘息一声,看向她:“你想救我?”
“当然呀。”血液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淌,这让青森萤担心极了,她想了想,扯起自己小裙子,用力把所有伤口都缠起来。
“哈啊……”
他又喘一声。
青森萤感觉耳朵有点发烫,下意识往后面挪了挪,才继续说话:“你、你是不是被外面咒灵困住了?唔,其实我也是比它逼进来,不过没关系,再等一会,惠就会来救我了,你还可以坚持住吗?如果不行话,我、我现在就跑出去吧。”
“没关系。”好一会,男人才平复下来,看向她:“我只是在惩罚我自己。”
“欸?”青森萤睁大眼睛看他:“什么意思?你、你想自杀吗?”
“差不多是这样。”夏油杰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救我,死掉也没关系。”
“哈?”青森萤困惑地看着他,这个奇怪家伙……呃,惠说过,咒术师都是疯子,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理解吧,在青森萤观念里,疯子,就是精神病意思,精神病人都是不能用常理理解。
“我愿意救你呀。”
“真吗?”夏油杰近乎贪婪地盯着她看。
“真呀。”少女声音软乎乎,还带着一点点小委屈:“你看,连我最喜欢小裙子都被你弄脏了。”
又听见了叫她脸红喘息声,男人动了动腿,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进了他怀里。
“谢谢你,那么,这位小姐,你救命之恩,我该怎么报答才好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