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隆兴镖局”以后,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笑出了声,谁也没想到逛博物馆居然还被保安公司安利,小眼镜也是满拼的。
唐思思看了下时间道:“好了,下面该跟我干正事去了。”她不由分说拉着胡泰来和王小军出了古城,上了一辆出租车拿出手机对司机说:“照着这些地址,挨个去。”
……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炸鸡店门口,王小军和胡泰来大惊失色道:“还吃?”
“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唐思思进了店不多时提了一只炸鸡,对司机道,“继续,下一家。”
整整半下午的时间,唐思思领着出租车足足跑了十三家炸鸡店,于是她的手上就多出了十三只炸鸡,出租车里鸡香扑鼻,司机是咽着口水把他们送回铁掌帮的。
“你买这么多炸鸡自己吃啊?”王小军终于有时间提出疑问,根据他的观察,以唐思思的饭量这些炸鸡够她吃半年的,他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对炸鸡情有独钟,要说是有钱人的怪癖,炸鸡似乎逼格也不够高,而且唐思思虽然有时候会体现出小公举的刁蛮,她并不是个喜欢铺张浪费的无脑女。
唐思思把那些炸鸡的包装逐一打开,用水果刀分别割下薄薄的一片送入嘴里,然后又逐个摇头,她见王小军就快要崩溃,这才缓缓道:“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跟我说过,他吃过最好的炸鸡就在这里,但他没记住名字,我只好一家家试了。”
王小军吃惊道:“这得试到什么时候去?全市卖炸鸡的没有一百家也有九十家,况且还有很多流动小摊你根本找不到——”王小军忽然恍然道,“这几天你每天出去,就是为了踩点看哪有卖炸鸡的?”
唐思思点点头。
胡泰来问:“那你怎么不买回来尝啊?”
唐思思道:“因为我没钱。”
胡泰来眼睛发涩,这姑娘一出手就替他还了十万,居然没钱买炸鸡。
王小军关切道:“有你满意的吗?”
唐思思这时试遍了所有的样品,失望地摇了摇头。
胡泰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炸鸡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吃过的呢?”
唐思思勉强一笑道:“他的嘴很刁,蛋炒饭就是他教我的。”
王小军小心翼翼道:“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是我姥姥。”
王小军笑嘻嘻道:“老人家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她已经去世了。”
王小军默然。
“我的愿望就是找到这里最好吃的炸鸡,带到坟上去看她。”唐思思使劲眨了眨眼睛道,“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的!”
王小军毅然道:“放心思思,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一只黄鼠狼精,以后就专注帮你吃鸡,什么时候找着什么时候算!”
摆在王小军面前的,是唐思思带回来的十三只炸鸡……
包括炸鸡腿、鸡胸肉、也有整只炸的,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可王小军现在一闻那个味儿就头疼。
正厅里,仨老头和谢君君在亘古不变地打着牌,不用问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作为牢靠的战略伙伴,他们手里都有王小军代表铁掌帮官方给他们发的钥匙,有时候忘了带也不打紧,还有一把备用的就挂在门后……
老头们一边打牌一边悄悄观察三个面目凝重的年轻人,直到王小军忽然冲这边喊了一声:“老哥儿几个,晚上回的时候一人提两只鸡走!”
张大爷乐呵呵道:“虽然输了钱不过有炸鸡吃,没想到在小军这打牌还有这福利呢。”
……
虎鹤蛇行拳的小胡子这几天心里有点美,虽然找场子在功夫上没占到便宜,可毕竟靠门派势力算体验了一把欺压别人的快乐,最实惠的还是现在他手里这个胸针。要说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主儿,可这小东西竟然让他爱不释手,可惜好景不长,过几天师父就要回来了,他带人去扫铁掌帮的事儿他已经给师弟们下了封口令,只有这枚胸针算是物证,那就绝不能让师父发现,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迅速脱手套现。
小胡子在古玩市场一条街转了两圈了,可东西还没人肯收,胸针并不是古董,只是它上面那颗钻石让它价值不菲,玩古玩的对这种现代工艺并不感冒,懂得钻石行情的也都嫌小胡子开价太高。
小胡子决定多走几家店,他相信一定能卖出好价钱,到时候买藏獒的钱回来了不说,还能赚上一笔。
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小胡子皱了下眉,往左跨了一步,那人也左移几寸仍是封在他前头。
“让开!”小胡子可不是善男信女,要不是有事他早该破口大骂了。
“你手里那东西从哪来的?”来人三十岁出头,面目英俊,一张面孔像常年见不到阳光似的惨白,除此之外眼神里全是冰冷,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天雪地,没有任何人和事是值得他动容的。他提着一个旅行包,显然不是本地人。
“你想买?”小胡子见对方穿着讲究,有了几分希冀。
“不买。”
“那你他妈问?滚开!”小胡子顿时失去了耐性。他一推来人的肩膀,手上加了两分力气,门规严格,不得和不会武功的人动手,但谁能看出来呢?他这一推,起码要让对方当场坐个屁墩儿,然后肩膀再疼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手麻!
这是小胡子最深刻的感觉,对面的青年似乎微微动了动,手已经收了回去。
“你阴老子!”小胡子勃然大怒,他当然看出对方做了手脚,他翻看自己的掌心,上面有一个细微的小洞,显然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过,这会麻劲已经侵袭到了小臂。小胡子又惊又怕,冷丁腾空双脚踹向对方,这是虎鹤蛇行拳里绝杀的招数:白鹤飞天,他要尽快制住对手逼问他自己手上的古怪。
“哎哟!”
这一声惨叫是小胡子发出来的,他的身子在半空中毫无征兆地垂直落地,胳膊上麻劲已经瞬间蔓延到了腰际,白面青年似乎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信,根本没有躲闪,只是直挺挺地站着。
小胡子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胸针,哪来的?”白面青年寒冷地轻语了一句,“15秒之内我不给你解药,你会像植物人一样连眼皮都眨不了,但你的意识会无比清醒,7分钟后,你的身体会硬得跟木头一样,而且再也无药可救了。”
小胡子的身体本来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歪在那里,这时慢慢出溜到地上,街边的人见状一哄而散议论纷纷:“太没公德心了吧,40岁不到就出来碰瓷!”
“胸针……是一个小妞给我的……”小胡子嘶声道。
“人呢?”白面青年冷冷问。
“在……铁掌帮!”小胡子终于体会到了植物人的感觉,“你要……说话算数……”
“张嘴。”白面青年胳膊不动,手指一弹把一粒小药丸弹进小胡子嘴里,随后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渐渐走远。
小胡子的手缓缓地恢复了知觉,他惊恐地捧起那枚胸针手足无措,白面青年的话幽幽地飘了过来:“那胸针你要保管好,她自己丢的东西会自己来找你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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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段描写属于张小花书中很罕见的手法,既不是第一人称,又脱离了第三人称主角视角,你们要好好看,好好跟别人的书对比,方不负他一年的苦思冥想(喂,一年的苦思冥想就是这么个东西吗)。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