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保持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她妈叫苏重威,她爸苏王氏的人聊天……
在这期间,我还想明白很多悲催的事情——她为什么对女人都态度和蔼对男人不屑一顾;她为什么不知何物为娇羞;为什么对着装的暴露程度一点也不介意,以及……为什么别人叫她小龙嫂她不反对。
想到这,我郁闷道:“是不是别人叫你小龙嫂的时候你脑子就自动把我过滤成苏龙氏了?”
苏竞难得地呵呵一笑:“反正我又不吃亏。”
我纠结得直想拿头碰树:自以为占了人家便宜,其实是被人家调戏了,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我也没吃什么亏,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姑娘,没要房没要车白给你当了半天媳妇,怎么算也是捞着了,女儿国是女儿国,现在不是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吗?我又乐呵了。
这样想来,人和人的矛盾有时候全是因为世界观价值观的不同引起的,比如两个暴发户斗富,你镶一口大金牙他戴10个金戒指,两人就比较容易掐起来,要是一个暴发户和一个大学教授在一起,两人淡淡地聊几句天气,尽管心里都瞧不起对方,毕竟表面上和谐了,再比如说咱们平时说“我是你爸爸”都认为是一句骂人的话,可万一要是有哪个地方的人认为当儿子才是占便宜,那他在我们这儿人缘肯定不错,我和苏竞就差不多是这样……
我问她:“你们整个大陆都是女人说了算吗?”
苏竞道:“只有女儿国是这样,联邦大陆的其它国家还被落后和愚昧的男人统治。”
我撇嘴道:“也不知道谁落后,你们这么搞特殊就没别的国家来找茬打架?”
“有,但是都被我们打败了。”苏竞淡淡道。
我慨然道:“真丢人,连一群女人都打不过,难怪你们的大陆差点被人家给吞并了。”
苏竞愠恼道:“别用你的偏见来思考别人的问题,平心而论那些男人打仗并不差,只不过我们更强,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轻骑兵和弓箭手,还有——最英明的将军!”
“你们的将军也是女的?”
“那是当然。”苏竞道:“那些男人恨她、怕她、可又不能不服她,最后还只得乖乖俯首称臣,把‘大陆兵神’的称号送给她。”
“她是你偶像?”我感觉奇怪,像苏竞这种眼高于顶的人物说起这位女将军也是毕恭毕敬。
苏竞眼睛闪光道:“说实话整个大陆上我从没佩服过什么人,可将军是个例外,她虽然一点武功也不会,可就算我在她面前也深为她身上那种气质折服。”
我说:“那你们的女王呢?你难道不佩服她?”
苏竞道:“也佩服,不过那种感觉倒更像是爱戴,女皇陛下至高无上,可我在她面前反而更加放松,倒不似对将军那么敬畏。”
苏竞跟我说了几句话不再理我,开始想自己的事去了,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抬头四处张望,这个地方我小时候来过几次,还都是跟一帮小狐群狗党跳墙进来的,我爸和孟姨自然是不会领我来这种地方,这些年没来,这里也大变了样。
我正发呆的时候,忽听脚边有人道:“小朋友,你今天有卦。”我吓了一跳,一低头,这才发现靠墙根儿树荫下,一张小马扎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手边墩着半瓶啤酒,面前摆着一张比他还脏的九宫八卦图,老家伙本来坐在那打瞌睡,此刻正睁着他那双眼屎还没擦净的眯眯眼殷切地望着我,见我看他,急忙又招了招停在半空中的黑手:“对对,就是你,过来。”
我乐了,自从城市整顿以后这种江湖骗子很少见了,我停住脚步问他:“啥叫有卦?”
老头背乘法口诀一样顺口道:“有缘者我有良言相赠,无缘者空有千金爱莫能助。”
“这么说我是有缘了?那你有什么良言,赠吧。”
老头眼望着我,郑重无比道:“你先说你心诚不诚?”
“我要是说不诚是不是就能走了?”
老头一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力把手冲我按了按:“后生你先坐下,诚不诚的这么热的天儿你还能去哪啊?”他先扔给我一张过期的报纸让我坐,见我不接,又码出一排写满姓氏的卡片来,故作神秘道,“先让我算算你姓什么,这些卡片里哪张上有你的姓你拿出来,你别笑,每张上都有好几十个我靠猜肯定是猜不中的,但是我就能指出你是姓哪一个。”
我笑眯眯道:“我先拿一张,一会你再让我拿一张,两张看起来没啥区别,其实一对就有一个姓不一样,上过小学三年级的都知道我姓什么了。”开玩笑,我从小接触的都是什么人,这种小把戏我会不明白?不过其原理是交集和并集中的交集原理,这得上了高中才能学到……
老头听我说完有些无措地把塞在衣兜里的另一沓卡片抽出来撂在地上,讷讷道:“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毕竟不是还得算吗?”
“你还有新鲜点的没,出来混不能就这么两下吧?”
老头想了想,又自信满满地在地上码出6张牌:“这样,你选一张,但是别告诉我,一会……”
我接着道:“一会你把6张牌都换了,我选那张也不见了。”
老头码牌的手停住了……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慢悠悠地说:“后生,看过两本杂技书就出来揭人老底,你这么做不厚道啊,我真是没带着我那盆会列队的金鱼,要不非得让你开开眼!”
我毕竟道行浅,听说有这样的事终于还是起了好奇心,问道:“会列队的金鱼?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弄的吧。”
老头这回牛逼了:“嘿嘿,也有你不知道的哈?”
我也是闲得难受,索性蹲下给老头点上一根烟,赔笑道:“您告诉告诉晚辈呗。”
老头悠悠地吐了两口烟,这才直截了当地说:“也没啥稀奇,活鱼肚子里塞上磁铁,上面拿吸铁石晃悠,你叫它们排它们就怎么排。”
我失望道:“就这啊?”
老头道:“你以为呢,这戏法有狗那年就有,不值钱,反正你要真想打听找别人也就一块两块的事儿,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落个人情。”
我说:“那不残忍吗?”
老头道:“成本还高呐,你算十条金鱼怎么也得几十块钱吧,我表演一次都死了,赚的不够赔的,你要让我上春晚还差不多。”
我点头:“那是,不过春晚不会让这么弱智的节目上吧?”
老头抽了几口烟,忽然反应过来了:“诶,我说你到底算不算呐,尽跟我这瞎打听什么呢?”
我失笑道:“忘了您本职工作是算卦了。”
老头摇头晃脑道:“你这话可说着了,实话跟你说别吓着,贫道乃是茅山第66代传人,上可入天下可入地中可审时度势测人凶吉,小友可要来一卦吗?”我听出来了,后面还是套话。
我摆手笑道:“您歇了吧,别背趟子了。”
老头嘿嘿一笑,不过马上严肃地跟我说:“别的可以开玩笑,我是茅山后裔这一点可是真的——我可是正儿八经茅山第67代传人!”
“……你刚才还66代来着。”
“刚才我说的是66?”
“是。”
“呃,虚一辈儿,虚一辈儿。”
我无语道:“你要是道冠道袍什么的置备一身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信你算了,可是你这一点血本也不下我要把钱给你你背后也得骂我大头不是?”
老头听完二话不说从身后的烂口袋里掏出两条带拉锁的袖子来,我正不明白呢,就见他飞快把袖子接在现在穿的半袖衫上,对上拉锁,一拉,我一看,刚才还看着像铜钱马褂似的半袖衫接上袖子以后那俨然是一件九宫八卦的道袍——跟地上那八卦图显然是一块布做的……
老头笑眯眯地抬头看我:“我要穿成这样你是不是心里能舒服点?”
我被老头打败了,一边掏钱一边说:“你狠,你算吧,我听着。”
老头望着天摇头晃脑地说:“这位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真乃福相——”背到这他问我,“后面的你还听吗?”
我把20块钱扔到他面前狠狠道:“听!老子听一晚上相声才20块钱,你几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背趟子也得给我背完。”
老头把钱塞进口袋,心满意足地继续背:“施主你稚时好学心机纯良及至弱冠谦和恒通始有贵人相助切忌小人作梗桃花之年当……”
我一听桃花两字顿时灵机一动:“等等,你先别往下背了。”我一指苏竞,“你算算她,不用你算别的,你只要算出她是哪来的,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老头抬头细细打了苏竞一眼,忽然脸色微变道:“这位姑娘……好像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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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这里正式给大家拜年了!谢谢大家的压岁钱和票票。六爷闪亮登场了,在新的一年里,他将秉承混六爷和妖六爷的一切品质,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就一段刘老六三部曲,祝他明年能顺利登上春晚的舞台。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