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三人密谋(1 / 1)

应天。

魏王府。

一大清早。

赵缙还未从床上爬起。

两顶王轿便已经停在了魏王府的后门。

两名和赵缙一般,穿着玄黑色莽龙袍的青年,下了轿子之后,直奔魏王府后院,赵缙的寝室。

“老七,出来。”

砰!

砰!

砰!

赵缙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烈的敲击。

“王爷...”

赵缙的床榻上,一名穿着片缕,面容娇艳的女子睁开睡眼朦胧的眸子,慵懒的在赵缙耳边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让本王再睡会。”

赵缙眉眼不睁开,随手荡开侍妾的小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老七,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六哥我踹门了。”

门外赵晨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这都日上三竿了,七哥,你怎么睡得着的?”

赵誉的声音同样在门外响起。

“哎呦,烦死了。”

又是捂着脑袋睡了一会,但听着门外的声音实在睡不着,赵缙这才骂骂咧咧的从床上坐起。

一旁的侍妾早已站在床边,拿好了贴身的衣物,见着赵缙坐起,轻轻走上前,服侍着赵缙穿衣。

系好最后一个纽扣,拉进腰带之后。

赵缙这才走上前,拉开紧闭的房门。

“这是吹了什么风?居然把我六哥你还有八弟给吹来了。”

赵缙一边低着头整理着还略显杂乱的袖子,一边调侃着站在门口的赵晨和赵誉二人。

“那是刮起了龙卷风啊。”

赵晨挑了挑眉。

“嗯?”

听着赵晨这话,赵缙皱了皱眉头,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妾之后。

后者立马意会的冲着几人躬身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到底是什么风,你倒是给我说说?”

见着侍妾离去之后,赵缙皱眉问道。

赵晨和赵誉彼此相视一眼,找个凳子坐下。

赵誉笑呵呵的看着到现在依旧被蒙在鼓里的赵缙:“老九冀州临宜赈灾的事情,你知道吧。”

“那怎么能不知道?可威风了,直接代皇巡查,这就是不是太子,那也是太子了啊。”

一听着赵誉这话,赵缙顿时酸里酸气的说道。

赵定被赵崇远安排去临宜赈灾的事情,他就是再不问朝事,那也是知道,毕竟这事情,可算是破了大乾三百年来的惯例了。

历朝历代,哪个代皇巡查的不都是太子的活?

就算不是太子,那也是皇长孙的活。

哪里轮得到王爷?

赵晨和赵誉二人彼此相视一笑。

自然也猜出来了赵缙的反应。

毕竟赵缙和他们二人比,不管是母族还是在朝中的人脉,那可都是在他们之上,尤其是当初册封的时候,直接册封“魏王”。

这是谁的封号?

这是赵崇远当年还在潜邸之时的封号。

一个皇子被册封为当朝皇帝在潜邸之时的封号,可见赵崇远当初对于赵缙的看重。

尤其是当初他们大哥薨逝的时候,储君之位未立。

不管是朝中上下,还是他们兄弟二人,一度都以为赵缙会被册封为太子。

可谁也没想到,赵崇远居然册立了当初还是稚子的赵青詹。

如今再听着赵缙那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酸性。

他们二人可不明白嘛。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老九在临宜干的事情?”

赵晨抹了抹下巴没两根毛的胡须,抬起头,瞥了一眼依旧酸里酸气的赵缙,一脸得意的说道。

“哎呦喂,我的六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成不?”

赵缙一脸急切,抓着赵晨的手。

赵誉在一旁咧嘴一笑,“七哥啊,你可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造你的小人啊。

这些年,你子嗣都快有两手之数了吧。”

说着赵誉还故意比划了比划。

“去去去。”

赵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誉,“我那是消遣时光,你以为我都和你俩一样?这皇位没咱们的份,这子嗣也不多生点,那多没趣。”

赵缙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赵誉。

“好了,好了,说正事,说正事。”

赵晨瞪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眼,旋即低下头,靠近赵缙,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老九去了临宜,但你可知道老九在临宜不仅煽动刁民闹事,而且还斩了当地的富户。

当地除了那四大家族,有名有姓的富户,几乎都被老九砍了个干净?

我听说那血啊,都结成冰了。

好几天都没花啊。”

说到这里,赵晨一脸感慨。

“杀富户,杀富户关咱们什么事情?”

赵缙微微皱眉。

赵誉白了赵缙一眼,接过话茬道:“七哥,要我说,你就是笨呢,杀富户和咱们是没关系,但你要想清楚,那些富户都是什么人?

那是临宜当地的士族啊!

老九先是改革国子监,得罪了那帮士族,后来科举一事直接弄得周善丢了官职,周兴被砍,那周家的小舅子也被流放,又一次把士族得罪惨了。

如今又搞出了这事?

你说,你要是那帮士族,你急不急吧?

而且得罪士族是一方面,还有煽动难民闹事,哄抢富户的田产,你说这事搞得,哪帮士族还能忍?

今日他们忍了?

明日这事会不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谁心底还没一个算盘啊。

这朝廷,咱赵家能做,别家也能做。

你说那帮士族,现在会如何?

老头子那边又会如何?”

赵誉摆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说个不停,唾沫星子横飞不说,还喷了赵缙和赵晨一脸。

弄得二人一脸的无语。

“老八,我说你说就说,能少喷点唾沫星子吗?”

赵晨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赵誉。

“我.....”

赵誉刚想反驳,却被赵缙拦了下来,赵缙眯着眼挑眉看着二人道:“你们的意思老九现在自身难保了?”

赵誉回瞪了赵晨一眼,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大腿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道:“难保不难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父皇现在应该很头疼。

搞不好就因为这事,之前父皇对于老九的袒护,也直接没了。

毕竟那帮士族可不是好糊弄的。

尤其是老九这一次,还坏了规矩,没有通过冀州的按察司衙门调查,就直接擅作主张的把人给砍了。

你说那帮士族如何会咽得下这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