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早的,能出什么事?让这个无事忙的白逸天白大公子等上半晚上?莫非是因为春天到了,白逸天,发春了?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娘子这么倒霉,会被他相中!
昨夜自家娘子终于肯回家,虽说一切不可能马上就回到从前那样,但事情的发展方向,也全向着好的一面恢复着。更何况,昨夜那小小的温存,那是让周博心情大好,忍不住看哪里都是满眼的春色灿烂。这样一路走一路想,也猜不到白逸天这家伙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周家来痴痴等他。稍微打一哆嗦,他很肯定自己的性取向是没有问题的,但大顺国一直以来就是男风之气,难不成……?
“你是太闲了吗?”周博一见他,就直接问道。
谁知道白逸天见到他,眼里仿佛直接窜出来无数的星星和焰火,直跳起来跃到他面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把周博看得浑身发毛,不得不用冷冷的眼神瞪着他。半天白逸天才摇摇头,却是一副惊奇的样子:“三郎,你说,这真是活着的周大郎吗?”
周博虽然从来都不曾指望他这狗嘴里能吐出来什么象牙,但还是被他刺激得不轻,皱眉道:“三郎,是谁放这等疯子进来的?”
本以为如此大事,俩个人怎么也要坐下来静静商量或者解决,三郎完全没明白怎么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演变成这样的一种场面,只得道:“白大哥,你别闹了,说正事吧。出了这样的大事,想来一会衙役也要叫大哥去走一趟的。”
周博越听越糊涂,什么衙役?什么大事?他急着听这俩个人解释,便先坐了下来。
一刻香后,到底还是三郎三言两语,便解释清了昨夜徐家失火之事。周博大惊失色,望向白逸天,他心里和白逸天想的是一样的,这人,定是和东胜村纵火犯是同一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气氛凝重起来。见周博听罢一言不发,三郎上前叫了一声:“大哥,您说这事,是不是透着古怪?”
缓缓地点点头,周博轻声道:“此事,先不要说与你嫂嫂知道。”
“那是自然,不用大哥吩咐,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办。”
“大少爷,”多福立在门口禀报:“衙门来人,请大少爷和白公子过去。”
才一进县衙,就见白县令和徐从安在屋内打转。
周博和白逸天先上前见了礼,徐从安便上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叹道:“刚刚起来,就听得此事,幸亏天哥儿打发了不言过来先告知了你们无事,否则……”
“岳丈,放心吧,我和雪见都无事。”周博忙过来扶住他,让他坐在椅上。
“坐吧!”白兼然让下人给他们倒了热茶,然后看着下人退出后,才道:“听不言的意思,这件事情,竟是和新年里东胜村的那场大火,有相似之处?”
“纵火者主要是为了杀人,”
“放火不过是为了毁灭现场。”
“你们为何这样肯定?”听着周博和白逸天一言一句,徐从安好奇地问道:“难不成,这凶犯还留下什么线索不成?”
新年的时候,东胜村那场火,雪见可是给徐从安仔细讲过的。关于那迷香,雪见更是可以肯定,凶犯先用迷香迷晕众人,然后一把火再连人带房毁个一干二净。这办法简单利索,还不留后患。但当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实雪见的话,又没有闹出命案,所以官府就不了了之了。
“那倒没有。这凶犯根本不把数十条人命放在眼里,又对自己这一套手法过于自信,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行凶。”周博皱着眉头说道。
“博哥儿,你说你那娘子,到底哪里结得如此要命的仇家?”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掉!”
“纯属好奇,纯属好奇。”白逸天眼珠子一转,忙问,“可是,如果没得罪人,为什么有人会这样三番五次的来下杀手?”
“你怎知是为了雪见?”周博恨不能啐他一口,怒道:“雪见一个小小娘子,到哪里去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物?”
白逸天一摊手:“看看,咱们现在是为了分析案情,找出来事情的关键。父亲,您说,是吧?”
“贤侄,你也莫要恼怒,老夫其实也想问一句,雪见这丫头,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到大家都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周博却眉头皱起,寻思了会,他道:“我知道你们各位的意思,可是,你们觉得雪见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她会瞒着我不说吗?”
白逸天唉呦了一声:“博哥儿,你不是说过她失忆了吗?当时她身上,可带有什么东西呀配饰呀,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周博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我当初救得她的时候,她醒来就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她身上除了冻伤和擦伤,还有好些浅浅的瘀痕,如果不细看,也是不宜发现的。这些瘀痕全在身上隐蔽处,想来当初下手的人,也是不愿意让别人发现……”周博越说,声音越轻,然后眼睛就湿润了,那样的雪见,毫无生息的躺在他怀里,二娘她们都猜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他却认准了要救下她,只因为,刚刚救回来时,她曾经费力的睁过一次眼,只一眼,从此便是一辈子。
徐从安嗯了声:“是,有些人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所产生的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造成失忆。这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遭受痛苦打击之后,突然发生的失忆,过一段时间之后,这部分人也可能又恢复记忆。也有一部分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老夫观雪见,便是后一种情况。”
听了徐从安的话,周博放下心来,他真心不希望雪见记起以前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带着一身深深浅浅的伤,然后在大青山的茫茫雪地里差点被冻死……这样的经历,不如想不起来,就会依然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生活。他忙道:“有时候,不想起来,也是好事。”
白兼然摇摇头:“可她不想起来,咱们又如何知道这凶手的线索?徐老怪,你说雪见这失忆,可有办法医治吗?”
“为什么你们就非要假定这凶手一定是冲着雪见来的?”周博立马道。
“因为两次起火,她都在场。”白逸然接口道,“当然两次都凑巧逃脱了。”
“逸天,我先问你,如果你是凶手,你杀一个人,第一次没有杀死,第二次还会用相同的办法吗?”
“自然不会!我当然要换一种更稳妥的方法来杀……”
“越说越不像话了!”白兼然听这二人对话,越听越听不下去,只能打断。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周博说得不无道理。想了想,到底不放心,白兼然带着几个人,又去了一趟火灾现场,但半夜救火的邻居众多,已经完全破坏了现场,几个人虽说非常认真的又带着衙役细细搜查了几遍,都没有什么发现。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狄仁杰,可以悠哉尤哉的问上一句,元芳,关于这场火,你怎么看?
此事必有蹊跷!
此事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见白兼然脸色不好,白逸天也不敢再胡乱开玩笑,这么多人无辜死去,这凶手在安宁县如此来去从容,怎么不让这一县之长动怒?他放轻声音道:“父亲,咱们先回去吧,这场火烧得太干净了。”说白了,这也是凶手选择放火的原因之一,可以毁尸灭迹。
周博也在一旁对徐从安道:“岳父,您今天就直接搬到周家吧。”一来是照顾雪见,二来周家护卫众多。虽说冲着雪见下手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有人想除掉周博或者是徐从安。
徐从安想了想,道:“也好,此事只能瞒过雪见一时,老夫守在她身边,如果她有什么情绪波动,或者精神紧张,也可以略略照顾些胎相。”
白兼然拧着眉头,久久才道:“下手毒辣,草菅人命,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不管这人的目标究竟是谁,但这样一下手就是几十条人命的恶徒出现在安宁,就是安宁的不幸,他定不能容忍此人逍遥法外。
“话又说回来,也亏得这恶贼是昨夜下的手,你们想,昨天徐翁因为醉酒住在我们家里,你们又临时回了周家,更重要的是,就连世子侧妃那样重量级的人物都离开了安宁县。如果这凶手是在世子侧妃在徐家的时候下手,那才真成了大顺国最大的案件!恐怕,就连京城……,咦,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周博冷冷的一笑,笑得白逸天全身发毛,“还真是巧,世子一行人,刚刚离了安宁县,安宁县就出了这样的乱子,巧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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