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托尼史塔克。”

“你是......尼克弗瑞？如果我认错的话很抱歉，因为我好像有点宿醉......在我眼里你的卤蛋头和眼罩都分裂成了好几个。”

“事实上让你头脑不清醒的不只有宿醉，在过去的72小时里，你那绝世聪明的大脑经历了高压电流的冲击，毛细血管破裂，未知能量冲击波震荡。当然了，还有钯中毒带来后遗症。”

“那还真是......一个刺激过头的生日派对。”

托尼忍受着大脑的剧痛，从病床上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而在他病床旁边正坐着一个戴着眼罩的黑人光头，他那仅剩的独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这位钢铁侠。

就在这时，托尼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他紧张地看向自己胸口处。毕竟如果几天都没有喝那种味道恶心的抑制药剂，按理说他的血液毒素含量已经完全爆表了——

但就在这时，托尼感觉自己的侧脖有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感。

“二氧化锂，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症状，但要根治的话就需要伱自己想办法了。而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每天都帮你注射这种药剂，你身边的人暂时还不知道。”

在托尼开口之前，尼克弗瑞就抢先解释道，而刚刚给托尼打针的并不是护士，而是一個托尼也认识的红发美女，但现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已经被黑色紧身衣包裹住。

托尼看了一眼自己的“新秘书”，又看了看弗瑞，马上明白了些什么。

“你被解雇了——所以你们一直把我耍的团团转？从头到尾所有事情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不，事实上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一开始我们只是想搞清楚你的状况，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毕竟你不是我的宇宙中心，我在西南部还有更大的麻烦——直到你那个该死的生日派对上，两个麻烦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等等，等等！”

托尼用力揉着太阳穴，尽可能地让他聪明的大脑恢复正常运转。

“你知道伊凡万科......还有那个袭击我和罗德的罐子头家伙是怎么回事？”

“先冷静下来，我们也有事情想问你，你还记得生日派对的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弗瑞眯起了独眼，手指交叉靠近了托尼，压低声音问道。

“我记得我和罗德打败了伊凡之后......那个罐子头混蛋拿着一个锤子突然出现，然后......等等，罗德，罗德怎么样了？”

然而对于托尼的问题，无论弗瑞还是他身后的娜塔莎，都脸色凝重保持了沉默。

托尼心中立刻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挣扎着挪动虚弱无比的身体，想从病床上下来。

“我要见罗德，罗德现在到底在哪里？”

娜塔莎和弗瑞连忙上前联手将托尼按回到病床上，他们俩交换了一下视线之后，最后是尼克弗瑞轻叹了一口气。

“詹姆斯·罗德斯上校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弗瑞的话，托尼才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一般这样说的话，后面都会跟上一个“但是”。

“但是......恐怕他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地下室的沙发上，伊凡万科一手提着伏特加酒瓶，非常没品地仰头大笑。

雷德坐在他的对面，用手轻轻抚摸着在在大腿上打呼噜的灵星。

“你这样就满意了吗，对于发泄你的怒火......我已经给过你动手的机会了。”

在三天前的那场战斗中，雷德看到钢铁侠胸口发光的一瞬间，就立刻收回雷神之锤抓住伊凡凌空飞起，钢铁侠400%充能的超强一炮打了个空。

准确地来说也没有打空，这一炮是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在他正前方的Mark2装甲，而当时罗德因为雷德落地时的崩山击冲击而暂时无法行动。

对于这个海军陆战队上校，雷德没有特别恶意，但也不会为他感到可怜，毕竟作为一个合众国的军人，他代表合众国在全球维护“秩序”的时候，也不见得手里有多干净。

战争中产生伤亡，这是在所难免的。

而钢铁侠在轰出这一炮之后也停止了行动，正当雷德考虑是不是该让伊凡完成他的复仇时，后者却用理性的声音喃喃低语。

“今天就到这里......哈哈哈......让他活着......比让他死亡更加绝望......哈哈哈哈......”

看来雷德最后还是赌对了，虽然一开始有些失控，但伊凡万科最后还是成功驾驭住了心中的愤怒，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只见伊凡咕咚咕咚就像喝自来水一样往嘴里灌伏特加，然后擦了一把嘴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顺便一提这些酒都是在史塔克家顺回来的。

“恐怕他下半辈子都会陷入自己亲手把挚友打残废的噩梦当中吧，真是太棒了。嘿，雷德，我要给灯戒加上录像功能，你把托尼那懊恼痛苦的表情给我录回来......不，加个直播功能，我要看着他绝望的样子下酒。”

复仇对于每个人来说，有着不同的形式。雷德算是其中比较温柔的派别，杀人不过头点地，快意恩仇当断则断，最多让仇人死亡前多承受点痛苦，但还是会干脆利落地把对方愉悦送走。

但很明显，伊凡万科对托尼史塔克的愤怒，并不能这么简单解决。

“让他就这样死亡，以英雄的身份死亡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朋友，爱人，财富，声誉......甚至连信念都彻底崩溃。”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雷德作为过来人自然不会阻止伊凡的复仇，伊凡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本应和霍华德史塔克一样才华横溢受人崇敬的父亲病死在贫民窟里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猜知道。

重要的是，伊凡万科现在是雷德的合作伙伴。

“你想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不打算干涉——但我留给你的任务......你能做到的吧？”

“不用担心，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之所以会帮我，是因为你要我给这玩意编程，整一套比托尼史塔克做的更好的AI系统......”

伊凡万科饱经沧桑的脸咧嘴一笑，他叼起一根牙签，然后轻抚着手上的灯戒。

“但事实上，我做不到。”

唉？

雷德眯起了眼睛，不过伊凡似乎看穿了雷德的想法，继续说道。

“你说的没错，就算托尼史塔克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也的确有着我无法企及的资源，他学习世界最顶尖技术的时候，我在监狱里和狱友互殴——现在我不如他，我必须承认这一点。”

这下子雷德对这个苏联大叔多少有些改观了，没想到他竟然敢主动承认自己和仇敌的差距，和原作电影里整天魔怔玩鸟的老头好像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红灯戒指的可能性改变了他。

“但是，如果你能帮我将托尼史塔克的技术搞回来的话......改造总是比从头建立容易的。”

听完伊凡的话，雷德低下头思忖了片刻，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这一点我会想办法解决，话说回来，现在可能晚了一点，但我还是要补充一句——”

“欢迎加入红灯军团，伊凡万科。”