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次公开审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关于糖酒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了起来。
经过官方的掩饰之后,那个叫所有人都感到揪心的,可怜的孩子, 在外界的认知中还没有死亡, 她正被好好地养在医院里, 受着人道主义的呵护, 过着不被打扰的平静生活。
人们都有着自己的忙碌生活,一段时间过后,那场事件造成的风波渐渐平息,一切仿佛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新年到了,警察厅也挂起了喜庆的装饰, 晚餐时间,降谷零坐在议事厅里,和同事一起看向大荧幕,荧幕上, 中村长官正在发表新年致辞。
盘子里的牛肉汁水四溢,他慢慢切开, 然后抬头看, 五秒之后, 一颗子弹飞驰而过, 从中村长官的太阳穴穿了过去,带起一阵飞扬的血花,溅射在他旁边人的脸上, 有一种血腥的美感。
这样大的人物被当场刺杀, 整个东京都沸腾了起来。
降谷零看着喧闹的大厅, 平静地垂下头, 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是琴酒!”
五分钟之后, 降谷零的上司找了过来,见他还在慢悠悠地享用晚餐,惊怒道:“琴酒果然没有死,这是他的复仇!”
“他已经开始了复仇的第一步,佐藤长官已经收到了他的死亡威胁!琴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长官。”金发男人抬头看着自己的上司,面色平静且冷漠,带着一些不耐:“你打扰到我用餐了。”
“zero!”几乎是以痛心疾首的语气,上司又走近了几步:你曾经在黑衣组织里与琴酒接触过,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佐藤长官的意思是,把你调到他身边,请你暂时……”
“这是我职责之外的事情吧?”降谷零把刀叉收起来,撑着下巴看他:“不要插手别人的工作,这是您告诉我的道理,现在逮捕琴酒也好,保护那些大人物也好,这都不是我的工作。”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点头说道:“不要不自量力……嗯,我觉得长官说的话十分正确,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警察,和FBI那边联络就已经消耗完我的全部精力了,当保镖……我好像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培训,他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干净利落地收拾好餐具,大步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直到手机铃声想起,上司接通电话,快速跑了出去,那里被凝结的空气才又有了重新流通的模样。
“官方已经成立了特别小组。”上司的声音带着一点疲惫和无奈,语重心长地劝告道:“zero,你还年轻,你还有着远大光明的前途,没必要为了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
迎上那一双蓝色的眼睛,上司下意识一顿,略过了这个话题:“你被任命为了组长,有资格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主要的目的是保护那些有可能遭到琴酒报复的长官,第二目标是逮捕琴酒,做好这件事,你的政治面貌又会重新变得光鲜亮丽,也可以建立人脉,给你之后的……”
“那组织呢?”嘴角扯出讽刺的笑,降谷零冷冷说道:“组织里有一名FBI的卧底,他只与我单线联系,这时候把我调走,谁来接替我?”
上司愣了愣:“会有人接替你的。”
“哈、因为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所以就干脆把摧毁组织的进程也放缓,没记错的话,我隶属于秘密部门,即使这样,还是不到半小时就下达了调令,大人物的性命可真是珍贵啊~”他抬起手,像是极其随便地开了一枪,子弹打掉走廊上的贴牌,周围的警察立即都围了过来。
“降谷零!”上司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些,大声吼道:“你还记得你宣誓的一切吗?”
“当然记得。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
降谷零倚着墙,满脸讽刺:“那些大人物,他们有宣过誓吗?还是说,因为他们高贵的血统,他们一出生就是长官,这些站在天上的人,都是从来不用宣誓的?”
“你只需要服从命令!中村长官的死已经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动**,现在是新年,人们需要一个美好的新年!”耐心耗尽的上司已经不打算再做思想工作,强硬地通知道:“服从命令,为国家贡献你的一切!其余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美好的新年……
那孩子也很期待呢。
“我所效忠的是国家,不是那些长官。”降谷零像是在认真思考:“如果把这些丑恶的血脉一同清洗干净,天空会不会变得更蓝?”
上司惊恐地看着他,指着他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然后又拿起电话给他的上司汇报工作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降谷零略感讽刺地勾起唇角。
为了国家牺牲的孩子,平民出身,毫无背景的人,即使再是优秀,也要面对一层一层的上司,就像住满恶龙的高塔,塔底春意盎然,洒满他们的热血,塔顶腐朽恶臭,绽放着一朵又一朵食人花。
他想去往更高的地方,将他们全都烧成灰烬。
可是做不到。
降谷零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在这里,血脉大于一切。从小因此饱受歧视的他,能够成为“降谷长官”,就已经是这个社会能容忍的极限了,除非他背离这个社会,潜入黑夜里面,成为法律之外的审判者,成为他们口中的“连环杀人魔”。
好累。
他做了一件错误的事,从那以后,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部都是那孩子的笑,她看了看晚霞,然后又看他,那双比任何人都要纯澈的眼睛,他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
佐藤长官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父亲曾经担任过前任首相的秘书,一出生就受到了极其优秀的“精英教育”,即使收到了琴酒的死亡通知单,他也忍不住要和他的第六个小情人约会。
降谷零象征性地劝阻了一下,他的意见自然没有被采纳,佐藤警官自以为隐蔽地出了门,命令他带着组员跟上去。
车子开得不快,但没有好的狙击角度,到了隐秘的酒店房间之后,佐藤自己的警卫队立即前去排查了狙击点,又检查了小情人带过来的酒,降谷零在旁边冷冷看着,等到一切都安全之后,佐藤挥退了他们,只留下了降谷零。
“听说你是警校第一。”佐藤打量着他,以欣赏人才的语气:“好好保护我,就守在这里,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
“好的。”降谷零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看向门口。
佐藤很是满意他的听话,玩闹了大半天,直到深夜,他才感觉有些饥饿,叫了酒店的餐点。
服务生进来,降谷零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那样,低下了头。
“你过来。”佐藤指着他:“帮我验毒。”
降谷零站起来,走到服务生旁边,拿起筷子,什么都尝了尝,服务生始终低着头,一副不敢多看的样子。
五分钟后,见降谷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佐藤才放心地开始用餐,服务生慢慢走了出去,降谷零看着他的背影,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
佐藤口吐鲜血,瞪大眼睛看过去的时候,降谷零正认真摆弄着一个玩具。
玩具身上油彩很重,五颜六色,按一下,欢快的儿歌就会从里面响起,玩具随之跳起滑稽的舞蹈。
“啊!!!!”他的小情人发出尖锐的叫声,把外面的警卫们都叫了进来。
“现在去洗胃也许、也许还来得及!”随行的医生这么说着,让人扛起佐藤,就在他脑袋的高
度和窗户齐平的时候,一颗子弹飞过来,击穿了他的头颅。
“哈、哈哈!”
笑声突兀地响起来,人们诧异地看去,金发男人手里握着一个玩具,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对不起……”他又笑了几声,扬了扬手里正在唱着儿歌的玩具,像是笑出了眼泪:“这是我家孩子送给我的儿童节礼物,很滑稽对吧?抱歉抱歉,你们继续难过,我要先缓一会。”
……
半小时后,官方下达了指令:佐藤的死不允许被曝光,他们希望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样,他们的想法总是愚蠢地令人想笑,这个世界的记者比所有罪犯都要大胆,他们不仅大肆报道了中村和佐藤的死亡,还明目张胆地猜测起琴酒的下一个目标,并且对他刺杀高官的目的进行了各种分析。
出人预料的,下一个被盯上的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一位医生。
降谷零见到他的时候,医生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躲在自己家里,把所有的窗户都封了起来,还随身穿着防弹衣,见到他就立即躲到他身后,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
“别害怕。”降谷零转了转枪,语气轻松地说道:“琴酒不敢靠近你,只能狙击,只要你一直躲在这里,你就能一直安全。”
看着这个娃娃脸警官,医生很是怀疑地说道:“我听说、佐藤长官是被毒死的?”
“嗯,吐了很多血。”降谷零看向他:“你是医生,对这些药物应该很了解吧,能够让人吐血的毒药,大概并不能瞬间就叫他死亡,所以后来。”
降谷零顿了顿,把枪口抵在医生的太阳穴上:“他这里又中了一枪。”
医生被吓得发抖,立即跪在降谷零面前,张了张口,满脸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
降谷零没理他,爬到沙发上放松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对讲机那边传来下属的声音,说是有一位姓氏是青森的警官有事情找他。
降谷零愣了愣:“让他进来。”
进门之后,诸伏景光直接走到卧室,把医生扯了起来。
降谷零把对讲机关掉,反锁了门,也跟着走进了卧室。
“是谁让你给她下毒的?”诸伏景光声音嘶哑,开门见山,见医生发着抖不肯说话,他直接一刀插进医生的肩膀,冷笑道:“再过一分钟,我会把你的食指剁掉。”
“你最好不要惹他。”迎着医生希冀的目光,降谷零将一个滑稽的玩具放在床头,欢快的儿歌响起来,他慢慢说道:“这家伙在黑衣组织待过一阵子,琴酒的审讯手段,他都有听说过。”
“我说,我说!”医生绝望地大叫起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是院长,是院长亲口跟我说的,糖酒不能活下来,我只是倒霉,才轮到我来做这种事!!”
“药物过量。”诸伏景光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和我没关系!这个、这个你该去找她的心理医生!”
“把你的所作所为曝光给那些记者。”诸伏景光把刀从医生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如果您满意了!”医生哭着大叫:“我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只要你做得好,我不会再报复你。”诸伏景光把血擦拭干净,大步走了出去。
“他……那个警官。”躲过这一劫之后,医生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目光先是被床头柜上的玩具吸引,那东西红红绿绿,跳着令人发笑的舞蹈,在这时候看起来十分惊悚。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降谷零:“他是和琴酒联手了吗?”
“他只是在审判应该审判的人。”降谷零低头看他:“现在就联系记者吧。”
医生愣了愣,点头说好。
深夜,新宿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记者都汇聚在这里,被琴酒发了死亡通知单的医生,正声泪俱下地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在自己院长的强迫之下,他用毒药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那孩子还未成年,只是因为不小心卷入了黑衣组织和政府之间的争斗,就成为了各方势力博弈的牺牲品。
“我不明白琴酒想要杀死我的理由,也不能拥有大人物的大局观,我只是太后悔了,身为医生,我却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医生大声痛哭,满是忏悔地说道:“我忏悔,我的内心充满愧疚,既然已经收到了死亡通知单,那在死亡之前,我想把我的罪行说出去,院长!都是院长……”
在记者的层层包裹之间,在上百个镜头之下,男人的额头被一颗子弹击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三百米外的高楼上,风将银发吹动,男人叼着烟,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下一个是谁?
最近一段时间,连环杀手Gin的各种故事流传于日本的大街小巷,市民们先是人人自危,痛骂着政府和侦探竟然让这样的凶手逍遥法外,在发现Gin的目标只是那些高级官员之后,群众们又换了一种态度,开始猜测琴酒这样做的目的,深挖他身后的故事和苦衷,更有甚者,将其说成了一个清除腐朽,站在黑暗中的英雄。
在这个时代,好像一切都可以变得娱乐化,轻松化,明明是这么缜密的杀人案件,人们却只关注背后的故事,被那些虚无缥缈的八卦吸引,初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对此十分不满意。
得益于父母的高质量人脉,即使是初中生,工藤新一也可以拥有偷偷去往案件现场,查看一些过往资料的资格,很快,他就发现,参与这个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不止一个,因为大多数的被害者,都会同时具备好几种死因。
“第一任死者是中村长官,第二任是和他没有任何交际的佐藤,第三任是一位医生,受害者彼此之间毫无联系,看起来像是无差别杀人,但是!”
工藤新一推理道:“从第三个死者开始,他们的目标就变得有规律可循,第四个是那位院长,他死亡之后,他利用职权贩卖器官、买卖孕妇和婴儿的罪行被掀了出来,再然后是高桥课长,他是黑衣组织潜伏在官方的卧底,在长长的罪行单之中,有一条不起眼,但却极其重要的文字。”
面对着伙伴们的目光,工藤新一手指点在桌子上的纸条上:“他曾经下令,让一位心理医生对被审讯的人员进行过量注射,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而这位死者,就是3号受害者医生先生所忏悔的主人公!”
“真相只有一个,琴酒以及他犯罪同伙的所作所为,动机不在惩戒坏人,而是在为她复仇!”
“那是谁?”毛利兰看了看窗户,生怕从那边飞过来一颗子弹把新一爆头,于是立即站起来,跑过去拉起了窗帘,直到所有的窗户都被遮挡了起来,她才重新坐下,听工藤新一说话。
“她的代号是糖酒。”提到她,工藤新一的声音变得低落了一些,坐在沙发上,从手提电脑里调出一段录像。
“这是她被公开审讯的录像,爸爸看过以后才给我的,有剪辑的痕迹,完整的录像应该更加可怕。”
是的,可怕。
在初中生的认知里,录像里的那个人对少女所做的一切事情,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
“她死了吗?”毛利兰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有些愤怒地说道:“不管怎么样,生命大于一切!”
“是的。”工藤新一盯着屏幕,画面里的女孩看起来只比他大了一点,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也能看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对劲——这是被长久折磨之后才会露出来的疲态,而就算如此,那个男人扯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凑过来的时候,她的眼里也依旧没
有一丝怨气,清清澈澈,这是工藤新一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太过分了!”铃木园子扔掉手里的抱枕,她是颜控,最见不得好看的人受委屈,她站起来,看向工藤新一:“我们要把这段录像发出去,要让这个审讯员的所作所为被所有人知道,要让他被所有人审判!”
几个初中生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将这段录像发到了网上。
“琴酒疯了!”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降谷零坐在椅子上,看向这个陌生的,新调过来的长官,听他无能的怒吼。
“又一个,又一个,这一个和糖酒那个案子根本没有任何关联,他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要杀多少人才会满足,你不是最了解琴酒了吗,怎么会让他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你说过,琴酒已经疯了,他的行事风格和以往大不相同,这是个心思缜密的顶尖杀手,当他单独行事,耐心无限,又疯得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推断的时候,谁能防止?”
“单独行事?”
上司冷哼一声:“连初中生都知道,琴酒绝对有帮手,有搭档!”
说完,他看向降谷零,用怀疑而警惕的目光瞪着他,降谷零坦然地回看,从前是在黑衣组织被这样怀疑,现在是在警察厅,他有点想笑:“组织的卧底远比你想象得多,也更厉害,与其怀疑我这个被人三言两语调来调去的小警察,不如怀疑怀疑你的上司吧,长官大人。”
“那个诸伏景光呢?”上司盯着降谷零,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据说糖酒死后,他精神崩溃,被关进了疗养院,没过多久就上吊死了,尸体是你收敛的。但是现在,琴酒身边有一个帮手,从诸伏景光死后,就开始配合他一起复仇的帮手。”
“与其怀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降谷零真心实意地说道:“长官们不如团结一点,建造一个安全屋,通通都搬到那边,琴酒绝对无从下手。”
“那和囚犯有什么区别?!”新上司指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气恼道:“受到死亡通知单的是山田长官,死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和糖酒的案子毫无关联的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琴酒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过了吗,他疯了。”
降谷零看着网络上曝光出来的录像,神情淡漠地说道:“而且,就算他没疯,也是想杀谁就杀谁,哪里会管死者是不是无辜?长官,您在期待什么,一个杀手的诚信和道德心吗?”
“……”上司沉默了一会,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伏在案桌上,满脸疲惫的睡着了。
下午,降谷零下班,出去买了一杯咖啡到家,就收到了上司发过来的短信。
那边问他能不能从黑衣组织的卧底那里联系上琴酒,他们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给他一个极高的职位,给他很多金钱,给他更多漂亮的小女孩。
“哈。”
降谷零把手机递给带着兜帽的黑衣男子:“他们的下限总是能超乎我的想象。不过,hiro,你……和琴酒……”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手机,语气平静:“我只审判应该审判的人。”
“那他呢?”降谷零喝了口咖啡,看着窗外的夜色,东京依旧繁华热闹,人来人往,枪响枪寂,都影响不了它的一丝一毫。
“他要杀到什么程度才算满意?黑麦那边说,那家伙连黑衣组织的人都不放过,组织里现在也人人自危了。”
“不知道。”诸伏景光笑了笑,有点期待地说道:“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吧。”
出人预料的,官方这一条被所有人鄙夷的利诱信息起到了一点效果。
琴酒回信了,他要她写下的所有日记。
……
官方立即从档案室里把糖酒写的日记都取了
出来,琴酒想要日记,这是他目前为止露出的唯一一个破绽,一旦有了弱点,好像再顶尖冷血的杀手,也不再那样不可战胜。
一些人想利用此事设下圈套,逮捕琴酒;一些人只想单纯保住性命,完全不敢再激怒琴酒;一些人对上层的真实面目震惊而又失望,大叫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于是,在诱捕琴酒的计划失败以后,一个警察把她的所有日记都从桥上抛了下去。
纸片飞扬,像是一只只纯白的信鸽,它们被风卷起,然后落在水里,慢慢沉落。
追踪着此事的工藤新一几人费尽力气才捞起一张,他们湿漉漉地靠在岸边共同看:
12月24日
原来巴黎的平安夜和日本也没有什么区别。我种了一颗小南瓜,大哥没看见。
晚餐的时候,伏特加说,平安夜是和恋人一起过的。
我看大哥,大哥也正在看着我。
我好████(被江水吞没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